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聲南擊北
「大單于,柯最、闕居兩個老傢伙實在可惡!有他們在,大單于便會束手束腳,難成大事!」等柯最、闕居走了許久,柯比能方道。..
「不錯,大單于,柯最、闕居實在是膽大妄為,不把大單于放在眼裡!」扶韓羅一臉憤怒道。
「可是柯最、闕居兩人對王室忠心耿耿,手下各有上萬鐵騎,在大鮮卑各部威望極高,不好對付啊!」魁頭十分無奈地道。
「如此,大單于只能默默等待,找個機會名正言順地消滅兩人!」柯比能道。
「只能如此了。」魁頭道。
盧奴中山相府。
「大人,不好了!」一個衙役慌忙來報。
「什麼事!大驚小怪的!」中山相張純一看見衙役如此,十分不耐煩地道。
「大人,離盧奴縣城外二十里突然出現大量匪徒,人數達到數千人!還打著大旗,說要打破盧奴,搶光燒光呢!」衙役驚慌地說道。
「快叫王長史來!」張純大驚,過了一會兒,終於說出一句話來。
「是!」衙役連忙跑去。
「大人,找我有何事?」長史王政上前道。王政原是張純的門客,由於王政不管武藝還是文采都有那麼點花樣,再加上能討張純歡心,被張純舉薦為長史,正式做自己的手下。
「王長史,目前王三來報距盧奴二十里不知哪裡冒出了幾千匪徒,叫嚷著要打下盧奴啊!」張純慌張地道,眼睛眼巴巴地看著王政。
王政聽了也是一驚,兩隻小眼睛眯成一條縫,眉頭緊皺,一副思索狀。半晌,才冒出一句:「大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本是最好的辦法。可是盧奴只有四百人馬,只有先召集百姓守城,另外再命各縣來救,再上奏朝廷報告軍情了!」
「可是附近的縣的大部分常規駐兵已經移到望都了,望都可是封白的地盤……」張純為難地道。
「大人是中山相,掌管中山國所有軍政大權,他一個小小的太監乾兒子算個鳥!再說,事有輕重緩急,如果盧奴丟了,大人官位不保,還可能有殺身之禍啊!」王政道。
「好!」張純一捏拳頭,一拍桌子,大聲道。
「不錯,不錯!勇進幹得真不錯!」林翾躲在望都城外的樹林,看著漸漸遠去的官軍,笑眯眯地道。
「主公這招聲東擊西,不,是聲南擊北果然高明!張敢裹挾數千百姓與流民在盧奴嚇唬中山相,這邊望都的官軍只能南下救援。我們過一會兒,可不可以進去大撈一筆?」秦放兩眼放光,興奮地問道。
「不行,等保業他回來再說!」林翾道。
「主公!城內現在還有兩百官軍!還有封白的府上果真守衛森嚴,看這些護衛身手個個不錯,不好下手啊!」剛剛回來的劉拒氣喘吁吁地道。
「當然!什麼叫死士?光是名字就挺能嚇唬人的!」林翾話鋒一轉,道:「不過,他們總要吃飯吧!保業,就全靠你了!」說著,手拿一包東西笑嘻嘻地道,一臉奸笑。
「不愧為主公!怪不得主公叫我多買蒙汗藥啊!原來如此!」秦放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
「可是,這未免……」劉拒一臉為難。
「不錯,這不是英雄所為,不那麼光明正大!但是,保業你可曾想過,如果和他們交手的話,要犧牲多少兄弟的命啊!為了少犧牲些兄弟,我林翾只好背上這惡名了。」林翾裝成一臉無奈,緊接著又一副大義凜然狀道。
「主公真是仁義!」劉拒十分激動道。
「主公英明!這些死士跟隨封白,看來也不是好東西!」秦放道。
蔡武等人聽到林翾之語也是十分感動。
夜深人靜,一輪彎月高掛天空,繁星滿天閃耀。
望都縣城樓。
「老李,你說他們這一去會打敗匪徒嗎?」一個哨兵問另一個道。
「老王,管他呢!反正我們又不去!死的是他們!」另一個哨兵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也太沒良心了吧!只不過輸了百餘錢罷了!」老王道。
「什麼什麼嘛!我是說真的,匪徒有幾千號人,我們這些人平時就是吃喝玩樂,正規的軍事訓練有過幾次?我看他們一去不能回了!」老李道。
「還是我們好,我們……」
老王正欲說話,忽然感覺胸口被人抓住,緊接著喉嚨一涼,兩眼一睜大,就這樣光榮地殉職了。
「老王!」老李身子右轉一看,只見老王的脖子已經被割了一條長長地口子,鮮血不住往外流,正想大聲呼喊,可是同樣的命運降臨到他的頭上。
緊接著,城樓上傳來了一陣短暫的廝殺聲,隨即戛然而止。
「雙手抱頭,站到一邊!」看著這群衣衫不整,剛剛被自己人馬拉下床的大漢士兵,林翾心裡一陣好笑,學著電視劇里常演的鏡頭大聲道。
「大王,饒命啊!」
「饒命啊!」
「我們也都是窮人啊!」
一時間整個兵房哀求聲四起。
「好了,我來問你!縣衙在哪,有多少人?」林翾指著一個士兵道。
