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死？活？

戰鬥完全是一邊倒。

或許不能稱之為戰鬥，而是霧忍單方面的施暴更加合適！

手裡劍從觀月的耳邊掠過，斬斷了一縷縷赤紅的髮絲，白嫩的臉蛋上留下了一條淺淺的血口子。

臉頰上傳來輕微的刺痛感，觀月眼前一花，骨節粗大的拳頭充塞了他的視野，咔嚓一聲脆響，就像是捏碎了一塊餅乾，然後如海嘯一般的劇痛傳遞至神經中樞，淚水不受控制的滑落。

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倒飛了出去，在爛泥草地中打了幾個滾，抱著被打斷的鼻子哀嚎了起來。

他體會到了何謂痛苦，前世今生加起來都不曾嘗試過這般疼痛，就像是有人拿著錐子一次又一次扎著他的神經末梢，鼻血和眼淚嘩啦啦的留下來，臉上沾染著爛泥草葉，整個人狼狽的就像是一條喪家之犬。

姐弟兩個來時的方向，耀眼的火光沖霄而起，霧忍這群冷血雜碎不光殺人，還在村子里放火，這下子還真的變成了喪家之犬。

玖辛奈大哭了起來，卻掙脫不開霧忍的束縛，只能不停的呼喊著觀月的名字，夾雜著咒罵那個傷害他弟弟的人渣。

「頭兒，上頭的那幾位大人不是說了這些小孩子要抓活口······」一名霧忍走到刀疤臉的身邊，看著像條蛆一樣扭動掙扎的觀月，有些擔心這小傢伙不會被自家隊長一拳解決掉吧！

一個小屁孩子死了就死了，但是要是被那幾位大人遷怒，他們死一百遍都是輕的。

刀疤臉的霧忍擦了擦粘在拳頭上的鮮血，臉上帶著猙獰嗜血的笑容，「有什麼關係，就算那個小鬼死了，這裡不還是有一個嘛！」

「惡棍，雜碎，人渣······觀月，你沒事吧，觀月？」玖辛奈眼睛哭得通紅，嗓子都喊啞了，看著在那裡痛苦哀嚎的弟弟，心裡就像是被剜了一刀一樣，發瘋似的咒罵著刀疤臉。

玖辛奈翻來覆去，也就是那麼幾個簡陋的辭彙，罵人這門藝術活她壓根連門都不曾入。

不過，這些個霧忍都能夠感受到少女那濃烈的恨意，甚至縛住玖辛奈的那位霧忍禁不住去想，要是這小丫頭不死，那估計自家頭兒未來某一天絕對會被這小丫頭幹掉的。

刀疤臉眉毛耷拉了下來，臉上醜陋的刀疤微微蠕動，如狼一般陰冷的眸子盯著玖辛奈，「那個小鬼死不了，把那個小鬼帶回去交差，這個小丫頭片子······直接宰了！」

「這樣······不好吧，要是幾位上忍大人怪罪下來······」

「一切我兜著，我親自動手。」

刀疤臉說動手就動手，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從忍具袋中抄起兩枚手裡劍，瞄準了玖辛奈的脖子直接擲了出去。

「噗！噗！」

兩聲悶響，手裡劍深深的刺入了肌肉之中，才會發出這種敗革般的響聲。

「觀月，觀月！你怎麼了，你個笨蛋做什麼啊？」玖辛奈嘶聲竭力的哭喊著。

手裡劍並沒有刺中玖辛奈，而是插進了觀月的胸膛之中，兩朵血花濺起，觀月仰躺在地上，四肢麻木，手腳冰涼，他能清晰的感受到生命力一點點的流逝，身體正在枯敗。

方才痛苦之中，聽到了刀疤臉要殺掉玖辛奈，那一瞬間，保護玖辛奈的念頭壓制住了那強烈的痛感，爆發出了連他自己都無法想象的速度，衝到了玖辛奈的身前，用身體做盾，擋住了那兩枚手裡劍。

「真是失敗的穿越呢！」

在這一刻，觀月出奇的平靜了下來，那如海嘯颶風般肆虐的痛苦也變得如此之遙遠。

「不過只要姐姐還活著，我應該不算徹頭徹尾的失敗吧！」

自嘲的念頭閃爍，觀月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降臨······直到雷鳴聲自遠而近傳來，回蕩在耳輪之中，模糊的意識頓時一凜，他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半空中一道銀光舞動，血泉噴涌······還有玖辛奈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臉······

······

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分辨不清上下左右，東南西北，只有這永恆的黑暗！

「玖辛奈，觀月還沒醒嗎？」

「嗯，今天燒剛剛退，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

好熟悉的聲音，黑暗之中突然響起了聲音，而且是那麼的熟悉······接著額頭上傳來絲絲縷縷的冰涼氣息，舒服的他都要呻吟起來。

······

火之國的大旗在海風中獵獵作響，一隻只海鷗盤旋在船隻上空。

船頭甲板，紅髮少年坐在輪椅上，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眯著眼欣賞碧藍色的大海，他很討厭船艙里那污濁沉悶的空氣，已經在裡面悶了整整兩天，再呆下去他會憋死的。

觀月沒死。

那兩枚手裡劍雖然插進了他的胸膛之中，但是並未觸及到心臟，憑藉著漩渦一族怪物般的生命力，他活了下來，更何況觀月還是吃了人人果實的男人···男孩，昏迷了兩天兩夜，經由朔茂手下的醫療忍者的治療，終於蘇醒了過來。

通過玖辛奈之口，他很快了解到在他昏厥後發生了什麼，不外乎是白牙這個殺神找到了他們姐弟，將所有的霧忍殺了個乾淨，然後帶著昏迷的觀月以及快要哭的昏過去的玖辛奈撤離。

朔茂的使命是保護未來的九尾人柱力，而不是和霧忍作戰，帶著玖辛奈和觀月返回船上，直接撤離了渦之國所在的小島。

然後根據白牙收集到的情報來看，漩渦一族已經完蛋了，霧忍秉著一貫斬草除根的德性，甚至妄圖追上火之國的這艘船，當然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木葉白牙對付敵人從來都是毫不留情，冷血屠夫們敗給了更加兇殘的木葉白牙，含恨倒在了大海之上，屍體現在估計都已經被魚蝦吃干抹凈了。

「朔茂大叔，我們還要多久到火之國？」觀月扭頭看著突然出現在身邊的白牙。

「快了，明天中午就能上岸，比起這個，你的腿怎麼樣了？」朔茂關切的問道。

觀月搖頭苦笑了一下，他的這腿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為了救玖辛奈，情急之下爆發了超負荷的速度，差點就把自己的雙腿玩廢掉，腿骨粉碎性的骨折，筋腱肌肉多出嚴重撕裂。

如果他不是漩渦一族，擱在其他人身上，妥妥的殘廢下場。

就算是漩渦一族，沒有人人果實又進一步強化了他的身體素質，自愈能力大大提升，這傷沒有一兩個月是下不了地的，不過現在，他也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能夠下地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