第434章 他們,是土匪啊
第434章他們,是土匪啊
「那城守嚴可與呢?」蕭盛聽著,突然插嘴問道。
幾人互看一眼,寒衣平靜的雙眼,閃過一抹銳光。
他說道:「昨天晚上是嚴家小姐和方振的大婚之日,我們潛入城守府,趁亂抓了嚴太守,本打算讓他交出湖州城的城防布軍圖,他不肯,屬下.......」
「如何?」蕭盛瞪大眼睛:難不成把他殺了?
「屬下將他綁了,帶回來,交給主子處理。」寒衣道。
蕭盛彎唇,讚賞道:「那他現在人在哪兒?」
「讓人帶下去換衣服去了,收拾乾淨后,再帶他來見主子。」寒衣說。
收拾乾淨?
難不成寒衣他們對嚴可與做了什麼?揍得遍體鱗傷?慘不忍睹?
蕭盛疑惑的看過去,問道:「你們把他怎麼了?」
寒衣嘴角微動,非常含蓄的說道:「城防太嚴,巡視的士兵又多,嚴太守長相和身形太過招人眼,屬下帶他出城的時候,將他裝在糞桶里避人耳目,所以......味道有點大。」
「......」眾人默。
蕭盛摸了摸下巴,嘿嘿的笑著,表示:她帶出來的人,果然機靈。
蕭盛說:「那一會兒去審審,看他骨頭到底有多硬。」
「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於老大他們比較合適。」皇甫燁突然說道。
「咦?!」蕭盛不解,看向他。
皇甫燁理所當然的回道:「他們,是土匪啊。」
「......」好吧,你長得帥,說什麼都對。
嚴可與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熏的暈過去,季羽一瓢冷水潑過去,他才暈乎乎的轉醒。
首先對上的,是一張粗狂的臉,不僅鬍子拉碴,從左額斜下到鼻子處有一道猙獰的傷疤,面目凶煞無比。
嚴可與整個人彷彿被針刺中的炸雞,最後的記憶停留在被人塞住嘴巴綁了,裝進糞桶中。
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那味道.......讓他噁心作嘔。
他尖銳的叫嚷著:「你,你們是什麼人,竟然這麼大膽,知道本本本,本......本官是誰嗎?你們這些狂徒,趕緊將本官放了,饒你們不死!本官的女婿現在可是......」
嚴可與身為太守,是一方大員,常年位居高位,養尊處優囂張跋扈慣了,從來沒有受到過如此待遇,氣憤的叫囂著。
他的手腳被綁著,圓滾滾的五短身材,橫躺在地上掙扎著,好像一大坨肉呼呼油膩膩的某生物在扭動。
「方將軍知道后,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實相的就趕緊將本官放了,你們這群賤民、刁民,像臭水溝的老鼠一樣,本官的女婿一定會派人將你們都抓起來......」
嚴可與還在大聲的叫罵,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底氣,被人捆住手腳,還能這麼叫囂。
「咣嘰——」一聲,一個石子兒砸在嚴可與的腦袋上,讓他人仰馬翻,四腳朝天,腦門立刻見血。
「啊啊啊——!」嚴可與立即發出殺豬般的哀嚎。
「閉嘴!」伴隨著季羽的呵斥,一柄長劍明晃晃的抵在嚴可與的脖子上,嚇得他立即噤聲,大氣不敢喘一下。
刀疤臉看一眼蕭盛和皇甫燁,再看看分別站在他們身後的寒衣、赤術蒼尤,幾位護衛,均面無表情。
他不由暗自吞了吞口水,有些底氣不足。
論起當土匪,他覺得在這些人眼裡,自己猶如菜鳥一般不夠專業。
季羽收了劍,退回到蕭盛的身邊,把主場交給刀疤臉。
嚴可與對上刀疤臉,圓滾滾的身子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
刀疤臉圍著嚴可與轉悠一圈,仔細看了看他的長相,此人已經胖的快要分不清楚五官了,看不出他和姓唐縣太爺有什麼相似的。
還說兩人是堂兄弟,一點都不像。
嚴可與在刀疤臉兇狠的目光下,又往後挪了挪,看看四周,稻草堆疊,這是一個漏風又破敗的草棚,不遠處還有一些馬匹,不安的噴著鼻息。
濃烈的陽光刺得他有些掙不開眼睛,但還是看到圍在刀疤臉身後不遠處,有六個人,不是蒙著臉就是帶著唯帽,看不清這些人的樣子。
「你......你們想干,幹什麼!」嚴可與看著逼近的刀疤臉,肥碩的身體又往後挪了挪。
刀疤臉上前,擺開架勢,一把揪住嚴可與的衣領子,想要將人提起來,卻,只提起來一點點。
嚴可與,太土肥圓了。
「我,我們是什麼人,想幹啥,你不知道啊!」刀疤臉用當地方言,兇狠的說道。
「不......不知道......」嚴可與裝傻,結巴著搖頭說道。
刀疤臉劈頭就是一巴掌,打過去。
嚴可與眼冒金星,又「哇哇」大叫起來,可一想到剛才,就不敢出聲,只能憋著。
