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章 被輕賤了的真心
夜安眠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她稍微愣了愣,又笑了:「墨卿,你剛才說……什麼?」
說這話的同時,她走上前,想要習慣性的扯住白墨卿的胳膊。
不過這次,白墨卿卻不像以往那樣無奈的任由她扯著,而是整個人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兩步,避開了夜安眠的手。
夜安眠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中,她臉上的笑,一僵,又重複問:「墨卿,你剛才說什麼?」
「夜安眠,我們離婚。」這次,白墨卿用的是陳述句,去掉了一個「吧」字,毫無商量之意。
「你什麼意思?」夜安眠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了。
她剛才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嗖的一下全部竄了上來,她指著白墨卿質問:「你到底什麼意思?!為什麼離婚?你給我說清楚!」
她怒火熊熊,但白墨卿卻淡然處之,他看向夜安眠的眸子似乎還有一絲憐憫:「為了你好。」
他的態度,他的話,在一瞬間,將夜安眠心中的火山全部引爆。
「為了我好?!」夜安眠怒極反笑:「白墨卿,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沐小七那個賤人還沒死!你剛剛偷偷摸摸的去找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跟沐小七在一起是不是?!」
她也不顧及再去什麼從長計議了,白墨卿都要跟她離婚了,她一下子就把聽見他倆說話的事情說了出來!
說完后,她的臉上帶著一種捉姦在床的得意,盯著白墨卿,想要看他怎麼解釋。
可是,白墨卿壓根就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他的臉上仍舊是一片淡然,微微的有些許詫異:「剛才你都看見了?」
「不只是看見了,我還聽得一清二楚!」夜安眠牙咬切齒的說:「我聽得清清楚楚,你是怎麼要讓她在你跟小舅舅之間做選擇的!這個賤人還故意說不知道,用這種模糊的答案來吊著你!」
說到這,夜安眠很是憤怒,她氣不打一處來的說:「我真是沒想到,她居然沒死!而你,居然就為了她一個『不知道』要跟我離婚!看你應該是已經做了決定,也根本不考慮夜家和白家之間的關係了!」
這句其實是警告,他們兩個人的婚姻一直不只是兩個人的事情,她警告完瞟了一眼白墨卿,卻見他老神在在的模樣,似乎真的是鐵了心要離婚,真的不管什麼夜家和白家的家族利益了一般。
夜安眠只好使出最後的殺手鐧:好,你要離婚是吧?我現在就去找小舅舅,告訴小舅舅你跟沐小七通姦!還跟我離婚!當然,你不怕,但是就不怕我小舅舅收拾沐小七?!」
夜安眠惡狠狠的威脅完,轉身就向外走去,看樣子,真的要去找夜景闌告狀。
就在她要開門的時候,白墨卿開口了:「我建議你不要去找你小舅舅。」
夜安眠的手已經碰到了門把手,聽到白墨卿這麼說,得意的撇了撇嘴角,回頭:「那你還提離婚嗎?」
「不,不是我提離婚。」白墨卿回答。
夜安眠得意的笑了,心想,自己的威脅奏效了!
與此同時,她在心裡開始琢磨,要怎麼好好的整一下沐小七。
可是,她還沒想好怎麼整人,就聽白墨卿說:「是你提離婚。」
「我提離婚?」夜安眠不可思議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了:「是我傻了還是你傻了?白墨卿,我為什麼要提離婚?要讓你跟那個賤女人雙宿雙飛?你別做夢了!」
白墨卿似乎不想再多說什麼了,他抬手指了指桌子:「我說過,你提了離婚,對你是件好事。」
夜安眠嗤笑了一下,順著他的手指看了過去,剛才她一進來就被離婚這個消息給砸蒙了,根本沒注意桌子上有什麼。
但是這麼一看,她整個人就愣住了。
桌上,丟著一個內衣,綉著荷花的內衣,與鴨舌帽手裡的內褲是配套的內衣。
她忘了把它銷毀了!
夜安眠在一瞬間臉色大變,不過,很快她便問住了,死鴨子嘴硬:「你這是什麼意思?把我的內衣翻出來幹嘛?!」
說著,她走上前,若無其事的將內衣丟到了床上,打算硬撐到底。
首先,光憑內衣和內褲的花邊很像,也不能斷定,那就是她的內褲。
再說了,就算真的認定是她的內褲,她還能說那是鴨舌帽偷走的,她根本都什麼不知道,沒必要因為這個事情亂了陣腳
夜安眠剛給自己打好氣,就聽白墨卿說:「僅憑這個,我自然不會懷疑到你的頭上,但是,夜安眠,你假懷孕的事情,又怎麼算?」
「誰、誰說我假懷孕了?!」夜安眠剛剛給自己打的氣又不自覺的消了些,不知道為什麼,夜安眠現在忽然有種白墨卿已經知曉了一切、掌握了一切的感覺,以至於她在說句誰說她假懷孕了以後,都不敢說『有本事你拿證據出來』這種話了。
白墨卿眼中透著悲憫:「夜安眠,我說過,由你提出離婚是為你好,否則,這些事情,我會全部告訴夜家或者公之於眾。你真的無所謂嗎?」
「你!」夜安眠恨極,卻也無可奈何。
雖說內衣物的事情她還能解釋,但是關於假懷孕的這個,看白墨卿的眼神,他應該是已經確定了,甚至,有可能他還知道了別的。
夜安眠不敢與白墨卿硬碰硬,只好施展懷柔政策:「墨卿,你為什麼這麼對我?我!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啊……」
「真心?」白墨卿嘴邊噙著一絲淡淡的嘲諷:「原來你這麼說,也許我還真的會相信,可是今天……」
他踱步走出去,臨出門的時候,留下一句:「記得明天去講你該講的話,不然,就是我來講了。」
「白墨卿!」夜安眠嘶吼,但白墨卿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望著白墨卿決絕的背影,夜安眠的心慌到了極點。
她想抓住他問個清楚,看看他到底知道了些什麼,但一想起自己曾經所做的一切,她又實在不敢開口去問,她害怕面對被暴露后的一切。
不知為什麼,她有種感覺,這輩子,她和白墨卿之間是越來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