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初日初日
可是靜姝卻沒有那麼好糊弄,她雖原本就意識模糊還又有那葯湯浸浴安定情緒的特殊效果,但睡夢中感覺到被親吻還是受了驚嚇,然後就有些驚慌的掙扎著去推姜琸。
姜琸察覺到她的驚慌,停止了親吻,仍是抱著她,卻是撤開了身子,看她睜開眼,眼神渙散很有些驚恐慌亂的眸子,心中微微詫異,但很快伸手撫著她的鬢髮,安撫道:「姝兒,姝兒,別怕,是我。」
靜姝喘著氣,定了好一會兒神,然後睜著大大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姜琸,像是才被驚醒似的,慢慢認出他來,眼神也慢慢恢復了平靜,不過她的心仍是砰砰跳著,因著剛剛那突然而至的恐懼仍是心有餘悸。
靜姝癟了癟嘴,莫名就有些委屈,微微紅了眼圈,看著姜琸低聲道:「淮,淮之,你,你做什麼嚇唬人家……」
可是她這樣帶了些委屈軟糯的說著話,大大的眼睛滿滿都是霧氣,那微微顫動的睫毛如同掃在姜琸的心上,讓他心瞬時軟得一塌糊塗。
他抱了她平躺下,柔聲道:「姝兒,你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
靜姝抬了眼睛看他,今天是什麼日子……呃,她當然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可是此刻被他抱在懷中,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熱度,感覺到溫柔卻不可抗拒的有力的擁抱,還有他炙熱又專註的眼神,靜姝的臉終於後知後覺的燒了起來。
姜琸看著她突然臉色緋紅一片,如同盛開的海棠般嬌艷無比。
他伸手輕輕揉捏著她的臉頰,他的小姑娘,也不知從何時開始起,她一點一點就慢慢牽繞了他的心神,讓他魂牽夢繞,失去最引以為傲的冷冽自持,費心為她各種謀划,費心慢慢讓她進入他的網中,再也掙脫不出去。
雖然最後到底網中的是她,還是他,就是他也不太清楚。
不過這些都沒有關係,他想要她,也想給她打造一個世界,一個屬於他的世界。現如今,她終於成為他的,這樣,就可以了。
他感覺到她在自己懷中縮了縮,手攥著他的衣服有些不知所措般,卻很明顯不再是先前那般的抗拒,甚至帶了些依戀,帶了些撒嬌般的嬌憨,他眼眸深了深,不再說話,再次低頭親吻了下去。
他咬著她的唇,感覺到她雖有些顫抖但仍試圖作著微弱的回應,心裡又是酸軟又是歡喜,情-潮湧動中,那動作尺度越來越不受控制,直到小姑娘在他的身下嬌吟出聲,又聽到她帶著哭音喚著「淮,淮之,疼…….」
可是這聲音低轉柔媚,催婚入骨,不僅不能讓姜琸停下所有動作,反是讓他越發的難以忍耐,他壓抑著,一邊低聲在她耳邊哄著,一邊卻早已再忍耐不住,抽身便壓了上去……
