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惹不起，惹不起
1鵝戰鬥力，單挑只有0.5鵝戰鬥力的普通宅男，大白鵝基本上全勝。
而且它體型壯碩，氣勢如虹，異常兇悍，絕對是戰鬥力豐富的老鵝一枚。
楊順早就聽說鵝的恐怖，紅農有個家禽養殖場，學校每到春季開學，就給動科院的學生髮郵件，讓輔導員傳達精神，警告同學們，在春季繁殖期不要去撩鵝找樂子，否則後果自負。
但有些人吶，越是警告，他就越好奇，越作死。
前幾年，動科院有一宿舍四兄弟，好像是為了安慰某人失戀，中午喝多了，跑去撩鵝，被鵝群追的掉到湖裡，鵝群跟著飛下水，按著他們的腦袋在水面上撲騰，四人差點沒淹死，被旁邊幾十人撈起來后，學校給記大過。
千萬別撩鵝，尤其是群鵝，看到最好繞著走，什麼「山下一群鵝，噓一聲趕落河」，不怕死的噓著試試看，趕落河的指不定是誰呢！
所以，汪卉把楊順一拉，他本能地跟著跑幾步路，回過神來。
跑什麼呀？
他不是動物親和嗎？
區區一鵝之力的戰鬥單位，哼！
是男人就不要慫，跟它硬剛一波！
楊順轉過身，主動迎接上去。
汪卉急了，原地跺著腳：「你回來呀！」
這時候，兩個村民路過，認出這隻凶神鵝煞，嚇得連忙靠邊，躲在樹後面，趕緊喊：「小夥子快躲起來，別犯傻~~~」
撲騰，撲騰，大白鵝用力扑打翅膀，從奔跑變成飛行，直撲楊順。
倆村民心裡都在撲騰跳，暗道完了完了，這小夥子正面罩門大開，沒有自衛器具，估計不是臉被啄，就是襠被咬，凶多吉少！
誰知道，最後的幾米遠，大鵝拚命反向扇翅膀，在楊順面前急停下來，然後他慢悠悠伸出一隻手，輕鬆抓住鵝脖子。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全都驚呆了！
這怕不是只假鵝吧？
「脅迫」是精神感知力的絕對壓制，鵝的腦容量太小，愚蠢的它聽不懂楊順的意思，但它會感到害怕，鵝天性欺軟怕硬，那些被攆得倉皇而逃的多半都是善良之人，比如說0.5鵝之力的宅男們。
可一旦碰到楊順這樣的狠人，給鵝十個膽子也不敢放肆。
「乖，把翅膀收起來。」
楊順蹲下來，一手掐著鵝脖子，防止它暴起，另一手撫摸大鵝的羽毛，三兩下就把鵝翅收好，不錯不錯，肉還挺多的。
「你不怕它啄你嗎？」
汪卉緊張喊著，楊順回頭：「它不咬人，你過來摸摸看，鵝毛真的好軟，好舒服。」
還有這種操作？
汪卉將信將疑走了幾步，距離幾米遠，死活不肯再靠近。
她就被這隻大白鵝追殺過多次，心裡有陰影，每次回家，要麼是搭車直接開到門前，要麼多繞二里地。
倆村民也好奇圍過來，注意到這隻鵝老老實實，絕無反抗之意！
「厲害呀小夥子，真是好功夫，一招制敵！」
「奇了怪了，老李家的鵝全村無敵，連半人高的大狼狗都被追的夾尾巴跑，今天竟然被你制服了？」
「就是，怎麼突然變了性？那天我看見這鵝和玻璃鏡子打了十分鐘，血都打出來了。」
咔嚓！
楊順舉起手機，對著鵝腦袋拍一張近照。
張開的鵝嘴，一圈密密麻麻的齒狀喙看起來特別可怕，鵝軟綿綿的舌頭兩側也有一排尖刺你敢信？但恐怕很多人都不知道，鵝不吃魚蝦，它是吃素的。
要不要把手指從它的嘴裡塞進去，再拍張照？
楊順有點惡作劇的衝動，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吧，上一個這麼做的攝影師，墳頭的草已經三尺高了。
樂樂不知什麼時候溜了過來，它窺覷這隻大鵝很久了，現在有主人撐腰，它突然雙腿搭在大鵝後背，屁股壓了下去。
「樂樂！」
楊順還沒來得及趕它走，大鵝翅膀張開，一巴掌把樂樂給扇了出去，小泰迪嚇得瘋狂逃竄，躲到汪卉身後不敢出來，汪汪汪尖厲叫著。
倆村民哈哈大笑：「樂樂也是村中一霸！」
楊順趕緊鬆開鵝脖，指了指院門：「行了，回去吧！」
大白鵝真的扭轉身子，搖搖擺擺回去了，半路上回頭瞅了一眼樂樂，泰迪小聲哀鳴，怕得要死。
汪卉是真沒想到，楊順除了馴貓馴狗很厲害外，竟然連鵝都可以降服。
她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楊順思考了一下，一本正經地回答：「或許，是用愛感化了它吧。」
汪卉差點笑哭了，這個傢伙，又不正經了。
回家后，汪卉說起剛才被鵝追殺的事，汪芸和汪母光是聽著就心有餘悸，還一個勁地勸說楊順：「以後別做這種危險事情了，有些鵝是你惹不起的。」
