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詭異的現場
凌俠又問了幾遍細節,奈何凌白玉回答不出具體的答案,不論他怎麼問,凌白玉只是重複著剛剛的答案,看到凌白玉此時的情緒有些緊張,擔心自己再問下去會刺激到凌白玉,所以凌旭停止了詢問。
圍著山坳轉悠了半天,凌俠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物品,別說是蛛絲馬跡了,他連坨馬糞都沒有找到,中午時分,凌俠有些喪氣的坐在地上,打量了一圈山坳,他滿腦子的茫然和不解:
「既然陰兵借道是在山坳里發生的,怎麼這裡會一點痕迹都沒有呢?至少應該有幾個腳印啊?難不成這一切真是鬼怪所為?也只有幽冥鬼魂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到這些。」
「哥哥,我餓了,我還要吃柿子。」凌白玉揉著肚子,可憐兮兮的看著凌俠。
正在凌俠胡思亂想時,凌白玉餓的受不了了,看到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凌俠從懷裡掏出一塊乾糧,因為天氣冷的緣故,加上乾糧放的時間有些長,所以硬邦邦的,
「柿子都讓你吃完了,哪還有柿子吃啊,給,吃點乾糧將就一下吧。」說完,凌俠朝凌白玉一拋,把乾糧扔給她。
「啪!」
看到凌俠扔過來的乾糧,凌白玉隨手一拍,把乾糧拍到了地上,看著從地面滴溜溜打滾的乾糧,她噘起了小嘴:「我不吃乾糧嘛,我就要吃柿子,吃大柿子。」說話間,凌白玉伸出雙手,比劃出一個大大的姿勢。
「你這丫頭,真是胡鬧,這都什麼節骨眼了,你還挑三揀四的。」說著話,凌俠站起身子,走到那個被扔掉的乾糧旁,撿起乾糧,習慣性的用手拍了拍乾糧,想要把上面的塵土給拍掉。
可是當他拍了兩下后,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乾糧上根本沒有沾染到地面的塵土,望著乾糧出了會兒神,凌俠腦海忽然一亮。
接著,他起身觀察周圍,順著山坳走了一圈,這裡因為是山坳的原因,所以路面上遍布碎小的石沫,蹲下身子撿起幾粒沙粒和碎石,凌俠若有所思的說道:「原來如此……」
「怎麼了,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看到凌俠的舉動后,遠處觀望的蘇景庵和武震山全都坐不住了,紛紛離開臨時搭建的帳篷,快步走到凌俠身邊,問他是不是找到了線索?
看到二人迫不及待的表情,凌俠稍一沉吟,然後將目光轉向武震山:「將軍,我想諮詢一件事?以將軍的武功,在咱們夏朝屬於幾等品階?天下武功最高的人是什麼修為?」
「你什麼意思?」武震山一時沒弄明白凌俠的含義。
「武將軍的功法嘛,據本官所知,應當屬於一流水準,但在他之上仍有高手。」蘇景庵聽懂了凌俠的問題,見凌俠看著自己,他捋了捋鬍鬚,慢悠悠的說:「本官雖然不懂武功,但由於本官掌管一省百姓之安穩,所以對武林之事也稍有過問。
世間武功總共分為外勁、內力、真氣、罡元、四個等級,外勁是最初級的武者,當武者能夠擊打出百斤之力時,力道就會變化成外勁,外勁分十重,武者每增加一百斤的攻擊力,其外勁便晉級一重。
外勁十重也就是千斤之力,一旦武者超越了千斤之力,力道再次發生轉變,由外勁進化成內力,跟外勁一樣,內力也是十重,每十重外勁可轉變為一重內力,內力的極限是萬斤,一旦突破了這個極限,內力進階為真氣。
真氣儲于丹田氣海擁有莫大威力,十重內力轉化為一重真氣,百重內力才能修鍊至真氣圓滿,這個時候的武者,彈指間便能發出十萬斤力道,開碑碎石,一指之間,當真氣凝練到極致境界,便會發生質變,升華為罡元。
一旦練成罡元,便可神功護體,擁有金剛不壞之身,據傳聞,罡元境界的高手根本不會受傷,更不會殞命,因為同等境界之中,根本沒有功法能夠破解護體罡元,可以這麼說,罡元高手是無敵的存在。
細數天下高手,當世之中恐怕只有本朝的「鎮國公:贏天」、無限海洋島國的「國師:八岐納」、百萬山脈部落的「大祭司:凰仙」、有此修為了,此三人功力超絕,飛花摘葉皆能傷人,練音成絲隔空傳語。」
「飛花摘葉傷人、練音成絲傳話,這跟武俠小說里的喬峰、郭靖、風清揚差不多。看樣子,這個平行世界還不算離譜,除了歷史背景有些混亂之外,一切都跟古代一樣。」凌俠暗暗鬆了口氣。
「這些跟本案有什麼關係?」武震山一臉不解的看著凌俠。
「沒事,隨便問問。」話音落下,凌俠稍一沉吟,他舉起手中那個乾糧,問二人這個乾糧有什麼不妥?
