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太過蹊蹺
公主殿里,此時氣氛陰沉,在慕之瑤未到之前,除了君詩畫不斷的哀嚎聲,其餘無一人說話。
不多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慕之瑤欣喜的聲音,「公主,我就說吧,下藥才是最好的辦法,容清淺現在肯定半死不……」
話說了一半,當視線觸及到滿屋子的人後,慕之瑤的笑容僵在了臉色,餘下的話語,愣是卡在了喉嚨里。
這……
怎麼回事?
「拜見皇上,拜見太後娘娘。」慕之瑤朝兩人彎了彎腰。
「跪下!」明太后朝她怒喝一聲,眼底止不住的失望。
慕之瑤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沒想到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慕之瑤立即跪了下來,剛想問為什麼,餘光瞥到一旁站著的容清淺后,不禁錯愕的瞪大眼。
容清淺沒事?
那,要解藥的人是……
「疼……」床榻上的君詩畫叮嚀一聲,慕之瑤抬眼看去,當看見滿身膿包的君詩畫后,嚇得身子一歪,癱坐在地。
怎麼會這樣?
中毒的人,不應該是容清淺么?為何會變成了公主?
「解藥呢?帶來了沒有?」明太后先詢問解藥。
慕之瑤一愣,看了眼當下的情景,她若掏出解藥,不就證明下毒一事,和她也有關係么?
不,不行!
「什麼解藥?我並不知道。」慕之瑤垂眸,否認了自己有解藥。
「那你剛才進門時,說的下藥是什麼意思?」君非翎惱怒出聲。
慕之瑤此刻,真想給自己一個耳光,叫她嘴賤。
想了想,慕之瑤也找不出給自己辯駁的話了,只要伸出手,從腰間拿出一個瓷瓶。
一旁的太醫立即上前,打開蓋子,嗅了一下后,連忙走到君詩畫身旁,「快,喂公主吃下解藥。」
解藥只有一顆,喂君詩畫吞下后,太醫的臉色不太好看,惶恐的看向君非翎和明太后,「毒藥藥量太大,解藥只能解除毒素,讓身上不再繼續長膿包,但這現在滿身的膿包,勢必會留下痕迹……」
言下之意,君詩畫毀容了。
「啊啊啊!!!我不要留疤,我不要!!」聽到太醫話的君詩畫,凄厲的慘叫起來,痛苦的捂著臉。
她不要毀容!
若是毀容了,她還怎麼嫁給鳳瑾夜!
「慕之瑤,你們今日,到底怎麼回事?為何好端端的,會有這種毒出現!」君非翎沉眸,一臉怒容看向慕之瑤。
慕之瑤也覺得今日倒霉透了,想了一堆整治容清淺的法子,一樣都沒成功,反而還讓君詩畫染了劇毒。
現在害得她也被牽連。
瞥了眼床榻上的君詩畫,慕之瑤想了想,朝著君非翎和明太后磕了一個頭,「請皇上和太後娘娘明鑒。」
「下毒一事,是公主自己想的。」
「公主前幾日見指揮使大人和瑾王殿下曖昧不清,便懷恨在心,操辦了這次賞花宴,還逼迫我給她準備煥顏散。」
「這煥顏散,是公主命令我準備的,我不敢不從啊!」
「何況,當時喝果酒的時候,我輸了遊戲,被指揮使大人用箭射的頭髮散亂,並不在場,也來不及阻止。」
慕之瑤將矛頭,全部推向了君詩畫。
「既然你說是公主想的,為何公主卻成了中毒的那一個!」明太后這一瞬間,竟有些可惜沒讓容清淺喝下那有毒的果酒。
「這個,得問章嬤嬤了。」慕之瑤對於這點,確實不知情。
章嬤嬤見又被點到名,一顆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連連磕頭,「老奴真的不知情啊!」
「端酒的宮女呢?是哪個?」君非翎問。
此時,一名宮女跟著跪了下來,「皇上饒命,奴婢確實將有毒的果酒,端,端給了指揮使大人,並未給公主……」
「這就稀奇了,毒酒既然都給容清淺喝了,那為何容清淺一點事情都沒有?詩畫卻成了這樣?難不成還是詩畫自己把自己弄成這樣的?」明太后越想越蹊蹺。
按理這些宮女沒膽子害君詩畫。
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想罷,打量的視線,落在了容清淺的身上。
容清淺注意到了這一抹視線,眼露一抹委屈,「沒想到,公主和慕小姐,聯合起來要毒死我……」
「清淺……」君非翎蹙眉,莫名的有些心疼容清淺。
今日這事情,實在詭異,但再詭異,也改變不了君詩畫和慕之瑤聯合,有加害容清淺的心思。
「吳太醫,你那裡,就沒有什麼去疤痕的方子么?」君非翎嘆氣,轉眸看向了吳太醫。
吳太醫搖了搖頭,「皇上恕罪,微臣無能為力啊。」
「李太醫,你呢?」
「皇上恕罪……」
「金太醫,你呢?」
三個太醫院的頂樑柱,全部表示無能為力。
此時,服了解藥的君詩畫疼痛緩解了一些,已經昏睡了過去。
夏朗看著此景,默默的上前說了一句,「皇上,奴才早前聽聞,瑾王殿下的醫術卓越蓋世,不如讓他來瞧瞧?」
「對啊,讓瑾王來幫忙看看,哀家也聽說過,瑾王的醫術很精妙的!」明太後面上露出一抹希冀。
君非翎微擰眉心,往容清淺看了一眼。
要說醫術,他也是見識過容清淺的醫術的,只是這個節骨眼,不能戳穿她會醫術一事。
於是只好嘆了口氣,看向夏朗,「那你去芳華殿,請瑾王幫忙過來看一下。」
「遵旨。」
……
鳳瑾夜來到公主殿的時候,第一眼便落在了容清淺的身上,溫聲開口,「你沒事吧?」
容清淺搖頭。
眾人見狀,暗道這兩人的關係,果然不一般。
此時,已有眼尖的人發現,這兩人的手腕上,都綁著一根紅繩。
若沒看錯,這應當是月老廟的紅繩吧……
這兩人,莫不是都定下終生了?
君非翎自然也看見了兩人綁著的紅繩,面前的神情暗淡下來,沉著臉道,「詩畫今日任性,做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不知瑾王可有辦法,讓詩畫不留下疤痕?」
鳳瑾夜聞言,上前一步,看了眼床榻上的君詩畫,見她滿臉的膿包,漫不經心的道,「這點小疤痕,不算什麼。」
「真的?那瑾王你快給詩畫治治吧,她還沒嫁人,不可以落疤的!」明太后眼前一亮,激動的出聲。
鳳瑾夜勾了勾嘴角,淡笑道,「在此之前,皇上和太后,是不是應該先給清清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