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唐縣蘇家
「對,蘇雙!我叔父在中山一帶可是出了名的,他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尤其是馬、鐵等物,是我叔父經常經營的。..」蘇福道。
「好,久聞蘇雙大名,不想兩位兄弟竟然是蘇家子弟,我們就先去蘇家!」林翾道,心想:找到了蘇雙,以後可能在錢方面不用愁了,並且戰馬、鐵,這些重要的戰略資源以後可能唾手可得。
蘇福、蘇祿顯得很高興,與林翾更親近了,其實林翾忘了一點,士農工商,商人在古代是最沒地位的了,蘇福蘇祿兩人對林翾竟然很看重商人,尤其是自己的叔父,當然很高興。
林翾等人下了山,帶著十八匹馬,一行八騎,一共二十六匹戰馬,穿過長城關口,在蘇福蘇祿的帶領下走過代郡,向中山國唐縣方向行進。在關外,一路上以打獵、捕魚為生。
過了長城關口,林翾等人已經從逃跑的驚慌中緩過來,開始一路說笑,彼此談心。突然,遠處出現一群無家可歸的流民,一個個滿目滄桑,衣服破破爛爛,其中還有不少老人孩子,一見到林翾等人,便彷彿看到了希望,竟然不顧勞累奔跑到林翾等人面前,張敢等人緊握彎刀,避免有所意外。
出乎意料的是那些人跑來,一見林翾等,便都下跪,一個面黃肌瘦的花白頭髮的老頭,帶頭乞討道:「各位老爺心心好,給我們點吃的吧!」而後身後不住地響起同樣的乞討聲和此起彼伏的哀號聲。
身為現代社會的好青年的林翾怎麼能眼見如此,連忙下馬,扶起老人道:「老大爺,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今年我們家鄉大旱,官府卻還加收賦稅,地主老爺們還變本加厲地加收粗糧,沒錢沒糧的就把我們的房子、田地甚至子女搶了去,我們在家鄉無法活了,只能逃出來,都忍飢挨餓過了幾十天了,老爺,給點吃的吧!」老頭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道。
「張大哥,我們還有多少食物?」林翾問。
「先生,打獵捕魚本來收穫不多,都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張敢道。
「這…」林翾一時沒有辦法,看看身邊的戰馬,突然說道,「老大爺,這匹馬就給你們了,你們好久沒吃肉了吧!」
「先生,這匹馬可值五金哪!」蘇福不由地道。戰馬在大漢極為稀缺,價格昂貴,尤其是純種的鮮卑戰馬。
「我決定了給他們!」林翾仍然道。
「先生果然愛護百姓!」劉拒稱讚道。
「謝謝各位大爺!謝謝各位大爺!」老頭不住地磕頭,身後的流民也不斷磕頭。
張敢等人見此,更加堅定了跟隨林翾的決心。
遠離了那群流民,林翾想:「自己沒有食物,若是在遇到流民怎麼辦?戰馬給他們太可惜了!況且關內不比關外,打獵捕魚可不是那麼容易。」於是與眾人商議,由自認為是商業世家的蘇福蘇祿兩兄弟帶著戰馬去賣。兩人果然不負眾望,賣了八金,雖然吃點虧,但總算解決了錢財和糧食問題。林翾等人便用二金買了點糧食和像樣的衣服。也因為如此,戰馬一路下來只剩下二十三匹。
過了數日,林翾等人終於到了唐縣縣城。
之前雖然經過許多城鎮,但是唐縣的規模那是大了很多。高大的城牆、寬廣的大門,城門上的唐縣兩個古典大字,雖然林翾不大認識,但也感到了頗有氣勢。城門口有數個士兵在把守,這裡顯然與邊郡不同,對於林翾等帶著大量馬匹的「商人」,也不大過分排查。
已進入城門,熱鬧繁華的場面映入林翾等人的眼中,來來往往的人群,在大街兩旁擺攤的小販不住地吆喝,人們有的與小販討價還價,有的三五成群聊天閑逛,不時有幾輛馬車從大街上穿過。。。。。。這一切竟然讓林翾心中產生一絲溫暖,但很快被自己的記憶和不時看到街邊行乞的流民所抹滅。他們哪知不久之後的黃巾起義,將席捲神州,將本來許多無辜的百姓牽扯進去,無數的人將會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蘇府坐落在唐縣縣城的最南端,與周圍的破落民居截然相反,寬大的府門與高大的圍牆足以和縣衙相提並論,甚至有過之不及。兩隻威武的石獅坐卧在大門兩側,而大門之上的上寫「蘇府」兩個大字的牌匾赫然進入林翾等人的眼眸。林翾發現一路走來的百姓房屋大門前幾乎都有「甲子」兩個大字,甚至在蘇府的大門上也有大大的兩個字:「甲子」!太平道的勢力竟然如此之大,讓林翾隱隱感到憂慮。
由蘇福蘇祿兩人先行進去,而林翾等人在府門外等待。
林翾正在思索著如何與蘇雙套近乎,蘇府的大門已經緩緩打開,一個穿著一身華麗服飾的體型微胖的中年人小跑著出來,身後是蘇福蘇祿,然後是十幾個家丁。
「多謝各位救了小侄兩條性命,蘇某在這謝禮了!」說著,蘇雙身子躬下,雙手抱拳。
「哪裡哪裡,蘇伯父客氣了!」林翾上前道。
「這位便是林先生吧!」蘇雙上前打量林翾,只見林翾雖然身材不是很高大,但是比較結實,而且面如冠玉,唇若塗脂,雙目中透視出一點書生之氣,一看像是士家子弟,不像學武之人;而見另外幾人都生得身高馬大,有幾人雙目中顯出歷盡滄桑又有幾分英武豪氣,一看便是厲害人物。
「正是在下!」林翾道。
「我觀先生一派富相,一定是大族子弟吧!」蘇雙道。
「在下本為吳郡餘杭人,出身寒微,遊歷四方,求學於天下,希望能有朝一日報效國家。不幸被鮮卑人擄劫,幸得諸位兄弟相救,兩位蘇兄弟可以說並非我們所救,我們眾人只是同心協力,互為幫助罷了!」林翾道。
「先生謙虛了,我們都靠先生的指揮妙計擺脫鮮卑人的魔掌,先生才是救我等之人!」一旁的張敢道。
「張大哥說得對!」
「對,是先生救了我們的!」
林翾身後的眾人道。
「差點忘了,各位請進府,蘇某為你們設宴接風!」蘇雙道。
「那多謝了!」林翾領著眾人進入蘇府。
「好酒!」蔡武已經好久沒有品嘗過大漢的美酒了,雖然在鮮卑王庭偶爾偷過馬奶酒喝,但這怎麼比得上蘇雙從大江南北收集的美酒呢!
