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找到證據
「嗯?他怎麼知道?」
對於吳佩山的死因,容清淺只是覺得蹊蹺而已,但並未決定是否真的著手去查,此時犬犬卻說了出來。
「我前主子厲害著呢。」提起鳳瑾夜,犬犬昂起腦袋,語氣中滿是驕傲。
「確實厲害。」對於這點,容清淺不得不承認。
往前又走了一會兒,此時已過了子時,街道上空無一人,容清淺懷裡的犬犬,卻忽然跳到地上,往前方一處拐角奔去。
犬犬跑到角落裡,對著地面,一陣輕嗅。
「怎麼了?」容清淺走到犬犬身邊蹲下。
話落,容清淺也隱約聞到了一股特殊的氣味,伸手抹了把地面,又湊近聞了聞,「馬醉木的氣味。」
「容容你還懂這個?」犬犬有些詫異,本想脫口而出馬醉木,在容清淺這個新主人面前顯擺一下的。
哪知新主人竟然一下就能分辨出來。
「只有這一處地方有馬醉木么?」容清淺看向犬犬,邊說邊用手帕抹了把地面,收集了一些馬醉木的細屑。
犬犬搖了搖腦袋,往前面一段路走去,邊走邊嗅著地面。
容清淺跟在犬犬的身後,面色不太好看。
馬醉木,是一種植物,含有毒性,一旦人畜食用,會出現瘋癲發狂之狀,而且從馬醉木殘留的痕迹來看,整輛馬車,估計都被塗滿了馬醉木。
隱約中,容清淺覺得,這馬醉木,與吳佩山的死因有關。
直到犬犬一路嗅著地面,快去到皇宮時,容清淺才立即將犬犬抱起,帶著它離開宮門附近,免得被守衛發現。
「容容,這馬醉木的味道,一路從宮門飄到了大街,雖然這地面上看不出有馬醉木的痕迹,可我鼻子靈,還是聞出來了。」犬犬出聲。
容清淺抿了抿唇,伸手撫了撫犬犬的絨毛,穿過牆角,去了吳府的方向。
「犬犬,聞聞這附近還有沒有氣味?」
犬犬重新被放到了地面,一路順著嗅著馬醉木的味道,片刻后,小短腿揚起,往西邊一個方向跑去。
犬犬最終在吳府後面的一塊空地停了下來。
由於天黑,吳府沒什麼守衛的人。
「這裡有焚燒過的痕迹,可是卻含有馬醉木的氣息。」犬犬用爪子磨蹭著一處黑黑的地面。
「那這裡應該是焚燒吳佩山遺物的地方。」容清淺拿出手絹,摸了一把灰燼,將手絹折起。
此時,犬犬跑到了一棵大樹下,圍著樹不斷的嗅著,「容容,這樹下面,埋了東西,而且也有馬醉木的味道。」
容清淺走去,發現這棵樹底下的泥土果真稀鬆,和旁邊的土面完全不同。
再看面積,「興許,那匹可憐的馬兒,被埋在下面了。」
「我們先離開這。」沒有多逗留,容清淺帶著犬犬離開。
走在回去的路上,容清淺基本可以斷定,吳佩山的馬車,是提前被人動了手腳的,並非外界所說,被一隻野貓嚇到了。
現在,她只要想辦法知道這馬醉木的來源,便能順藤摸瓜,找到謀害吳佩山的證據了。
「這馬醉木,應該是城西那家永安藥房的。」犬犬道。
「為什麼?」容清淺問。
犬犬趴在容清淺的手臂上,懶懶的道,「因為剛才經過時,聞到了經手之人的氣息。」
哈?
這也行?
