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你懂個毛線！
第46章你懂個毛線！
皇甫燁捏著眉心，沉聲吩咐道：「謹言備馬，跟我連夜去見七王爺，慎行留在城裡，繼續打探情況，不得有誤。」
佔半仙捏起一戳鬍鬚，笑眯眯的看著他，不停的點頭稱讚，表達自己對他的景仰敬佩之情。
皇甫燁看他表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沒好氣的吩咐道：「看什麼看，在我回來之前，你得保證蕭無笛安然無恙，否則我就天天燉王八！」
佔半仙打了個抖，揮手訕笑，「知道了知道了，趕緊走吧，我已經占卜過了，吉凶參半，吉凶參半啦，你若耽擱了時辰，說不定就大凶了囁……」
「……」
皇甫燁馬不停蹄的趕路，一天一夜時間終於說服從來不問世事的七王爺動身回京，進宮面聖。
而代價，就是七王爺溫柔卻殘冷的四個字：善待西嵐。
皇甫燁回世子府，找慎行問話：「現在情況如何？」
慎行躬身回稟：「回主子，湯大人稟呈皇上，太子一案另有隱情，希望翻案徹查。
皇上震怒，口諭昭告天下，一定從嚴辦理，不準放過一個紅蓮教教眾及黨羽。
現在京城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對重要案犯丞相及其女，下嚴令不準任何人求情探監。直至刑部查清楚案情，再做定奪。」
皇甫燁意識到此事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不自覺眉心深鎖。
沉吟片刻，他突然問道：「你在哪兒打聽到的消息？」
「西嵐公主。」
皇甫燁一聽就反感，呵斥道：「她的話你也信！」
慎行不知道自己為何觸怒了他。
但看主子面色陰鬱，慎行小心翼翼辯解：「主子在京中沒什麼靠山，唯獨十公主對主子存有幾分情誼。朝中動向，瞬息萬變，屬下一個小護衛，又如何能打聽得清楚朝堂之事？
就算去刑部打探，也需要銀子上下打點，可是我們奉銀極少……正好昨日西嵐公主惦念主子傷勢，來府上探望，屬下不得已，才託付公主幫忙。」
謹言在一旁見皇甫燁面色越來越沉，連忙用手肘撞一下慎行，讓他別說了。
慎行抿唇，住口。
一室沉寂，氣氛壓抑得讓人想撞牆。
慎行沉默許久，實在忍不住，道：「主子，屬下還聽說六王爺在皇上面前極力回護丞相，韓王殿下也十分關心此事，也許事態沒那麼糟糕。」
「又是西嵐公主說的？」皇甫燁不悅反問。
慎行咬了咬牙邦子，道：「不是，是屬下去順俟酒肆打聽消息的時候，聽那裡的人議論的。」
順俟酒肆是京城最大的酒樓，是皇上特許唯一一家言論自由的場所，不受律法局限。
最開始，它只是一家很小的酒肆，後來因為每年都會有許多待考考生在這裡聚集，發表詩詞歌賦以及對朝廷時事的看法得名。
且規模越來越大，最後連呆在宮裡的皇帝都有所耳聞。
皇帝覺得，這是個很好的聽取民眾意願的方式，就下令：不論何人，只要在順俟酒肆吃住的，都可以在此暢所欲言，發表自己的看法。
久而久之，順俟酒肆就是京城最大最迅速的消息傳遞交流中心，成為京城裡時事風向標。
謹言拉住慎行，上前開口道：「主子，六王爺素有賢王之名，有他在皇上面前諫言，丞相及蕭小姐定然吉人天相。」
皇甫燁掃他一眼，抿唇不語。
皇曦澈是什麼樣的人他沒興趣了解，但看那天他在大街上對蕭無笛的親善討好態度，就讓人很不爽，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好心！
皇甫燁揉了揉眉心，有些心力憔悴。
以他現在的境況，要錢沒錢，要人沒人，還真就像蕭無笛說的，沒權沒錢，自身處境尷尬，憑什麼追求她？！
突然覺得四周少了個礙眼的人，問道：「那個臭道士呢？！」
「在……在廚房……」
三人趕到廚房，發現佔半仙歪在門口的一塊大石頭上曬太陽，廚房酒氣衝天，而他喝得醉醺醺的，手裡抓著一隻大烏龜。
佔半仙打個酒嗝，笑眯眯的看著烏龜說道：「小美美，我告訴你啊，我跟你一樣呢，也是一隻小烏龜啊，等我能回天庭的時候，就把你帶上，求月老給我們成親啊……嗝……你要等哥哥，知道不……」
皇甫燁黑著臉，抽著麵皮忍無可忍，一腳踹過去，吼道：「你妹的，趕緊給老子起來做事！」
佔半仙踉蹌翻滾著，趴在地上，睜開小眼睛，迷糊問道：「什麼什麼事啊……」
皇甫燁上前，一把揪住他衣襟，陰惻惻說道：「我要見蕭無笛，你能辦到？！」
佔半仙縮了縮腦袋，覺得陰風陣陣，被他嚇的酒全醒了。
忙不迭時的點頭道：「能能能……先鬆開……鬆開……」
皇甫燁扔下他，轉身就走。
「喂！喂喂……」佔半仙站穩，快步上前攔住他。
皇甫燁冷酷的盯著他，等著他把話說完。
「我想說，我能帶你去天牢，可是這樣是違反自然的，就像我能讓你每天有一個時辰恢復原本的容貌一樣，後果不堪設想，你確定要這麼做么？你……你其實可以買通官府……」
他要是有錢的話，犯的著求助這個死烏龜么？
皇甫燁不耐煩的打斷他，問：「什麼後果？！」
「折壽，不僅如此，還會傷及運勢。」
佔半仙習慣性的捻起鬍鬚，神情變得嚴肅。
一本正經的說道：「就好比，你原本是矜貴的王爺命，一生無憂無慮活到七老八十，直到老死為止。可因為你這樣不遵循自然倫常，執意逆改天命，也許，你最後的下場是變成受人唾棄的乞丐，遭人毒打致死。」
「又如何？」皇甫燁寒著臉，反問。
若失去一生至愛，行屍走肉般的過一輩子，庸碌無為，還不如儘力而為，轟轟烈烈愛一次，就算粉身碎骨也無所謂！
「為個女人值得嗎？！」佔半仙笑嘻嘻問道。
「值不值我說了算，你懂個毛線！」皇甫燁扔下一句話，大步流星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