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賀唯非是我的兒子
寧唯被秦以悅氣得想打秦以悅,手銬硬生生地止住了她的動作。
寧唯的動作嘎然而止,有片刻的怔忡。
秦以悅趁著寧唯怔愣的時間看著她。
她不太相信,在她面前的寧唯是十年前的寧唯。
光是能讓莫暮沉記住十年這一點,就能間接證明寧唯的情商、智商都在。
光有容貌是不行的。
寧唯現在是在刻意激怒她?
秦以悅還沒想出個所以然。
寧唯突然說道:「謝謝你幫我照顧我兒子,讓他不再自閉。」
秦以悅聞言,一時半會兒還不明白寧唯話里的意思。
寧唯在與秦以悅見面后,首次佔了上風,「你知道我兒子的大名叫什麼嗎?賀唯非,那個『唯』字,你不會不知道吧?」
秦以悅沉默地看了寧唯一會兒,說道:「我有時候真不明白你腦子怎麼長的,才能讓你心安理得地把別人都當傻逼?連我可愛的兒子你都想摻一腳,你怎麼不上天?!我兒子今年還沒到六歲,你十年前就假死了。然後我老公對你相思成疾,在夢裡跟你相會,你就懷孕。最後不忍讓他們父子分離,你忍痛割愛把我兒子送回來讓他們團聚?這種劇情電視劇和小說都不寫了好嗎?」
寧唯被秦以悅的一堆話堵得啞口無言。
秦以悅剛才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她所構架出的寧唯的大致性格,從而尋找突破口。
她第一次無比慶幸地感謝她的職業,常年跟各種各樣的病人和家屬打交道,學會如何安撫別人與簡單粗暴的撕逼。
寧唯在很大程度上是網上常說的聖母或白蓮花人設,但也有些不同。
她在佔據優勢位置的時候,她可以寬容大度、從容不迫;但她又不具備有處於弱勢時,可以不慌不忙。
寧唯的思維也被那些電視劇給固化了。
電視劇里是女主角為主線,配角很大程度上只是女主角的陪襯,有他們各自的戲劇使命。
配角的作用是為了戲劇精彩、為了凸顯女主角而存在的,會基於戲劇環境把大部分的精彩和主動權交給女主角。
但現實生活不是,沒有人會刻意讓著誰,人人都是主角。
秦以悅把這些想通了,突然不想說什麼了。
跟一個即將失業人身自由的人撕逼贏了,有什麼意思。
秦以悅說道:「如果你想跟我說這些,我聽完了,再見。」
「等等。」
秦以悅平靜地看著她,「你為什麼不相信賀唯非是我的兒子?」
「直覺。」
「你騙人!」
「想知道你有沒有說謊,回頭讓人檢查你的身體,看看你有沒有生過孩子就行了。這個檢查程法醫都能做。」
寧唯看著秦以悅的臉,吃吃笑了起來,「秦以悅,我本來想告訴你另一個秘密。但現在我不想說了,希望等你知道的那一天,你還會像現在這麼平靜和理直氣壯。」
「你爭取活久點看看。不過,我夜觀星相,推測得出個結論,你活不過兩年。」
「我會活得比你長。」
「那祝你長壽。」秦以悅說完不再停留,快步離開審訊室。
跑出刑警隊辦公樓,用力地喘了好幾口氣。
喘完之後,發現她扶著的車好像是她家土豪的。
一想到寧唯剛才的話,她家土豪被寧唯YY滾床單、生孩子的畫面,她就默默為她家土豪掬了幾把辛酸淚。
人長得太帥也不是好事,容易被迷妹們YY在床上這樣那樣。
秦以悅正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著,就聽到身後響起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秦以悅轉過頭去,發現確實是賀喬宴,扯了扯嘴角,「土豪,你怎麼來了?」
賀喬宴輕撫她發白的小臉兒,緩聲道:「我帶來你回家。」
秦以悅慢半拍地點點頭,腦子有些發懵。
賀喬宴將她擁在懷裡,一時間有些惱火沈墨昀和程江雪,但他更氣惱的是他自己。
知道程江雪他們正在審寧唯,審了一個星期都沒有進展。
以寧唯對秦以悅的執念,會想方設法讓刑警隊的人帶秦以悅過來。
他還是經他們鑽了空子。
秦以悅順手賀喬宴的力道,坐到副駕上,兩眼無神地看著快速後退的街景,心裡空落落的,打不起半點精神。
她都覺得自己太矯情了,明明知道寧唯說小寶是她兒子的事就是為了噁心她,她還是成功的被噁心到了。
這讓她惱火不已。
那種感覺就像她討厭吃蒼蠅,卻被人強行塞進嘴裡,惱火和厭惡一起在心裡翻騰。
秦以悅搓了搓臉,小聲地問道:「土豪,你騙過我嗎?」
「目前還沒有。」
「那我相信你,寧唯太煩人了。」
「她以後煩不到你了。」賀喬宴說道。
「你當年怎麼就看上這種類型的女人了,溫欣茉比她好多了好么?」
「你當年怎麼就看上周子揚了?其他男人比他好上幾倍。」
「你這麼說我,我竟無言以對。」秦以悅弱弱地說道。
「也有一點不同。」
「哪一點?」
「你愛過周子揚,我沒愛過寧唯。」
「我好像被愉快的安慰了。」秦以悅說完,意識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土豪,你這麼說不對啊。你不愛寧唯,寧唯還為你變成這樣了。你說話摸過良心么?」
賀喬宴涼涼地看了她一眼,「喜歡我的女人那麼多,我要每一個都照顧到?」
「你這麼說也對。」
「寧唯說小寶是她兒子的時候,你第一反應是什麼?」
「我那時候想,尼瑪,我家土豪居然這麼重口味,眼光這麼差。然後就開始懷疑我自己長得其實跟寧唯那瘦骨嶙峋的樣子差不多,之後就有點心塞了。」
賀喬宴:「……」
秦以悅說完看著空曠無人的街景,「土豪,我突然有點自卑。」
「為什麼?」
「可能是你太優秀、太好了,我有時候想想,我跟其他年輕的女孩兒沒有什麼區別,長得也不是那種讓人一眼就很驚艷。你怎麼就跟我結婚呢?如果是為了小寶,你有很多種方法可以讓我陪在小寶身邊、照顧他。可你並沒有這麼做。」
「你有很多優秀的品質,但你似乎沒意識到。你的那些品質,比財富和外貌都重要。娶妻當娶賢,納妾當納色。更何況,你很漂亮。」
「真的?」
「不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