容清淺發現,雖然犬類的嗅覺十分靈敏,可犬犬似乎是靈獸的緣故,嗅覺更為靈敏細膩。
「現在發現我是個寶貝了吧?」犬犬見把容清淺唬住了,開心的在她懷裡翻了個滾。
容清淺被它逗笑了,「嗯,是個寶貝。」
「啊嗚,我困了,我先睡覺了,容容你以後帶我出去時,可以把我藏在袖子里,不會被人發現的。」犬犬張嘴打了個哈欠,順著躲進了容清淺的袖子里。
容清淺抬起手,無奈一笑,沒有回容府,而是轉道去了都尉府。
都尉府從早到晚都有人守衛,今夜守衛的負責人,是南鎮撫司的鎮撫使,魏和煦。
「大人,怎麼深夜來此?」魏和煦有些詫異的看向容清淺。
「我有些事情要辦,你不用管我。」容清淺道了一聲后,往放置資料的密室走去。
魏和煦聞言,也沒多說什麼,繼續跑去守夜。
容清淺來到了資料室,第一時間搜尋城內各大藥房的登記記錄。
這些記錄皆是前幾任指揮使命人統計記錄,為的就是方便查案。
翻了好一會兒,容清淺終於找了兩本記載著藥房的冊子,翻開第一本,容清淺開始尋找永安藥房的記錄。
但從第一頁翻到末頁,都沒有永安藥房任何內容。
換了第二本,也是同樣的情況。
容清淺坐了下來,秀眉蹙起。
這城內,大小藥房並不是很多,這兩本冊子里記錄的,應該都是齊全的。
為何偏偏這永安藥房,沒有記載。
轉念,容清淺想到了一茬,吳佩山這件事情,幾乎可以斷定是君安河動的手,那麼這永安藥房的幕後老闆,興許也是君安河。
如此,這兩本冊子上沒有記載,也說得過去了。
容清淺收起冊子,將沾著黑灰的手絹,和抹了馬醉木屑的手絹,攤在放在了桌面上。
如今只有這兩個,並不能一口咬定是君安河所為。
她得想辦法,搜集更有利的證據出來。
驀地,容清淺忽然發現自己漏了一個最關鍵的地方。
那馬兒被埋的地方,和馬車被焚燒的地方,都是在吳府後面的空地里。
按理說這麼大的動靜,吳家人不該不知啊。
這麼說來,是有人與君安河裡應外合了,而且此人在吳府,應當有不小的地位。
容清淺覺得,她應該再去吳府一趟。
……
一晚上,容清淺都沒閑下來過。
來到吳府後面的空地后,容清淺看了眼四周,見無人把守后,凌空一跳,攀住了牆壁,輕鬆敏捷的爬了上去,順利的進了吳府的後園。
吳佩山還未出殯下葬,府內到處都是白綢,容清淺小心翼翼的在後園走著,往一些房屋那裡走去。
深夜裡,有一間屋子,燭光瑩亮。
隱隱約約間,有說話的聲音,傳了出來。
「三爺,你這些銀兩是什麼意思,王爺不是說,等事成之後,納我為側妃么?」說話的是個女子,說話語氣有些著急慌亂。
「吳佩山剛死,你這吳夫人就進王府,怕是不妥吧,你先拿著銀子,出去避避風頭,過段時間再回來。」一個男子的聲音也從房內傳來。
話落,只聽女子輕哼一聲,「外人都知我剛死了相公,心裡難受著呢,我為何還要出去避風頭?我就待在這府里,哪裡也不去!」
「呵,我勸你,還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王爺的安排,最好乖乖聽從,否則惹王爺生氣了,可是沒好果子吃的!」男子輕笑一聲,語氣內含著警告。
「怎麼,難不成王爺還想要了我的命不成?我可是聯手幫他除去了我的相公啊,這還不夠顯現我對王爺的一片真心么?」女子說話有些激動,嗓門漸漸大了起來。
男子又是一笑,「翠翠,念在你我有些交情份上,你還是拿了銀子走吧,不然我真不敢保證,王爺明日,會不會讓你與吳佩山一同下葬了。」
「你們……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