老汪重重哼一聲：「老李家那隻鵝又欺負我女兒？這事不能忍！你們等著，我打個電話，叫羊城酒家送一份燒鵝外賣來，晚上我們加餐！」
汪母拉下臉來：「我還以為你要把老李的鵝殺了呢，你叫燒鵝算什麼本事？」
老汪聞言，臉色變得慘白，一個勁擺手：「老李家的鵝太狠，惹不起，惹不起。」
竟然連社會人老汪都害怕，幾個年輕人笑得肚子疼。
………………
………………
星期三下午，楊順帶著師兄師姐來到實驗室。
本來昨天晚上吃飯時，汪卉堅持要來幫忙拍DV，但他擔心又出現上次乙迷爆炸的事故，很乾脆的拒絕了。
就連今天的大金主萬志強來到實驗室，楊順也是再三叮囑，帶眼帶嘴可以，唯獨不能帶手，千萬不要亂動東西。
一見面，萬志強先拍著胸脯，主動示好：「各位科學家，我小強不會說話，咱們幹完這一票，晚餐和宵夜算我的！」
「幹完這一票……你以為是搶銀行呢？」
楊順沒好氣說著，給大家介紹認識。
辛笛笑道：「賣貓薄荷香水的賺錢速度和搶銀行相比，確實是要慢點，但勝在安全穩定呀！」
仇芳在一旁慫恿：「那辛博士你今天可要好好表現，說不定萬老闆一開心，賞你個十萬八萬的。」
沒料到還有這一出，萬志強笑得尷尬，不知道怎麼接話。
這個時候，楊順必須開口了：「小強，科研人員出售的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知識。如果我們給你找到解決方法，你就需要付出費用，否則科研人員的利益沒保障，以後誰還來幫你做科研？」
萬志強臉紅，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錯了，各位科學家，你們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順哥，你說的算。」
辛笛和仇芳笑著客氣了幾句，知道楊順心中有數就行，不再提。
紅包肯定是要給的，但不需要十萬八萬，研究生補助每個月500塊，博士生1000塊，博士就是各位老闆們最喜歡的，性價比最高，而且被剝削得最厲害的科研汪，很可憐的。
紅楓農業大學並不頂尖，三人的老闆都不是大牛，楊順的直屬師兄張曉就是博士，愁成禿頂了，仇芳馬上讀博，辛笛博士還要熬兩年，大家日子都苦哈哈的，科研汪還是別為難科研汪了，誰的生活都不容易。
楊順打算給仇芳500塊介紹費，給辛笛2000塊，畢竟只是驗證實驗，沒有創新，而且實驗要做兩三天。
三人來到實驗台旁邊，拿出這幾天提前準備好的化學原材料，檢查滅火器，填寫實驗手冊。
萬志強在旁邊看著，有點疑惑：「楊順，你說做這些實驗有用嗎？顧客只知道貓薄荷香水能逗貓嗨起來就行了，就像買食鹽一樣，誰在意這是曬的，蒸的，還是化學合成的？食鹽TCL的化學分子式，難道不都一樣嗎？」
楊順頭也沒抬，在實驗記錄本上寫字：「蠢貨，食鹽明明是HCL！」（鹽酸）
辛笛檢查真空泵和高壓氮氣瓶，隨便嘆一口氣：「沒知識，瞎說什麼HCL，我記得是踢HC。」（大嘛）
仇芳在旁邊準備試管和燒瓶，隨口反駁：「什麼踢HC，字母說反了，正確答案是HTC。」（手機）
楊順放下筆，抬頭奇怪問道：「師姐，HTC不是火腿腸嗎？鹽應該是拼音Y開頭，YCL吧？」（共產主義青年團）
辛笛將一個塑料瓶重重拍在通風櫥上，表情嚴肅，蓋棺定論：「你們這群沒學過化學的，丟不丟人？告訴你們最正確的答案，是NCL。」（腦殘了）
仇芳終於忍不住，噗嗤笑場：「別吵別吵，沒看到人家小強已經暈了嗎？」
嘿嘿嘿……
三個科研汪笑嘻嘻地擺弄設備，萬志強張開嘴，合不攏，整個人已經懵逼了。
他結結巴巴說道：「我記錯了，不是TCL……大哥大姐們，我讀書少，你們別笑話我，在你們博士和碩士面前討論這個，我感覺像個弟弟似的……」
楊順笑起來：「你本來就是個弟弟。把攝像機拿好，準備拍了。」
萬志強連忙去拿攝像機，跟著三人身邊轉。
過了好半天，他還是不甘心，鼓起勇氣，弱弱地問了一句：「不吹不黑，誰能告訴我，食鹽的正確分子式是什麼？」
「NaCl~~~」（氯化鈉）
三個科研汪齊齊回答，說完大笑，枯燥科研生活中，要是不主動找點樂子，科研人員也會憋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