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北涼戰神之殤1
「我是說我贏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這盟主之位就讓你坐。」
「你說真的?」即墨離這才正式的看她,她的意思是她不想當盟主?
嘿,這人的腦子怎麼那麼奇怪?居然跟自家那個魔王一樣,也不喜歡當。
「速戰速決吧。」
封涼依眸中陡然迸發出一絲的殺氣,一襲紅杉,一柄紅色赤劍,整個人都圍繞在一片殺氣之中。
午時的太陽照射下來,也沒能暖化著這一身的寒氣。
前面是正襟危坐的即墨離,他修長的手握住摺扇,整個人看不出一絲的殺氣,反而很陽光,但封涼依卻知道,他認真了。
台下的海棠站在無痕的身邊,一臉的擔憂,「無痕,你說門主會贏么?」
「你們門主肯定會贏的。」此刻烈焰突然出現,海棠嚇了一跳,卻也認真,「真的?」
「對。」剛剛王妃那招絕殺他看的清清楚楚,那有多麼恐怖的爆發力,他在想,如果他和幾大舵主聯手,能不能將她逼到暴走。
可,離這小子只適合近身搏鬥,但遇到個近身刺殺之王的王妃,他不輸,天理何在?
海棠自然也是希望自家門主贏,所以收回視線,望著台上的兩人。
一旁的北雲珂和楊流風這下是徹徹底底的相信了面前這人不是封涼依,因為她沒有這麼強,也不可能這麼強。
「流風,我們走吧?」
「不能走,我們代表的是一楊劍庄,肯定是不能走的。」楊流風坐在椅子上,搖頭,他不能離開,父親交代他的事還沒做完。
手指一勾,原本軟化的劍頓時變的堅硬入鐵,封涼依勾唇,「看來,你很有自信。」
「你應該感到榮幸,我沒把你看上眼。」即墨離回了她一句,步伐跨動,腳下生風,扇面殺氣陡升,冷光四射。
沒有說話,沒有花哨的動作,封涼依和即墨離同時動了,她宛如獵豹一般朝著即墨離撲了過去,
金扇和劍身發出濃烈的碰撞,即墨離被震的連連後退,他內心差異,好渾厚的內力。
還沒反應過來,那濃烈的殺氣直接逼近,他下意識的抬手去擋,可面對面前不斷進攻的人,他被逼到絲毫沒有任何的退路。
她的動作不但快,而且犀利,有了之前郭連耀的教訓,封涼依一點都沒給他出招,更是沒有讓他用內力的時候。
幾招下來,即墨離完全被碾壓,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忽然他看見她腰上掛的玉笛,眸中瞳孔一縮,手上動作猛的慢下來,他…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脖子上傳來了冰涼的劍意,耳邊也響起了一道低沉戲謔的聲音,「你輸了。」
「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會有這個笛子?」即墨離此刻才沒有心思去過問輸贏,眸中一抹殺氣閃現,他是真的動怒了。
封涼依輕笑,收了劍,「自然是人給的。」
「不可能,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即墨離抬手就想去搶,封涼依旋身閃開,冷眸半眯,「我說了,這是別人給的,如果你覺得這個東西我能搶,那麼你覺得他能讓我搶了去?」
「……」
即墨離倒吸一口氣,他不明白。
「你輸了,現在我能提條件了么?」
即墨離一吸,再吸,他要是還不明白就真是傻子了,為什麼焰會在這裡,為什麼他要來做武林盟主,這就是個連環套。
而他就是那個被套的人。
「你說。」
封涼依轉身看著台下的人,神情懶散,面容寒意,「本座呢就只想好好的玩玩,盟主之位不感興趣,所以即日讓賢,換即墨離來擔任。」
那些人豈能反駁?都迅速起身,「恭喜即墨盟主榮登大位,期望你能將整個江湖統領步步高升。」
隨後掌管盟主印的一個老人將盟主印章交給了即墨離,眸中皆是滿意,「屬下參見盟主。」
原本那些郭連耀的人全部都跪在了他的面前,所有人都跪,當然這不包括封涼依。
她沒跪下,但她給了即墨離應得的尊重,行的彎腰禮,即墨離內心無限不甘,「這個盟主之位還是交給你當比較好,論武功,論心機,你都在我之上。」
那心機兩個字,他咬的格外重。
人人都想奪得盟主,為了盟主之位爭得頭破血流,這兩人到好,謙虛來謙虛去的,台下的人氣的吐血不止。
「你不當,回去交得了差么?」
「……」即墨離心中崩潰,咬牙,「那我當個副的,就是不接這盟主印。」
「副的?」封涼依摸了摸下巴,這郭連耀的寶庫里寶貝多的很,他死了,這寶貝就成了無主的,她到是能直接收了。
而且,關鍵時刻還能用上一用。
幾番思量下,她點頭,「行,那你就來當個副的。」
她接過了盟主印,轉身便想離開,一旁的掌管使先她一步將其攔下,「盟主,接下來的三天你還要宴請江湖上的人,讓他們都知道盟主是誰。
不然,您走出去,連您都不認識,是不是不妥當?
