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聽話的狗
回容家前,容國公有事臨時進了宮,容清淺跟著一名叫妙春的婢女回了容國公府。
剛到自己所住的寧心院坐下,妙春還未來得及給容清淺找個大夫過來檢查身體,外面寧心院的院門已被人一腳踢開。
隨著踢門聲,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也一併傳了過來。
「哎喲,五小姐怎麼一回府就躲起來了,莫不是今日又輸了比賽,沒臉見人了?」
說話的,是一名衣著艷麗的婦人。
屋內,平日里伺候容清淺的貼身丫鬟妙春以及妙蘭,連忙跑了出來,見到外面站著的人後,眼露驚恐,隨即連忙跪下身來。
「奴婢拜見大夫人。」
妙春皺著眉頭,這大房的夫人又趁著老太爺不在府內,來找小姐麻煩了。
大夫人撥弄了一下塗著鮮紅丹寇的指甲,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冷冷一笑,「五小姐呢,為何不出來拜我,好歹我也是她大伯母,這點禮數都沒有了么?」
「夫人,五小姐估摸著今日又輸了比賽,此刻無顏見我們吧。」一旁,大夫人帶來的兩名老嬤附和著開了口。
「往日輸了那麼多次,也沒見她這樣,虧我還以為她的臉皮比城牆還厚,今日看來,倒是我錯怪了。」大夫人滿臉奚落道。
話落,大夫人朝身身旁的兩名老嬤使了個眼色。
兩名老嬤接觸到視線,頓時會意,站上前幾步,大聲說了起來——
「咱們容府可真倒霉,偏偏攤上這個喪門星,一出生就剋死父母,如今長大了,又害的我們容府聲譽一落千丈。」
「可不是嘛,她臉上那顆淚痣,晦氣死了,算命的都說有煞氣!」
「是啊,說不定哪日把我們府中的人,都給剋死了……」
房門內,容清淺靠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聽著外面傳來的話語,眼前閃現一幕又一幕往昔的畫面。
她的父親是容國公的四兒子,是容國公大夫人所出,雖排行老四,卻是府中的嫡子,十六年前,因意外而死,留下剛出生的她。
至於她的母親,記憶中一片空白。
這麼多年,容國公也始終沒有把嫡子的位置,過繼給膝下任何一個兒子,也就是說,容清淺依舊是這府中的嫡女。
但興許這些年,容國公忙於朝政,閑暇之間對她有所疏忽,因此導致府中的這些螻蟻漸漸壯了膽子,私下裡對她又打又罵,每每把她打個半死不活,才願收手。
不過,如今一切都是過去式了。
緩緩站起身來,打開房門,臨走前,看了眼桌上的銅鏡,鏡子內的她,與她前世的相貌並無兩樣,只不過左眼下方,多了一顆淚痣而已。
看罷,容清淺出了房門。
「小姐……」妙春和妙蘭見容清淺出來了,連忙對著容清淺使眼色,示意她快進屋去。
「喲,這輸了比賽的喪門星出……」一名老嬤尖聲開口,話說了一半,迎面已經飛來一個花盆。
那老嬤根本反應不過來,一剎那間被花盆擊中額頭,整個人栽倒在地,捂著額頭,鮮血直流,痛苦的哀嚎起來。
「養的狗不聽話,打死最省心。」容清淺靠著門框,唇露一絲淺笑,眸色卻是犀利冰冷。
「容清淺,你想造反?」大夫人錯愕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完全沒想到容清淺今日敢回擊,說話時帶著一絲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顫抖。
造反?
容清淺挑眉,反問,「出言侮辱府中嫡女,按例該亂棍打死,大伯母不會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話落時,腳尖已經碰到了腳邊的第二個花盆。
「規矩?我是這府里的大夫人,早晚會是這容府的女主人,還需要你這個廢物來教我規矩?」大夫人揚眉抬起下巴,篤定容清淺不敢對她動手。
「砰……」
「砰砰……」
在大夫人說完后,容清淺連踢兩個花盆,剛才還趾高氣昂的大夫人,此時正跌坐在地上,用手捂著不斷流血的下巴,滿嘴鮮血,連牙齒都掉了幾個。
「大伯母,若是不服氣,大可去找爺爺來評理。」容清淺抱著雙臂,望著大夫人的眼神,滿眼不屑。
「來人啊,五小姐失心瘋了,要殺人了,快給本夫人好好教訓教訓!」
大夫人氣的渾身發抖,連忙扯著嗓子大喊,話落院外衝進兩名侍衛,朝著容清淺奔來。
容清淺眯起眼,「不自量力,找死!」
兩名侍衛沖向容清淺時,只見容清淺拔下髮髻里的兩支木簪,在指尖旋轉一圈后,朝著眼前兩名侍衛的腳背刺去。
木簪穩准狠的扎進兩人腳背,疼的兩人腳下一個趔趄,絆倒在容清淺的腳邊。
「來,來人……」大夫人驚恐的看著眼前這場景,此時對眼前的容清淺陌生至極,彷彿在看一個怪物一般。
這丫頭怎麼突然變化這麼大?
容清淺走近大夫人,在她的身側緩緩蹲下,伸手拔下大夫人髮髻里的一支玉簪,抵在大夫人的喉口處,「大伯母,還想不想繼續玩?」
「容清淺,我是你大伯母,你這麼做,你要想好後果!」大夫人壯了口氣,直面對上容清淺的視線。
「後果?」容清淺挑眉,冷笑一聲,聽完這話后,竟是一把抓著大夫人的衣領,揪著她到了養著錦鯉的池塘邊。
大夫人看著此景,慌張的大叫了起來,「容清淺,你要幹什麼?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噗通……」
沒等到容清淺的回答,大夫人已經被容清淺推入池塘里,在水裡不停的撲騰著,「救命,救命……」
方才的兩名侍衛見此,不顧腳上的疼痛,連忙跳下了池塘去救大夫人。
一旁的兩名老嬤見此,早已嚇得暈死了過去。
大夫人被侍衛撈上來后,連順了好幾口氣,沙啞著嗓子,「來,來人啊,去稟報大老爺,說五小姐要殺我……」
「聖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