武震山二人瞅了瞅,全都搖了搖頭,表示看不出有不妥。凌俠笑了笑,然後又指著身後的山坳,讓二人仔細看看山坳有哪裡不妥?但是武震山和蘇景庵走了兩圈后,依舊搖頭,稱這裡地面平整、山壁陡峭、枝葉微黃、一切如常,沒有任何疑點。
「二位大人,我和我妹妹從這條山坳里走了半天,你們二人也圍著山坳走了兩圈,按理說,這地上應該留有咱們的腳印,可是現在這地面卻依舊平整如初,沒有留下任何腳印,這難道不奇怪嗎?」
說完這句,凌俠把手中的乾糧遞給二人,指著乾糧的表面說:「這個乾糧剛才不小心掉落到了地面上,還從地面上翻滾了幾圈,按理說,乾糧表面應該或多或少的沾染些塵土,但是二位大人請看,這上面卻沒有沾染任何塵土,這說明什麼?」
「這------這說明山坳下的地面很乾凈。」蘇景庵自言自語了一句。
「不錯。」凌俠點了點頭,指著山坳兩側的峭壁和灌木群說:「此地位於山坳底部,眼下又是秋冬季節,按理說這裡應該落滿了枯枝樹葉和石子塵土,可這裡卻什麼都沒有。
且不說昨晚的事情,剛剛咱們四人從道路上走了多遍,但是這條道路上,卻始終這麼乾淨,這絕對不符合常理,既然咱們留不下腳印,那昨晚經過此地的人,也定然不會留下痕迹。」
「你剛剛不停的圍著山坳轉悠,就發現了這麼一點事情?我看你之前一直盯著北側的入山口,也用樹枝擺弄地面上的馬糞,你做這些該不會是閑著玩吧?」武震山瞪著凌俠。
「武將軍連我檢驗馬糞的行為都注意到了,當真是火眼如炬,心細如髮,在下由衷的佩服。」不著痕迹的拍了武震山一個小馬屁,凌俠指了指腳下的道路,說:
「這條路由左至右寬四十八步,約四十米左右。從北側入山口到南側路口長約一千四百一十五步,差不多有一千二百多米,有了這個數據,咱們就可以延伸分析了。」
「分析?這裡什麼都沒有,拿什麼分析?」武震山狐疑的看著凌俠。
「請問將軍,昨晚失蹤的那支部隊是什麼番號?編製是什麼編製?」凌俠請示道。
「這------這個-------屬於秘密,因為茲事體大,恕本將不能回答這個問題。」頓了頓,武震山指著身旁的蘇景庵:「你的這個問題,不只是本將,即使是布政使大人,恐怕也不敢回答。」
見武震山不肯告訴自己答案,凌俠本想詢問蘇景庵,但是當武震山說完之後,蘇景庵一臉認同的點著頭,他腦子裡升起一絲狐疑「這二人皆屬於位高權重之人,連他們都不敢泄露失蹤軍隊的信息,這裡面肯定藏著什麼秘密?究竟是什麼秘密呢?」
腦中雖然在思索問題,但凌俠臉上卻看不出異常,見二人盯著自己,凌俠腦子一轉,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武將軍,咱們國家的騎兵在行軍時有沒有什麼要求?」
「當然有了,步兵行軍是萬人一陣,騎兵行軍是千騎一陣,說的通俗一點,步兵行軍時是一萬人組成一個方隊,而騎兵行軍時則以千騎為單位,一千名騎兵組成一個方陣。」說完,武震山滿臉好奇的看著凌俠:「你怎麼知道昨晚失蹤的是騎兵?」
「很簡單,北側的山坳入口那邊只有馬蹄印,卻沒有戰靴印,這隻能說明昨晚經過這裡的是一支騎兵軍隊。」話音落下,凌俠把武震山二人領到北側山坳的入口處,指著地面的馬蹄印說:
「地面上的馬蹄印雖然散亂,但如果仔細看的話,馬蹄印共有五排,蹄印與兩側的間隔有一米左右,一匹戰馬的長度是三米左右,體型寬約一米,根據這些就能算出一個數據,騎兵隊伍佔據了道路二十米的寬度,也就是這條道路的一半寬度。
雖然山坳間的道路上沒有痕迹,但是入山口這裡卻留下了,二位請順著這些腳印往後看,這四個蹄印是一匹馬的,這四個蹄印屬於另一匹馬,咱們先把馬蹄印甄別開,然後順著這些個馬蹄印朝後數,一、二、三、……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
二位大人請看,在距離前面九十九匹馬的位置,出現了兩道車轍印,車轍印雖然跟後面的馬蹄印重疊了,但是車轍印卻沒有跟前面的蹄印重疊,它跟前面的馬匹還有差不多一百匹馬的距離。
我雖然沒有當過兵,但是從電視------嗯------從別的地方見過部隊行軍,但凡是帶車行軍的,要麼是車子從前面打頭陣,要麼是車裡有重要物質,被軍隊護在中間。從沒聽說車子跟在軍隊後面善後的。
我仔細觀察了車轍印,車轍並不寬,車頭前面有兩匹並排著的馬蹄印,看樣子,馬車是由兩匹軍馬拉著,車轍偏細,間距很短,而且只有一輛,由此可以判斷,這應該不是戰車,更不可能是糧草車。
我估計那應該是一輛普通的馬車,車上可能裝了某種重要物品,至於那些軍人們,估計是專門負責運送車上物品的,既然這輛車沒有從前面打頭陣,那就是被軍人們護在隊伍中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在車隊後面應該還有差不多一百匹馬的隊列。
根據這些線索,我們就可以分析計算了,按照一百匹馬計算,并行五排的話,那就是五百匹馬,每匹馬上馱著一名士兵,這說明馬車前面有五百名士兵開道,而馬車既然是被護在隊伍中間的,那它後面肯定還有五百名騎兵善後。
如此計算,昨晚應該有一千名騎兵和一輛馬車經過這裡。雖然二位大人不肯泄露任何信息,但是既然得出了這個數據,那我就可以確定另外一件事了,昨晚從這裡失蹤的是一千名騎兵,對不對?」
說完,凌俠一臉自信的看著蘇景庵和武震山,望著二人目瞪口呆、滿臉震驚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分析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