林翾聽見蔡武如此說道,也試著喝了一口,一股又苦又辣的味道頓時刺激了林翾在前世只喝飲料和啤酒的舌頭,林翾強忍著把酒咽下喉嚨,發誓以後再也不喝了。
「聽說先生在逃出來的時候,奪得了許多鮮卑戰馬,想要賣出,是否有此事?」酒過三巡,蘇雙說到了正題。
「不錯,我們眼下身無分文,只有那二十幾匹戰馬,不知伯父有興趣嗎?」林翾道。
「鮮卑戰馬歷來在關內搶手,價錢也不菲,如果先生看得起我,就都賣給我好嗎?」蘇雙道,「至於價錢方面,先生你們既然救了我兩個侄兒的性命,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吃虧!」
「那太好了,不過我們六人各要留下一匹,剩下的只有十七匹。」林翾道。回來的路上,蘇福蘇祿兩人對林翾感激不已,因此將自己的兩匹馬也統一給了林翾。
「好好!市面上一般的價格是普通馬一金,一般戰馬二金,像先生這樣的外族戰馬五金,十七匹共八十五金,為報小侄救命之恩,就算一百金吧!」蘇雙大方地道。
「對了,我們還有十八把鮮卑彎刀,不知伯父可要否?」林翾聽了竟然有一百金,非常高興,又想起了那些彎刀。
「鮮卑人的彎刀?這恐怕在關內難以出手,如果熔成鑌鐵又太可惜,還是要到北方蠻夷那去交易,這段時間我要到遼東去採辦鑌鐵,現在恐怕幫不上忙了!」蘇雙道。
「那就不麻煩伯父了,這賣馬之事已經解決了我們一時之需了。」林翾道。
「蘇大,酒宴過後取一百金來給先生!」蘇雙道。
「是,老爺!」一個身高體壯的家丁應聲道。
「剛才伯父說到要去遼東,不知去往涿郡涿縣否?」林翾道。
「對了,先生賣馬是為了去看涿郡的故友。真是巧又在涿縣!正好蘇某在涿縣有個故交,此人乃是中山靖王之後,漢景帝閣下玄孫,大儒盧植之弟子,姓劉名備,字玄德,胸懷大志,喜怒不形於色,好交天下豪傑;此人相貌不凡,生得身長七尺五寸,兩耳垂肩,雙手過膝,目能自顧其耳,面如冠玉,唇若塗脂。而且他非常擅於相馬之術,凡經他選出的馬匹,都是好馬,在生意上幫了我不少忙。若是先生有何故交,問他便知。」蘇雙說起劉備,那可是一連串的誇獎。
「世上竟然有如此相貌不凡,胸懷大志之人!我一定要與他促膝一談!」林翾道,心中卻想:原來蘇雙與劉備早就認識,還是故交!大概是劉備也幫蘇雙賺了不少錢吧!蘇雙還叫我去問劉備,難道讓我給他介紹關羽、張飛嗎?想想劉備在三國頂級的魅力指數,而自己的相貌家世,關羽張飛一定會被劉備蠱惑,說不定劉備還把自己給誆了,來個桃園四結義,以後可被綁在他那歷盡波濤而不倒的小船上了,光是想想就后怕。
「不錯,玄德實乃……」蘇雙接著誇獎劉備,林翾越加不想聽,而張敢等人卻也是愛交天下豪傑之人,聽得津津有味,加上蘇雙的極力誇讚,劉備簡直是一個完人了!
「老爺,張老爺來了,他說有生意上的要緊事!」一個家丁前來報告。
「你帶張老爺到內堂,」蘇雙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又道:「蘇某有生意上的要事,還請見諒!我觀各位一路辛苦,蘇大,帶客人們去休息!」
「是老爺!」蘇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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