「大王,縣衙就在縣城正中央,只有三十幾個衙役。」士兵連忙老實回答道。
「好!把他們都綁了!鎖在房裡!」林翾下令道,隨即走出房間。
「主公,其他幾個兵房裡的官軍也已經搞定!」秦放道。
「好!漢定,你帶一百人去佔領縣衙!由保業帶路,其他人馬直撲封府!」林翾道。
「是!」
隨著劉拒躍進封白的府邸,打開大門,林翾帶領人馬一擁而入,跟隨劉拒直奔封白的房間。
一路上到處是倒地的侍衛,顯然蒙汗藥起了巨大作用。
林翾一腳踢開房門,大聲喝道:「封白!你爺爺來看你了!」秦放、劉拒以及十餘個白龍寨弟兄隨著林翾相繼而入。
封白摟著愛妾正睡得很香,突然間傳來一聲大喝,把他驚醒。不耐煩地道:「哪個狗奴才敢打擾本大爺睡覺!」
「大膽!」秦放快速上前,一把掀起簾帳,抓住封白的左手手臂,拖下床來。
封白這才意識到他被打劫了,雖然生死之際,倒還有幾分膽色,一臉拽樣,眼睛斜視站在中間,看似老大的林翾道:「大膽毛賊!知道這裡是哪裡嗎?知道我是誰嗎?」
「你不就是大太監封諝的乾兒子封白嗎?告訴你,今天我們搶的就是你,還要你的項上人頭!」劉拒把刀在封白脖子上一橫,冷冷道。
「大王饒命啊!大王饒命啊!我有的是錢!只要饒了我的命,什麼都好說啊!」封白這才慌張,不住磕頭央求道。
「那你就把錢都拿出來吧!本大王一高興,或許會饒你一命!」林翾笑道。
「是!是!」封白連聲道。
正在這時,封白床上突然一陣響動,秦放走上前,掀起簾帳,只見封白的愛妾已經被驚醒,嚇得摟住被子,縮著腳,躲在床上一角不住發抖。
林翾一眼望去,只見此女也是頗有姿色,雖沒有王香兒李小蓮那樣的清純,卻別有一點妖艷,便笑嘻嘻地道:「封大爺好福氣啊!」
「大王若要此女,我願雙手奉上!」封白看了看愛妾,隨即一臉笑著對林翾說道。
「胡說!大王怎麼能穿你的破鞋,快把錢拿出來!」秦放喝道。
「是!是!是!」封白忙道。
好一會兒,封白心不甘情不願,拖拖拉拉地拿出一隻小箱子,一打開,頓時發出閃閃金光。封白可憐兮兮地道:「大王,我只有這麼點錢財可都拿出來了!」
秦放一看,最多不過一千金,頓時大怒,一把抓起封白,道:「就這麼點?你乾爹給你的錢呢?」
封白一聽此言,頓時臉色一白,卻又強言道:「真的只有這麼點,我乾爹的都在京城,哪會放在我這!不信,你們可以搜房啊!」
「好,給我搜!」林翾看了看封白道。
「大王,沒有搜到任何錢物!」劉拒道。
「什麼?」林翾想,難道有機關?於是走到封白面前笑嘻嘻地道:「我曾聽說割人耳朵,可以讓這個人記性大漲,看來封大爺也要割一隻耳朵,才能記起他乾爹到底有沒有在這裡放金子!保業,還不好好伺候封大爺!」
「是!大王!」說完舉起刀朝封白走來,不時還晃一晃刀,刀身在燭光下發出閃閃白光,剛好照到封白身上。
封白頓時嚇得屁滾尿流,在劉拒大刀落下的一剎那終於大叫:「有!我乾爹放在這裡好多錢!」
不過為時已晚,封白不幸的右耳已經被劉拒的快刀砍下。
「啊!」封白大叫一聲,捂著不住流血的傷口,看著地上自己的耳朵,凄慘地說道:「我已經說了,怎麼還割我耳……」
劉拒打斷他的話,笑著說:「不好意思,封大爺,我的刀太快了,所以……」
「好了。封白,你是不是不想要另一隻耳朵?」林翾道。
「我帶路,我帶路!」封白連忙道。
封白帶著林翾等人來到書房,將擺在書架上的花瓶左轉三下,右轉一下,旁邊一堵牆轟然而開,林翾等人走近一看,共有二十幾隻大箱子,打開一看,五箱金子,三箱銀子,三箱珠寶首飾,一箱玉石書畫,其餘都是五銖錢,乖乖!秦放粗略一算,總值不下三萬金吧!東漢以金為上幣,銅錢為下幣,這是法定貨幣,一金大致約為一萬錢,而銀的出現,彌補了黃金的不足,在民間一金等於十銀,一銀等於一千錢,即一貫錢。
「弟兄們,都給我搬走!」秦放大聲道。
「是!」數十個大漢進入密室,開始七手八腳地搬東西。
封白看著自己父子辛辛苦苦刮來的財寶,就這樣被人一次性抬走了,一時癱在地上,眼睛直直的,愣在那裡,隨即充滿憤怒地想:別讓老子下次再見到你們,不然的話……
「封大爺你還算聽話嘛!就留你一條狗命,也顯得我們太平道慈悲為懷!」林翾故意說道。
「師兄,不,大王,說錯話了!」秦放也假裝提醒道。
「大王,你剛才說什麼?」封白見兩人遮遮掩掩,問道。
「沒說什麼,沒說什麼!本大王說饒了你的命!」林翾連忙道。
好你個太平道!竟然假裝山賊來搶我的東西!封白心道,嘴上卻說:「謝謝大王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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