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宣戰

「步爭，你逃不出去的。」

被人挾持著，朱常洛顯然並不好受，聽到步爭想要以他換取戰馬，朱常洛更是差點氣炸，即便是被步爭挾持著也忍不住掙紮起來。

「太子殿下，你真想死嗎，還是你們都想看著太子殿下死。」

步爭冷冷的看了眼朱常洛，絲毫沒有因為朱常洛的掙扎放鬆半點，綉春刀壓在朱常洛脖子上，隨著朱常洛的掙扎已經劃開了朱常洛脖子上的表皮，鮮血瞬間滑落下來，而火辣辣的痛楚更是讓朱常洛猛的浮現一股恐懼的感覺。

當步爭最後看著那領兵的將領說出想看著太子殿下死的話語時候，對面領兵的將領更是差點嚇傻。

「下來，滾下來，快，快，下來，步爭，戰馬可以給你，你千萬不要做糊塗事。」

這個將領徹底嚇傻，這會兒大明的京營早已經不再是朱棣時期那支所向無敵的中央軍，朱棣之後，除了一個正德皇帝還喜歡玩兵，哪怕打了除去朱元璋和朱棣之外最多對外戰爭的萬曆也只是隔空指揮，而自己是不知兵的。

數百年沒有經歷過戰爭，這京營的精銳程度可想而知。

二十七匹戰馬幾乎是瞬間已經被送到步爭等人面前，步爭依舊一隻手握著綉春刀架在朱常洛脖子上，另一隻手卻是將被封了穴道的連城虎拉過來。

「上馬。」

冷然的聲音落下，步爭麾下二十幾個錦衣衛紛紛跨上了戰馬。

「太子殿下，女真是心腹大患，今天作為女真內應，走私各種違禁品到關外的人將來都可能是覆滅大明的奸賊，還望太子殿下慎重。」

低沉的聲音從步爭口中響起，在步爭強悍的氣息催動下散開，周圍連同皇宮禁衛，京營，以及廠衛的大批人馬都聽的清清楚楚。

此時，半身是半夜，而這裡又是京都之外，絕對沒有圍觀的百姓，但步爭卻清楚，這會兒包圍這裡的大軍大多都是來自京都的百姓家，他剛才的一番話不消多久就會被傳播出去。

很忠心為國的話語，然而，朱常洛恐怕是未必會聽他的。

太子殿下畢竟是太子殿下，是有著屬於太子的傲氣的，實際上不要說太子殿下，就算一個普通人被這麼挾持對待下來怕也得產生逆反心理。

這和品性或者智慧什麼無關，除非是那種位於某個行列極端的存在，例如絕世梟雄，絕世英雄之類，否則沒有人能夠迴避這屬於人類最純粹的本性。

「不勞閣下擔心。」

果然，朱常洛的聲音冷冽的回應了一句，什麼狗屁女真內應，如果不是步爭說出來，或許朱常洛還的確會在意一下，但是，步爭說出來的，朱常洛即便是知道也不會在意。

還是那句話，現在女真並不是大明的敵人，恰恰相反，建州女真三衛和朵顏三衛一樣，都還是隸屬於大明的戰鬥序列。

比起林丹汗，甚至是科爾沁草原來，這建州女真三衛現在完全可以算作大明的自己人，如果和林丹汗打仗的話，建州女真三衛甚至是會作為大明的騎兵出戰的。

「殿下謹記，務必殺了賣國晉商，我們走。」

步爭一把將朱常洛推出去，怒吼一聲后翻身上馬，二十七匹戰馬拉轉方向，風一般的朝著黑暗中衝出去。

「追，快追，生死勿論。」

「殿下。」

幾個廠衛的高手以及領兵的將領飛快的下達了命令，隨即快速沖向朱常洛。

「給我追，你們都親自去追，我要他們每個人的命。」

朱常洛憤怒的一甩衣袖看向幾個衝過來的高官，將領，雖然他這個太子自小就不被皇帝喜歡，雖然在皇宮內有過梃擊案，但是，那瘋子也不過是皇家博弈的手段，實際上並沒有真的傷到他，但今天晚上他是真的被傷到了。

尤其是他掙扎的那會兒，綉春刀切入了脖子當中，他甚至有種自己差點被梟首的感覺。

幾個被朱常洛呵斥的廠衛高官以及帶兵將領臉上剛露出一絲猶豫的神色，護衛太子和追殺步爭哪個重要他們需要選擇下，然而，還不等他們選擇出結果，遠處已經傳出沉悶的聲音。

「啊…………」

「轟…………」

連綿的慘叫聲和如同無數巨石從高山砸落的聲音傳了過來，幾個本來還在猶豫的高官和將領頓時決定了選項，護衛太子。

「太子殿下，那些人都是黑暗中的精英，萬一被追的狗急跳牆，怕是會走上極端。」

小心翼翼的話語響起，幾個廠衛的高官和領兵將領臉上露出無比忠心的神色，而此時，遠處幾個身影也快速奔了回來。

黑暗中，其中和步爭等同樣飛魚服綉春刀的漢子差點讓朱常洛嚇一跳，好在的是石浩很有眼力勁的迎了上去截下來了那個錦衣衛漢子。

「我們的人所騎戰馬統統馬失前蹄，數千人匹戰馬摔倒阻塞了追擊的路。」

很快，駭人聽聞的事情便被回來報信的人說了出來。

「給是通緝他們，所有的關卡，所有城鎮，錦衣衛，東西廠，都給我出動，捉不住他們，你們都自己給我找地方了斷去吧。」

朱常洛身軀輕微顫抖起來，羞憤，被人挾持，而且，二十幾人挾持他，隨後在禁衛，廠衛，京營，五軍都督府數萬兵馬的包圍下揚長而去，這是何等的羞辱，而比起羞辱更加讓朱常洛顫抖的則是恐懼。

數千匹戰馬一道馬失前蹄，不是謊言就是神跡，萬曆已經不能理事，這個大明有多少人敢騙他，何況是數萬人一道騙他，顯然不可能，那麼，步爭那二十幾人就是施展了神跡。

不管是利用某些手段施展的神跡，還是真的有鬼神之能，步爭這些人都讓朱常洛感覺到了恐懼。

「大人，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朱常洛恐懼的時候，趙冠山也正在詢問步爭，此時，他們早已經離開京都的範圍，只不過，方向卻是朝著西邊而去。

「將晉商賣國的證據散出去，和蒙古，和女真的所有賬本散出去，然後，我們等。」

步爭眼睛微微一眯開口道，晉商，顯然是不會這麼容易除掉的，尤其是現在的局面下，恐怕很快晉商就會成為朱常洛的人，這些賣國商人真正的背後支持者從來不是皇家，而是那些能夠連同皇家都能夠影響，甚至掌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