半個多時辰后,靜姝已倦極睡去,姜琸摟著她,看她蜷縮著,雪白泛粉的肌膚上一串一串的桃花盛開,觸目驚心,卻也妍麗至極,看得他生生的疼痛起來,極力壓制著,才沒再次欺身而上。
姜琸微微嘆息一聲,他雖未完全盡興,卻也知道他的小姑娘大約已是能承受的極致了,他也再不捨得折騰她。
他起了身,拿了熱布巾帕子親自幫她擦了身子,又拿了透明的藥膏細細幫她塗抹了一遍所有紅腫之處,那藥膏清涼舒適,而他的手卻因常年習武帶著些粗糲,手指的熱度帶著藥膏的清涼滑軟,揉捏過她的紅痕腫脹之處,或是酸痛,或是麻癢,靜姝就無意識的嬌嗔了兩聲,姜琸聽到,那心就是一跳,手都跟著抖了抖,他也只能嘆息,沒想到新婚之夜自己竟還要這般忍耐……
******
第二日靜姝睜開眼睛時,天色已是大光,她從陌生的床榻上醒來,轉頭隔著帷帳看窗外,也是不一樣的風景,先還是有些怔愣,隨即便想起來自己已是嫁了。
她皺眉,轉頭看旁邊,卻是空無一人。她坐起身,感覺到絲絲的涼意,低頭看去,竟是發現自己身上未著一縷,忙拿了薄被先遮了遮,這才覺得全身酸痛不已。不由得想到昨晚的事,頓時臉上又是燥紅一片。
只是她看著天色大光,心裡又是一驚,今日要一早去蜀王府給蜀王和蜀王妃請安,行斟茶禮,之後還要入宮給帝后還有庄太后請安,可現在,現在好像已經不早了啊……
她驚慌中,忙用目光尋著中衣,想著先著了中衣后再喚丫鬟們給自己梳洗,卻不想中衣沒尋著,帷帳卻是被掀開了,然後便見到已收拾妥當一身錦衣神清氣爽的姜琸入了來,坐到了床邊。
靜姝看到他,不由得就想起昨晚兩人的……瘋狂,臉上又是一陣燥熱,她低了頭,咬了咬唇,好不容易做了心理建設,想扮了若無其事問他現在是什麼時辰,卻不想剛準備抬頭,竟就被他一把拉入了懷中。
靜姝驚呼,忙推他道:「淮之,我們,我們要去王府給父王和母妃……」
然後聲音便消失在了唇舌相纏之間。
她推拒著,可此時的姜琸根本不容她反抗,一直到快透不過氣來臉給憋得通紅的時候,姜琸才放開了她。
姜琸笑著道:「傻丫頭,不會換氣嗎?」
看靜姝兀自瞪著自己,姜琸這才又笑道,「不用擔心,母妃已經特地派人過來說了,讓我們用了早膳辰時后才過去,不必著急。」
靜姝瞪她,母妃是這樣說,難道他們還當真踩著點過去嗎?!
她不想理他,高聲喚了兩聲「秋蕊」……因著冬影並非一般丫鬟,其實更多是她的貼身侍衛,真正近身服侍她的大丫鬟卻多是秋蕊。
秋蕊早已在房外候著,聽得喚聲,便入了來,得了靜姝的吩咐,一串兒的侍女便進了來,捧著裡衣的捧著裡衣,捧著襯裙的捧著襯裙,捧著凈面用水的便捧著面盆……
姜琸看靜姝有些惱羞成怒,氣鼓鼓的樣子,無聲的笑了笑,便起了身去了外面坐了。
秋蕊知道靜姝的習慣,待姜琸離開,這才低著頭上前微微掀開了帷帳,把靜姝的裡衣送了進去,然後又無聲的退了出來。
雖然秋蕊一直低著頭,但靜姝卻看到她紅紅的耳尖,低頭看自己那錦被未能遮住的脖頸處儘是片片桃花,心裡真是又羞又臊,這,這可如何是好?
這些怕是普通的粉都遮不住的,這樣的天氣,她總不能穿個高領的衣裙,把脖子都遮住吧?
