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一百塊不夠
「你說的是五百萬人民幣？」張昊用猶疑的語氣再次問了句。
郭成仁紅著臉，沒有第一時間搭話。
其實郭成仁會錯了張昊的意思。
張昊筆出五個手指頭的時候，腦海中根本沒有一個具體的數字，說白了，他壓根沒有意識到這些資料的價值。
所謂的流媒體技術對於他而言，也只是個很淺顯的概念，不過就是方便網友在網路上觀看視頻的一種技術基礎而已，雖然余教授提過這一技術很有前瞻性，許多歐美大公司都在研究，但那終究只是個很寬泛的概念，具體到值多少錢，張昊卻壓根沒有想過，在加上這兩天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整理資料上了，更沒有時間去大概了解這些資料的價值。
所以當聽到郭成仁報出五百萬這個價錢的時候，張昊是真的驚呆了。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個U盤裡的資料竟然這麼值錢。這可是他老爹一輩子都賺不到的啊。沒辦法，畢竟張昊還沒見過什麼世面，五百萬已經差不多超過他想象力的極限了。
除了在夢裡買彩票中獎之外，他還真沒想過會通過其他方式一次性得到這麼多的米米。
但郭成仁不一樣啊。
這個項目他已經研究了許久，對於這一技術未來的市場價值有著很清晰的認識。郭成仁很清楚，如果U盤內的所有資料，包括那些已經寫好的程序真如同他剛剛所看的那些資料同樣有用的話，價值簡直無法估量。
一次性五百萬買斷……，好吧，這個報價的確是想用買白菜的錢買金磚呢。
所以郭成仁才會臉紅，說白了，郭成仁畢竟只是個做研究的，而不是一個商人。如果換了那些歐美公司的談判人員，絕對不會因為報出這麼一個價格而感覺羞愧，無非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的過程而已。
還有一點，今天畢竟不是兩人單獨會面。旁邊還做了一個今天兩人見面的中間人，余教授，張昊是老余的學生，而老余又是他的朋友，偏偏他之前還壓根不信一個學生能夠在這方面技術研究上真的有什麼建樹，所以根本沒有跟老余提過這茬兒，所以張昊的反應被郭成仁誤認為是對這一報價不滿意，很不滿意，這才會如此尷尬。
如果他知道張昊的反應並不是因為他報價太低，而是壓根沒有想到這些資料能值這麼多錢，絕對會給自己臉上來兩巴掌。
「哎，小張，我知道你對這個報價很不滿意，但我這不是還沒把資料完全看完么？這樣，我跟你打個實底，如果U盤裡的資料質量都如同我剛剛看的那三篇資料一樣的話，我可以在想辦法籌集資金，儘可能的滿足你的要求。就算是最終價格比五百萬在高個十倍，我也能想辦法。但前提是我必須先得對這些資料有個全面的了解，你說對吧？」臉紅之後，郭成仁放低了姿態，誠懇說道。
「啊……？哦，原來是這樣啊！」
正在患得患失的張昊當聽到郭成仁丟出這麼一句話時，也終於反應過來了。
原來自己在所謂的科技禁區系統內抽到的獎勵竟然如此值錢……
五百萬的十倍？
那特么不是五千萬嘛？
這麼多錢全部堆在一起到底能摞多高啊！
他還真沒看出來，眼前這個姓郭的工程師這麼有本事，能弄到這麼多錢啊！
不提此時張昊內心的各種複雜情緒，這個從來都很機靈的小夥子瞬間便反應了過來，做出一副本該如此的表情，就好像他剛才的震驚真的是在鄙視郭成仁竟然報出如此一個低價一般……
當然他的心思也開始更加活絡起來。
雖然這位郭老師說的很有道理，但U盤內起碼也是大幾千萬的東西，他可不能就這麼讓人拿走了。
「您這麼說其實也很有道理，不過您也知道，我這些研究資料真的很珍貴，正如今天我們見面的時候就說過，裡面很多東西我都還沒去申請專利什麼的。雖然我很信任您，但我們畢竟是第一次見面，您讓我直接把資料交給您，萬一出點什麼問題，我不是很冤？咱們都是搞技術的，您應該也清楚這些資料蘊含了我多少心血。」反應過來后，張昊舔著臉開口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沒錯，這其中的確蘊含了不少心血，比如他在老余的課上受了驚嚇，還用了兩天時間，不眠不休的整理資料，不過真要說研究過程，好像也就是隨手扔了一下一個圓形骰子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郭成仁急切的問道。