而且,還有些人,也要向您談些重要的事,做一些交接工作的。」
「這一切就交給副盟主來做就行,本門…盟主還有要事,即墨離,你要知道,玩忽職守,我會去參你一本的。」
封涼依看著苦瓜臉的人,心中好笑連連,飛躍下台。
那些人都自動的讓開道路,她在走到楊流風的面前的時候,突然停下,「楊少主,你內傷不輕,還是好好的回去治療吧。」
楊流風張了張嘴,最後什麼都沒說,乖乖的離開了盟主府。
「門主,啊,不對,以後該叫您盟主拉。」海棠卻猶如歡騰的鳥兒一般圍繞著她跳,封涼依回以一笑。
一旁的即墨離眯眼,突然跳下抬,指著海棠,一副傲嬌樣,「想讓我為你賣命,我也要帶走你最重要的人,她,必須留下來伺候我。」
海棠的臉這下是陰沉了下來,眸中殺氣凜凜,「你說什麼?」
「好,海棠會留下監視你,你的一舉一動正好報備給我。」封涼依正在想用什麼借口把海棠留下,這即墨離突然開這口,到是合了他的心意。
即墨離一口老血哽上,他怎麼覺得遇到這個人,他老是中招呢?
海棠蹙眉,有些不情願,「盟主,屬下想跟你走。」
「你暫時還不能跟我走,時間到了,我會讓人來接你的。」封涼依出來近二十天,是時候回去了,心裡總有顧不好的預感在發生。
「是,屬下遵命。」
烈焰頗有深意的看著即墨離一眼,最後笑開,跟著封涼依離開。
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的狐狸,在這一刻猛的跳上了封涼依的懷抱,濕-軟的毛髮像是沾了野花露。
烈焰跟上她的腳步,「王妃,我們何日啟程?」
封涼依蹙眉,捂著心慌的胸口,停了下步,深呼吸,「現在。」
說完便急步回到客棧,可他們的東西還沒收拾好,就看到渾身是血的烈鷹出現,他此刻眸中全是冷戾的殺氣,握著斷劍。
封涼依閉了閉眼,原來心慌是真的預警,北雲澈,你何時已經讓我這般在意了?
烈焰心裡一咯噔,連忙跑到他的面前,「怎麼了?」
烈鷹看著封涼依,單膝跪下,「王妃,屬下…屬下把王爺弄丟了。」
封涼依雙手瞬間捏緊,心裡沉下,朝前走了兩步,一雙眸緊盯著他的臉,質問,「弄丟了是什麼意思?」
「封將君帶人去突襲葉城,我們在後營做支援,可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內訌了起來,一群騎兵衝上來,屬下帶著王爺撤離。
可那些騎兵個個都是武功高手,而且還有很詭異的猛獸。
屬下和王爺分開走,本來說到外面回合,可屬下等了一天一夜都沒找到人,只找到了王爺的腰牌。」
他的手上都還有傷口,裡面是染了血跡的腰牌,
封涼依伸手接過那血跡斑斑的腰牌,斂下了眸,轉身坐下,一點點的擦拭著上面的血跡,很久都沉默。
烈焰卻急的不得了,看著封涼依,眸中嗜血的紅染遍眼白,「王妃,懇請照看好烈鷹,屬下去找爺。」
封涼依也沒說話,一直在擦。
心裡在想,那個風韻邪魅的男人將她摟在懷裡的感覺,他溫言細語的在自己耳邊說著情的樣子。
他因為自己受傷焦急憤怒的樣子,忽而,她發現,她從來沒有為他做過一件事。
她只是以為,他對她好,是因為他喜歡自己,所以應該的,自己為了救他的腿,只為不欠他。
可她從來沒想,憑什麼,憑什麼他一個堂堂王爺要來如此討好她?
她心裡叫囂著平等,她何嘗給了北雲澈一絲的平等?
越想,她的心就越疼,周身的戾氣也越來越濃郁,越來越沉,整個房間都冰冷了下來。
他沒說話,烈焰也不敢亂有動作,只能等。
封涼依把血跡擦乾淨了之後,取下腰間的玉笛,將腰牌掛了上去,轉身,眸中漆黑一片,深沉的可怕。
她半抿的唇瓣輕扯,妖冶的唇笑的越發的嗜血,「想報仇么?」
「想,也必須報。」
「那就滅了天夢?」封涼依抱起地上的狐狸,語氣極度的輕,彷彿,天夢就是螞蟻一般。
但烈鷹和烈焰都聽出了裡面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