真是愁煞人,想著姜琸那樣不以為意高高在上的笑容,簡直惱死人了……
半個時辰后,姜琸看盛裝的靜姝垂了眼綳著臉抿了唇一派認真模樣的坐在馬車上,理也不理自己,目光再掃過她那被包裹嚴實的脖子,笑了笑。
看來這小丫頭是真有些惱了,不過,也是她的皮膚太過嬌嫩,根本就是碰一碰立時就能紅上一片…….想到此,那心不由得又癢了癢……
不過此時,他是不敢再去惹她的了,此時她羞惱著,估計八成都是羞的,若自己此時再弄亂了她的妝容頭髮衣裳,她怕是真的要惱了……
姜琸便開口道:「父王母妃已經多年未入京,皇祖母也一直很牽挂他們,此次借我們的婚事入京,也是他們朝思暮想的事,所以他們心情很好,你不用擔心他們會不悅……」
姜琸開口說著蜀王府的眾人,此次他們成親,蜀王府那邊也就蜀王夫婦一起過了來,姜琸的二嫂懷有身孕,即將待產,所以二哥二嫂都未能一起入京。因此這京中蜀王府不過就是蜀王,蜀王妃,和原先就在京的蜀王世子和世子妃以及世子妃所出的一雙兒女,然後便是成儀縣主,俱都是靜姝見過的,並無需擔心受到什麼為難。
真正要費心應對的是宮中的華皇后以及其他一些不知屬性的一些人。
姜琸似是隨意說著,靜姝起先還正襟危坐,並不怎麼搭理他,但那耳朵卻是豎了起來,及至說到宮中眾人,她便已再忍不住,時不時的插言問上兩句了,及至到了蜀王府,就是靜姝自己也都不記得自己一早曾羞惱成怒不想搭理姜琸的事兒了。
馬車行到了王府門口,兩人下了馬車,便見到了王府的大管家已親自在大門外候著,見了兩人,一邊命人安置馬匹車輛,一邊就恭聲迎了兩人去了蜀王府的正廳。
一入得廳中,靜姝便見到了雖嚴肅著臉但仍可以看出心情還不錯的蜀王,和正笑吟吟看著兩人的蜀王妃,二人此時都已坐在了主位上候著他們。
靜姝忙低了頭,跟在了姜琸身側稍往後小半步,一起行到了堂前,及至到了堂前站定,便立時有侍女拿了兩個蒲團上來,在兩人面前擺好躬身退下。
姜琸便領了靜姝上前對蜀王和蜀王妃先行了跪拜大禮,未及起身,便又有丫鬟上前遞上了一杯茶給姜琸,姜琸便依次給蜀王和蜀王妃敬了茶。
接著便是靜姝,亦是先後給蜀王蜀王妃敬茶行了斟茶禮。果然蜀王和蜀王妃都未有為難她,都極爽快的喝了茶,並分別都賜了厚厚的禮物給靜姝。
蜀王賜給靜姝的是一匣子珠寶玉石,沉沉得一打開簡直就能晃花人的眼。
姜琸看了就笑道:「父王,您也沒有一點新意,當年送給大嫂的也是一匣子寶石,據說送給二嫂的也差不多,現如今,您送給我媳婦的又是這個,這也太不費心了吧。」
蜀王瞪了一眼姜琸,冷哼道:「像給你一樣,一個紅包,就是費心?」
姜琸摸了摸鼻子,笑了笑,便不再出聲了。
其實他也知道他父王雖說同是送的珠寶玉石,但送給每個人的其實主要寶石品種甚至品質都有所區別,俱是吩咐了人用心挑選過的,他也不過就這麼一說,調節一下氣氛而已,免得靜姝好像緊張得不行的模樣。
蜀王妃向來大方,從來送給靜姝的禮物就沒有普通過,且次次都有寓意,此次仍是如此。
此次她送了靜姝一大盒首飾,看起來俱是有些年代的,有的鑲嵌的寶石都是難得的珍品,一看就是價值非常,有的卻觀之普通,但造型也十分靈秀奇巧。
蜀王妃看靜姝細細的看那些首飾,便帶著溫和的笑容道:「這些,多是我自小到大祖母和母親送我的一些禮物,現在也不大用得上了,便挑出了些給你,閑暇時我就跟你說說每個首飾的來歷,也好讓你知道些外家家中舊事,留個紀念。」
靜姝忙謝過應了下來。如此,這些東西可比一般的首飾都要珍貴多了。
靜姝收了禮物,自也準備了禮物給蜀王和蜀王妃,都是依照習俗給兩人親手各做了一對鞋子,不過不是普通的鞋,而是一對鹿皮靴。
靜姝的刺繡一般,所以在靴子的款式上很是下了一番功夫,給蜀王的有些像獵裝靴,大氣威武,給蜀王妃的則小巧好看又不失英氣,還特地鑲了一些低調但又增添貴氣的藍黑寶石。
原本蜀王和蜀王妃完全沒怎麼在意靜姝的禮物,卻不想倒是給意外了一下,內心還是很滿意愉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