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么么噠
「光是買這幾味葯我就跑了好幾家店，你確定要吐出去嗎？」
我搖搖頭忍住吐意，仰頭將碗里的全部幹掉，然後問她這是什麼湯。
何采說她也叫不上名字，只知道這湯對人體的磨皮損傷非常有效，她是跟外婆學來的，因為南方那邊很多用扁擔挑貨的，久而久之肩膀就會有損傷，所以很多人都會熬這個湯。
何採去廚房洗碗時，我不由自主地瞄向她的大腿，由衷地說道：「采姐，你真是個才女。」
「沒事少獻點殷勤，快滾去睡覺。」何采沖我揚了一捧水，指著房間說道。
「哎。」
通過今天的事，我發現她這人一點都不難處，只需要找准方法。
回到房間，我先給壯壯發了條簡訊，問他有沒有多餘的零用錢，他沒回，我剛要給晨晨發，壯壯的電話就來了，張口就問：「文哥，是不是傷的重要去醫院？」
這話聽的我心裡一暖：「不是，是我世姐有急用？」
「我想知道借了有沒有好處？」壯壯的語氣帶著幾分賤意，聽得我特想打人。
「你先說有沒有吧？」
「你要多少？」
「三千塊，兩月之內還清。」
壯壯沒吱聲，好像在那邊翻什麼東西，翻了好一會兒才說：「要明天回趟家才能有。」
「你確定？」壯壯向來講話就不著調，我還是決定先問清楚。
「草，小看誰呢，我一直為掌機大業準備著。」壯壯特別自豪地道。
「壯哥借我。」
壯壯說：「借你可以，但必須有好處，兩頓肯德基以下免談。」
「你說咋周就咋周。」
「但你一定要儘快還我，我還惦記著十一月份的最新款掌機呢。」壯壯的語氣正色幾分。
「那是自然。」
搞定了這三千塊我心情大好，屁顛屁顛地出了房間，何采當時正在看一款綜藝節目，我靠過去坐到她身邊，伸出胳膊搭上她的肩膀，得意地說：「搞定了。」
何采剛要把我的胳膊甩下去，一聽這話反過來抓我的肩膀：「你說真的？」
「嗯。」
「么么噠。」說著，她還做了個飛吻的手勢。
這個動作讓我痴迷，我獃獃地望著她，一眼不眨。
「喂。」何採在我眼前揮了揮手，「注意口水。」
「額。」
別說，何採的葯湯配合著紅藥水，內外共服還挺管用的，休息一晚淤青就消散很多。
第二天，何采載我去學校，在校門口提醒我晚自習等電話，接著便匆匆離去，我望著騎車遠去的身影，學著她昨晚那樣打個飛吻手勢。
壯壯不在教室，直到下午才來的學校，一來就把我叫出去，伸出兩個手指：「肯德基，兩頓以上。」
「明白。」
壯壯嘿嘿一笑，把包好的三千塊錢遞給我，接著問：「聽他們說王賀找你茬了？」
「嗯。」
「因為點啥呢？」
「鬼知道。」
壯壯說：「不行就拉著黑子和晨晨干他籃子的。」
「再說吧。」
整個下午我都沒心思上課，一直惦記著何採的電話，借來的錢捂在懷裡，生怕弄丟了似的。
傍晚的時候，終於等到何採的電話，她說要晚一會兒才到，讓我先去高二的教學樓等著，還提醒我不要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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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附在班門口打量，看班主任有沒有來，後面的同學就議論，問這傻子在幹嘛，不會是腦子抽筋了吧。
見走廊沒人我一股腦衝出去，直奔高二的教學樓，蹲在外面等何采。
等了將近二十分鐘何采才到，她手裡拎著兩個包裝袋，過來對我說：「拿著。」
「啥呀？」
「給你買的衣服和漢堡。」
我把揣了一下午的錢遞給何采，她摸了摸我的額頭說：「看來你同學還真是信任你，好好交吧。」
何采帶我去了教室，一進門我就傻眼了，教室里烏壓壓坐滿了人，有的根本沒座位，只是搬一張小凳坐著，我特么就鬱悶了，二中有這麼多藝考生嗎？
二中的教室格局是這樣的，講桌都放在窗戶邊，中間是講台和黑板，何採在下面掃了一眼，安排我坐到講桌。
我側過身去看她，只見她很自然地站上講台，給在座的同學鞠了一躬，「首先對大家說聲抱歉，今天來晚了些。」
「沒關係。」有一幫男生嚷嚷著喊道。
何采說：「先做個介紹，我姓何，接下來一個月，大家的美術課由我輔導。」
不知誰喊了一聲起立，底下的同學全部站起來，齊齊喊道：「老師好。」
何采講了些基礎知識，讓大家在紙上練習，這才過來看我，當看到我盯著漢堡和衣服發獃時，扭著我的耳朵問：「課本呢？」
「忘帶了。」
「我真……」何采瞥我一眼，想伸手抽還是忍住了。
這種講桌前面有遮擋，我坐在那裡整個被擋住，何采把那個漢堡盒打開：「這個是拿來吃的，可不是盯著看的。」
底下自習的學生議論紛紛，都在談論何采，只有少部分在認真練習。
輔導課長達兩個小時，期間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一大幫男生湊過來請教問題，看那架勢巴不得貼到何采身上。
一堂課結束已經是九點半了，等所有人走光時，何采抻著懶腰打哈欠，一天兩個地方跑，對她而言著實吃不消。
何采見我盯著她，伸出手指點了點，嚴肅地說：「明天必須帶課本來，哪科跟不上帶哪本，聽到了沒？」
「他們都想占你的便宜。」我當時說話比較直接，很討厭那些貼著她問題的男生。
「可如果不來輔導課，我根本沒得錢賺。」何采無奈地攤攤手，邁入社會就是要懂得適應，說白了第一堂課她也很緊張，但還是咬牙挺了下來。
「你可以跟世伯服個軟。」我已經不像剛來那麼無知，世伯家房子那麼大，怎麼可能會缺錢。
「別再提這個梗。」一提世伯，何採的臉當時就黑下來。
「我……」
「早點回去休息，明天記得帶書，不帶書，你人也不要來。」何采面色嚴肅地說完，帶著我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