「這樣，郭老師，U盤可以給您拿去先研究一番，但不是這個U盤，軟體我只能提供一部分，資料也只能提供一部分，總之，足夠您對我研究的這些東西價值做出一個判斷，其次，您想要直接拿走，多少也得交點押金在我這裡，您說對吧？」
張昊的意思很簡單。
什麼五百萬，五千萬的，那都是嘴上說說。
實實在在拿到手上的錢才是最真實的。
張昊的家境可並不富裕，從目前來說他最大的理想就是成為許多人口中的爆發戶，一夜暴富那種。
現在眼看著機會就在眼前，他的心思自然轉的極快。
「嗯！的確應該這樣！那你覺得交多少押金合適？」郭成仁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道。
「這個您看著辦吧，反正您是余教授的朋友，您覺得多少合適都行！」張昊大氣道。
雖然眼界不夠開闊讓張昊在處事兒上有些小家子氣，但是對於余教授他還是很放心的。畢竟老余的名聲擺在那裡，老郭就算想貪墨他的技術，余教授也有自己的手段幫他。
退一萬步說，就算老余不幫他，他也把最關鍵的技術資料給扣在手上了。
在這兩天整理這些資料的時候，張昊有個很古怪的發現，那就是自己的腦子變得分外清晰了。錄入書寫這些材料過程中，他對於流媒體這一技術的認識也不斷加深。比如很容易他便能把握住所有的技術要點、難點以及最難攻克的地方。
所以雖然這兩天他只是做的機械性的事情，但是卻讓他對這一技術的認識相當深刻，分分鐘就能將其中的最重點，最能撩得其他技術人慾仙欲死的地方給保留下來。當然，他也會留下足夠的線索，來證明自己提供的這些資料絕對能夠將這項技術變為現實。
「那這樣，我隨身帶的一張卡里大概還有二十多萬，我先轉二十萬到你的卡里，就當押金了，等我把你給的資料拿回去研究之後，最後給你報個價！」郭成仁當即便拍板道。
「行！這都聽您的！」張昊乾脆道。
「怎麼樣，老郭，今天找你來，沒讓你失望吧？」看到兩人正事兒敲定，余教授適時的插上了一句。
「哈哈，老余，這麼說來，今天能認識小張還真是多虧了你，等會我可得好好陪你喝上兩杯。」郭成仁笑道。
老余笑而不語。
實際上此時余教授的心裡也是頗為驚異的。
沒錯他之前隱隱有著預感，張昊能給老郭帶來點驚喜，但是他絕對沒想到能讓老郭驚喜成這個樣子。
之前他一直沒說話，就是在觀察郭成仁。
兩人也算認識多年，老余還是了解自己這個老友的。
說實話，這個傢伙人品各方面都沒得說，就是有些過於傲氣。
他怎麼也想不到，老郭竟然真的在張昊面前擺出委屈求全的架勢。
尤其是那商量的語氣，簡直讓他大跌眼鏡。
如果不是張昊U盤裡的資料真的讓郭成仁欲罷不能，老余相信自己這個老朋友是絕對不會表現得如此患得患失的。
尤其是當郭成仁喊出五百萬想買張昊U盤裡的資料，甚至還露出臉紅的姿態時，老余心裡同樣很震撼，只是掩飾的很好，在加上不管是張昊還是郭成仁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所以沒被發現而已。
此時他對張昊同樣是已經刮目相看。
說出那麼一番話，也只是為了緩解一下氣氛。
畢竟一邊是他的學生，一邊是他的老友，兩人都是什麼談判好手，偏偏在飯局前搞如此正式的談判，多少顯得有些怪異。
然而三人各有所思的時候，都沒注意到在包廂里慢條斯理幫他們斟茶倒水的那個美女服務員將所有人的神態都盡收眼底。
尤其是在郭成仁跟張昊談價的時候，這個美女服務員更是用眼角餘光將張昊上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
直到老余最後說出這句話后，才拿著菜單默默的走出了房間。
……
「喂，剛才他們聊了些很有意思的東西，不過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得加錢！」
從包廂出來，將手中的菜單交給另一個服務員，譚瑤攤出一隻手，沖著王強道。
「啊？」王強愣了愣，眼前美女這個要求絕對是他沒想到的，「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是說好了，但是我覺得跟我聽到的消息相比，一百元的情報費少了，起碼得兩百！」譚瑤眨了眨眼睛，毫不退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