「不知道,老......勞資教你。」刀疤臉泄憤似的打完一巴掌,覺著心口的憤怒和仇恨少了不少。
他沖嚴可與吼道:「城外死了那麼多人,你身為湖州城太守,欺上瞞下,就顧著自己躲在城裡逍遙快活,你特么的趕緊下令,開城門、放糧......」
「嗯嗯,嗯嗯嗯哼!」
刀疤臉的身後,傳來蕭盛咳嗽的提醒,這才記起來,重點是要逼問:湖州城的布防。
刀疤臉立即改口道:「快說,方振那個叛賊現在多少人馬!城中布防圖在哪兒?只要你乖乖的回答,勞資可以不殺你!」
「什,什麼人馬,什麼么布防圖,不,不知道。」嚴可與嘴巴比烙鐵還結實。
刀疤臉又是劈頭一巴掌打過去,嚴可與的豬頭臉已經腫的看不見五官了。
他吼道:「特么的......剛剛不是說方振是你女婿么,他手裡有多少人馬,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們若不是狼狽為奸,他若不是把你當自己人,你肯將女兒嫁給那個秦獸?」
嚴可與被噴了一臉唾沫星子,一邊支支吾吾一邊哀嚎。
不管刀疤臉怎麼問,怎麼審,他就是不開口,開口就是三個字:「不知道。」
刀疤臉都有點無可奈何的朝身後看了看,見身後的人沒什麼反應,只能繼續逼問下去,少不得又抽了嚴可與幾個嘴巴子。
刀疤臉身後的人也不是沒反應。
蕭盛摸著下巴,看嚴可與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就知道,不下點狠手,他是不可能說的,可是,暫時還不能把人弄死了,這其中的分寸,得把控好才行。
蕭盛說:「季羽,你說嚴老爺嘴巴這麼硬,不如用刀撬開,好不好。」
蕭盛說話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都能聽到,而且,她雖然是商量的語句,但她的樣子和口氣完全一副沒什麼好商量的樣子。
季羽立即反應過來,大聲的回道:「回主子,嚴老爺除了嘴巴硬,身上的肉也多,我們的馬好多天都沒有開葷了,不若在嚴老爺的身上割一點下來,給它們加加餐。」
馬不都是吃草的嗎?誰家的馬是要吃肉的啊?
很明顯,季羽這話其實就是順著蕭盛的意思說下去:可以動刀子了。
刀疤臉聽得一臉懵逼,他身後的其他人卻是忍俊不禁。
蒼尤赤術互看一眼,頓時覺得季羽姑娘實在是聰明又機靈。
「你們敢——?!」嚴可與一聽,立即尖叫起來,嚎叫道:「蠢貨,愚蠢的刁民,馬都是吃草的,不吃肉的啊,你們......」
蕭盛咧嘴,不理會嚴可與的哀嚎和憤怒的尖叫。
她拍手說道:「好主意,那你們都說說,他身上肉那麼多,從哪兒開始下刀比較好?」
季羽說:「手吧,反正他這種人要手來沒什麼用。」
寒衣說:「聽說嚴太守出行,都是八抬大轎伺候著,屬下覺得,腿對於他來說,也沒什麼用,不如,先砍了他的腿吧。」
蕭盛點點頭,看向身邊的皇甫燁,還有他身後的蒼尤和赤術,示意他們也都說說唄。
皇甫燁抿唇,表示:這種事情,他就不參與討論了。
蒼尤除非必要,他也是個悶葫蘆的性子,而且,他覺得,像赤術那樣「活潑」,就是說多錯多。
同樣,他不打算髮表意見,閉嘴不言。
赤術年輕又是個活泛的性子,他笑道:「要說肉最多的,當然是肚子,屬下以為,可以給嚴老爺開膛破肚放油水。」
刀疤臉對上蕭盛期待的眼神,說道:「小,小的以為,可以直接砍了他腦袋。」
「不不不。」蕭盛搖頭,說道:「他腦袋裡面裝著城防圖,是很有用的東西,咱們得留著。咱們要砍的,一定是現在他身上最沒用的地方.......」
蕭盛說到這裡,隨著她視線在嚴可與身上移動,賊兮兮的笑道:「不如,先切了他的唧唧。」
「......」季羽心道:果然附和相爺的性子。
「......」在場的男人,均菊,花一緊,額頭掉下一排又一排粗黑線。
「你你你......」嚴可與嚇得全身發抖,嚎叫道:「你們要是敢動本官一根汗毛,本官的女婿不會放過你們的,本官......本官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放心吧嚴老爺,我們不會殺你的。」季羽大聲喊話。
「只要你乖乖交出城防圖,告訴我們城裡有多少叛軍,我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寒衣面無表情的說道:「若是不說,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是啊,嚴老爺,識時務者為俊傑,是願意完好無損的回去當太守,還是缺胳膊少腿的變太監,你可要想清楚啊,關乎你下半輩子『性』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