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

表弟

我認識你?我發誓我絕對不認識她,老太太見我一臉疑問,繼續說道:

「我就是你擺了十七年的白蛇塑像!白蛇飛升之後,你每年的替死鬼都是我幫你抓的,現在你摔了我的金身,我只能替你還債!」

老太太一句話讓我徹底傻眼了,我這摔一個白蛇塑像真是摔出天大的亂子來了。

老太太似乎吃定了我,不再理會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嬋兒,化作萬千晶光,如同一隻只蝴蝶一般,慢慢消散在天地之間。

嬋兒跪在地上怔怔的望著我,長的是不錯,但是怎麼有這麼個不講理的奶奶。我伸手扶起來她,手機的鈴聲突然響起,嚇了我一跳,一看來電顯示是我爸。

我顧不得嬋兒,趕緊接電話。到點不回家,我爸的電話比新聞聯播還準時。

我掛上電話一轉身,正好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我穩住身形望了一眼,眼前的人裹著一身黑袍,帶著一頂斗笠。

他一句話也不說,繞過我就走了。這人還真是奇怪,穿成這樣,難不成來這裡拍電視啊?

我忍不住盯著他的背影多看了幾眼,直到他拐進巷子里,我才收回目光。我忽然想起了嬋兒,回頭再看,她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今天這是什麼情況,我趕上百鬼趕集了是不是?這左一個是鬼,右一個消失不見,還讓不讓活了。

我鬆了一口氣,不見更好。我養她?憑什麼啊?老實人好欺負,是不是?

我憤憤不平,一路上自行車被我騎的飛快,安上倆膀子,肯定能上天。

回去免不了被老爸一頓嘮叨,反正我習以為常了,也和他說不上幾句話。扒拉幾口飯,我就自己回屋了。

躺了一會,心煩意亂,總感覺脖子上有雙手掐著我,似乎時刻提醒著嬋兒的事情。我對著鏡子仔細觀察了半天,在下頜處看見了兩個烏青的手印。

完了,我心中頓時沒了著落,現在怎麼辦?先不說她的伙食問題,單是這棺材錢,我自己都湊不齊。

哎!這叫什麼事情嗎?我自己掏錢買自己家的棺材,送給別人?老子才不幹!

不幹行嗎?昨天那老太太可是化成了煙的,那怎麼可能是人!再說,這老太太在她自己的口中,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而且,若真如她所說,這些年每年都有人為我抵命,那明年怎麼辦?照這麼算,我過了今年,豈不是死定了?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我只能自認倒霉了。我掏出手機給我表弟發了條信息,事到如今只有找他想辦法了。

一晚上我愁的夜不能寐,第二天,天不亮,我頂著兩個熊貓眼去看店,到了九點多,我表弟才穿著大褲衩,踩著大涼拖提著個手提袋過來了。

「哥,你這是咋啦?一下咋要這麼多錢?」我表弟把手提袋往我面前一擺,我望了望裡面的一沓百元大鈔,這關鍵時候還是自己家人靠譜。

我把昨晚的事情詳細的告訴了我表弟,我表弟越聽越氣,最後直接拉著我的手,讓我跟他去廟裡去求大師。

「算了吧,我自己就是捉鬼的,你那大師厲不厲害,我不知道。我昨晚見的那老奶奶可是正兒八經的的厲鬼啊,到時候如果碰上個假和尚,又惹惱了鬼奶奶,你覺得我還能活嗎?」

我雙手一攤,越說越覺得委屈,這中彩票的幾率,怎麼偏偏砸我頭上了。

「那你說咋辦?我們就這麼便宜他們了?鬼怎麼了,鬼也不能欺負人是不?」

我白了一眼表弟,這傢伙太嫩,你見誰家的鬼跟你講道理?活該我倒霉,能有什麼辦法。我讓表弟幫我留意一下兼職,畢竟他是街面上有名的混混,認識的人多。

我表弟見我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聳聳肩膀,友情提示了一句:「表哥,你可考慮好了,我舅舅正逼著你找女朋友呢,要是我舅舅知道了,非逼你結婚不可。」

我急得抓耳撓腮,這小子還有心情說風涼話,我撓撓亂糟糟的頭髮,沖著表弟牢騷一句:「你能,你說咋辦?」

表弟裝模作樣的想了半晌,摸了摸自己那個沒長,毛的下巴,一副得道高人的嘴臉。

「要我說,我們兩手準備,你先裝裝樣子,把棺材給她送過去,不就兩千塊錢嗎?弟弟我幫你出了。」

「你這說半天,還不是要養?」

「你急什麼?我還沒說完呢,我爺爺不是這行的人嗎?我讓他給你想想辦法。」

「得了,可別說你爺爺了,那就是個騙子,真本事沒有,滿嘴跑火車。讓他給我看,怕我們兩個都得搭進去。」

我表弟的爺爺,很久以前,是這兒的道士,不過是個冒牌貨,專門坑蒙拐騙。那時候他也就二十多歲,不知道從哪裡買的盜版書,學的一天到晚走火入魔的。

碰見誰,都說自己是什麼南華上仙的徒弟,說自己是張角的師弟。那個時候大家還比較封建,他天天說的頭頭是道,還真有人就行了。

記得有一年,他說一個小姑娘被鬼上身了,愣是讓人家吃了二斤香灰,病沒看好,拉出一盤蚊香。

最後眼看不行,送到醫院,住了三天醫院,這才好了,從那以後,他爺爺就改行了。聽說跑到外地搞什麼倒賣東西。結果,越混越好,現在開了一家什麼貿易公司,陰差陽錯還讓他混了個人生巔峰。

我表弟見我還在計較當年的事情,耐心的解釋道:「表哥,那是以前,你可別忘了他現在是個大老闆,像他們這樣的人,肯定認識一些能人異士的。」

我微微一愣,他說的好像還有點道理,但我並沒有抱多大希望。那老太太的能耐可是厲害的很,而且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絕,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再說,萬一真如她所說,這些年的替死鬼都是她在幫我抓呢?

更加要命的是,我肚子里還有著什麼血嬰蠱,我更不敢刺激她了。商量半天,狗屁問題沒有解決,他那後宮三千的電話,一遍遍催的急,吵得我心煩,擺擺手讓他趕緊走。

我忽然有點想長安了,這傢伙前幾天去北京辦事了,要是他在,這事情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看來,只有等長安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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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少年陰陽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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