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預謀下套
等到那些利箭消失了,她才睜開了血眸,那裡暈染著森冷恐怖的煞氣。
緩慢的走兩步,彎腰撿起地上的箭,放置鼻尖輕嗅,果然跟剛才的一模一樣。
不是焰門的殺手。
焰門的殺手動作乾淨利落,目的單純,攻擊也很純粹。
這些人都躲在暗處,全是帶毒的弓箭,不是一個作風。
封涼依危險的眯起了眼睛,還真當她是軟柿子么?隨意拿捏。
「殺!」
第一波殺手失敗,隨後身後的灌木叢中再次的飛出了幾個黑衣人,這一次的黑衣人全身武裝,神色陰狠,步伐穩健,氣息沉穩明顯比剛才的厲害很多。
封涼依站在懸崖邊上紋絲不動,看來今日不讓她死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寒冷的風吹動著她的裙擺,飄揚的髮絲掠過她寒冷嗜殺的血眸,讓人都不寒而慄,這是那個廢物嗎?怎麼會有這麼重的殺氣?
這是這些殺手的全部想法。
「想不到昔日的廢物竟然如此厲害,你可掩藏的真深啊!」六個人中間的那個指著封涼依,蒙著臉的紗布阻擋了聲線,帶著一絲的沙啞。
「派你們來殺我的人,連這個情況都沒了解清楚嗎?」她不輕不淺的話像是這懸崖上的寒風,有著刺骨的冷意。
「少說廢話,今日你不死也得死。」殺手廢話不多說,六個人一起上全都加入了戰鬥。
封涼依以一敵六,都在裡面遊刃有餘,招招致命,很快她的面前就倒下了三個人,脖子上的大動脈鮮血四濺,她藍色衣裙上的鮮血看起來像是冰山上開啟了一朵朵紅梅,冷艷孤傲。
手腕翻飛,短劍換了一個位子,她飛速彈跳而起一個旋轉,手中短劍發出了湛冷的銀色光芒,利箭一般的速度劃過另外三個的脖子。
傾刻間,那三人也都瞬間倒在地上。
再一次的解決了這六個人,封涼依站在懸崖邊上,看著身上刺眼的鮮紅輕聲呢喃,「還是紅衣好些。」
至少沾染了血液讓人看不出來。
冷眼看了看樹上呆著的男人,眼裡一抹輕蔑閃過。
斜睨一樣死去的馬,她準備往回走,比賽還在進行……可是懸崖地上突然出現了一根鷹爪勾,噗嗤的刺進了她的腳踝,瞬間將她扯了下去。
北雲楓飛身而來都沒能拉的住她的手,只能看著她沒入白霧之中,久久都不能回神,這群殺手果然是經過精心計算的,就連後路都想好了。
即便是你高手也無法逃脫。
驀然想起了北雲澈,他立刻騎著馬去了營地稟報。
山巔之上。
「太子,我們錯殺了,北雲澈還活著。」黑衣人半跪在下棋的男子的面前。
獨孤益把玩棋子的手驀然一頓,輕聲道:「你說什麼?」
「夜…」
那人剛開口,脖子上就被襄砌了一個棋子,而那顆棋子正是獨孤益手裡的那顆,他冷徹的眸子嫌棄的半眯著,「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留你有何用?」
那人死了之後,獨孤益悠哉的下棋,「都說紅顏薄命,看來你也不過如此。」
空氣里余留一絲嘆息。
行宮!
北雲澈聽到封涼依遭遇殺手還被殺手拉下了山崖,生死不明的這個消息一瞬間捏碎了茶杯,雙眸緊緊的盯著北雲楓,「有看清楚了是什麼人?」
北雲楓被問一噎,當時他只注意了封涼依了,再說那群人全副偽裝,根本看不出來。
「找。」
簡言駭意的一個字暴露了北雲澈那骨子裡的嗜血。
「是。」
禁衛軍下意識的立正,齊刷刷的震天吼了一句,然後有條不紊的消失在了營地,趕去找人了。
烈焰將他推離開了營地,去了封涼依掉下去的懸崖邊,這裡亂箭飛地,鮮血四濺,可見戰場的惡劣,而她卻獨自應戰。
他卻絲毫不知。
北雲澈面無表情的盯著這處斷崖,深邃的眸子看不透情緒。
「王爺,沒有!」
烈焰暗處派了鬼門的好幾波人下去,都沒找到。
他也有點不明白,按理說時間不長那就是死要見屍活要見人的,可是這憑空消失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北雲澈冷眼掃了地上的利箭,左手呈爪狀般的伸了出去,那地上的利箭瞬間騰飛而起落入他的手中,淡淡一掃之後湛冷的薄唇輕啟,「血閻羅!」
烈焰聽到血閻羅三個字瞬間瞪大了眼睛。
那可是消失匿跡十幾年的血靈閣的至尊毒藥,怎麼會現世?而且還是狙殺封涼依一個人?
「不要讓顧承歡活著離開藍夜城!」北雲澈陰冷嗜血的眸子看著地上她所留下的血印,一字一句的吩咐著。
說完了之後不再留戀此地,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抬起,烈焰便將他推離開了懸崖邊,那些遠離三尺之外的禁衛軍也都緊跟其後。
那份尊敬,那麼服從讓尾隨而來的北雲海眼紅不已。
他想了那麼多年都沒有得到禁衛軍統領的兵權,沒想到一個殘廢他們都甘願服從,簡直是打臉的緊。
而北雲澈此刻沒心情去搭理他,惹毛了立刻把他的太子之位送人。
「皇兒,依兒那丫頭命大,不會有事的。」北凌天看見北雲澈從斷崖那邊回來就這副摸樣心裡也越發的難受了。
北雲澈抬起眸子,這次不再有溫潤的神色瀰漫,有的只是深沉的恨意,「我的妻自然沒事,兒臣身子不舒服,先回京了。」
皇貴妃蹙了蹙眉,死了?她可不信那個女人會死。
斷崖的半中腰,封涼依的短劍橫叉在峭壁上,她緊緊的握著劍柄死死的不鬆手,而腳上的抓鉤鑲砌進了骨頭,卻越扯越緊,痛的她全身都在顫抖。
她咬著牙掃視著這個峭壁,突然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個山洞上面還有一個小露台,只不過離這裡大概有四五米的位置,有點遠。
距離上就夠不著,深吸一口氣之後一鼓作氣的蜷縮起身子,將腳上拴著鷹爪勾的繩子割碎。
單腿等著峭壁右手用力一拔,短劍便被拔出了峭壁。
攀岩著石壁上的石縫,幾步便跳了過去,落在了山洞的門口立馬打了一個滾,減輕對腳的衝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