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剖腹取子
容清淺連忙抽出銀針，掐住了夏姨娘的人中，往一旁看去，「夏姨娘體內吸入了大量麝香，怕是要小產了，加上月份大，恐怕還會傷及性命！」
大老爺一聽，差點也要一頭栽倒暈過去，臉色白了起來，「怎麼會這樣！哪裡來的麝香？是有人故意要陷害我的鶯兒么！」
「大伯父，現在當務之急，是保住夏姨娘的性命！麝香的事情，回頭再追究！」容清淺皺眉，又給夏姨娘含了幾片人蔘。
「好好好！」容華初連連點頭。
此時，二夫人忍不住開了口，「這孩子都七個月了，按理也該成型了，就不能保住小的么？」
聞言，大老爺也是一臉疑問看向容清淺。
容清淺冷笑，「保大保小，你們自己選！」
「大哥，你子嗣少，這會兒好不容易來了兩個，沒了多可惜啊。」二夫人勸慰。
「胡扯！」外面傳來一道怒喝聲。
容國公站在了門口，沉著臉色，瞪了眼二夫人，「你給我滾出去！」
「……」二夫人又一次吃了癟。
「淺兒，儘力保住小夏的命！」容國公道。
容清淺點頭。
一旁，宮裡的楊太醫也走了進來，「拜見國公大人，拜見指揮使大人，微臣是剛才聽容國公的傳話趕出宮來的。」
「楊太醫來了，快快快！」容華初連忙扶著楊太醫走到床榻邊。
楊太醫給夏姨娘把脈，同樣臉色大駭，不知是誰這麼大膽，竟敢給孕婦用了這麼多的麝香。
這是存心要人命啊！
「不好了，夏夫人血崩了！」
楊太醫的一句話，讓整個屋子裡的人騷動起來。
夏姨娘血崩的同時，自己整個人的力氣也似乎全部被耗盡，生生的翻起了白眼，渾身抽搐，吃力的喘著氣。
「鶯兒，鶯兒！」大老爺喊道。
「你們先出去！」容清淺發號了施令！
夏姨娘孕七個月，攝入麝香，引起小產血崩，這會兒估摸著已經堅持不住了，隨時可能一屍三命。
「這……」大老爺還有遲疑。
「都出去！」容國公在這主持大局，示意全部人出去。
房間內，除了楊太醫還在，其餘觀望的人，都被趕了出去。
「指揮使大人，怎麼辦？孕婦失血過多，怕是……」楊太醫不敢說下去。
容清淺二話不說，從腰間摸出一個瓷瓶，從裡面倒出了一顆靈丹，捏住夏姨娘的下巴，給她餵了進去。
「這是什麼丹藥？」楊太醫一邊給夏姨娘施針，一邊問。
「靈丹。」容清淺道。
楊太醫一怔，這回答，倒是也沒毛病。
片刻后，吃下了靈丹的夏姨娘，終於停止了抽搐，神思也漸漸恢復了一些，但整個人依舊氣若遊絲，「五，五小姐……」
楊太醫見夏姨娘真的清醒了過來，有些詫異，但心想，應當是迴光返照罷了。
「我在。」容清淺道。
「能，能不能，救救我的孩子，他們，剛才還在動呢！他們還沒死，我能感覺到。」夏姨娘哀求著容清淺。
容清淺擰眉，「以你現在的身體素質，根本生不下孩子，還是兩個。」
「我會儘力的，你幫幫我，好不好？」夏姨娘拉住容清淺的手。
「不行。」容清淺一口拒絕。
夏姨娘閉了閉眼，哭了起來。
「夏夫人，我們現在要取出你體內的死胎了。」楊太醫小心翼翼的出聲。
「不，他們沒有死！」夏夫人大吼起來，指著肚子，「他們明明還活著！」
容清淺看著此景，心中道，可憐天下父母心。
餘光瞥到楊太醫帶來的一些小刀，容清淺擰起眉心，心中有個大膽的想法。
剖腹取子。
只是，她不能保證在這沒有任何消毒環境的秦雲國，能否會順利取出孩子。
也不知，取出孩子的同時，能否保住夏姨娘的命。
「五小姐，你辦法了，是不是？」夏姨娘一臉激動的看著容清淺。
容清淺抿唇，往夏姨娘看去，「剖腹取子。」
「什麼？」
「什麼？」
楊太醫和夏姨娘同時驚詫出聲。
從未聽說過，還可以剖腹取子。
顧名思義，容清淺是想剖開夏姨娘的肚子，取出孩子，可這肚子都剖開了，夏姨娘還有活頭么？
「好，剖腹，只要我的孩子可以活，我做什麼都願意。」夏姨娘出聲同意。
門外，似乎聽到了裡面對話的容華初，用力的拍打著大門，「不能剖腹！這是殺人，不是救人！」
「淺兒，你可有把握？」容國公的聲音，隔著門傳來。
容清淺嘆了口氣，「我只有三成把握。」
「我同意，父親，老爺，這一次讓我自己做主吧。」夏姨娘哀求著。
「鶯兒，不能啊……」
「好，淺兒，按小夏說的做。」
容國公拿了決定。
聽到這個決定，夏姨娘忽然笑了起來，看向容清淺，「五小姐，快，取出我的孩子吧。」
「不管結果怎麼樣，我都不後悔！」
容清淺看著夏姨娘，看著她臉上這一抹凄美的笑容，第一次感覺到了一個母親的偉大。
「好。」
「我來主刀，楊太醫你當我的助手！」容清淺道。
楊太醫連連點頭。
第一次，他一個學醫幾十年的大夫，會如此欽佩一個小姑娘。
若此次容清淺剖腹取子成功救下了母子，那會是天下間的一個奇談啊。
「開始吧。」容清淺在夏姨娘的肚子上塗了麻醉的草藥后，拿起小刀，伸手划向夏姨娘的肚子。
容清淺拿刀的手，還在顫抖著。
這是她第一次給人剖腹生子，按理說，她連一成的把握都沒有。
可是，如今有三條命在眼前，她不能放棄。
醫者仁心，從小爺爺就教她，不能輕易放棄一個生命，他教她學醫，是為了讓她以後可以治病救人，才不負容家世世代代的學醫精神。
容清淺提刀，輕輕的劃開了夏姨娘的腹部。
楊太醫在一旁看著，很是腿軟，第一次見到這麼驚悚的畫面。
夏姨娘只覺得肚子傳來一些痛意，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覺體內有股氣息在身體內縈繞著，不斷的給著她力量。
興許，是剛才迷迷糊糊之間，容清淺給她吃了一顆奇怪的東西吧。
……
門外。
「父親，你怎麼能由著清淺胡來，剖開肚子，人不就死了么？」容華初氣惱，夏姨娘要是出了事情，他根本無法像夏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