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2章 段大忽悠
大堂一片嘩然,眾人眼睛都陡然睜大,好似聽到了這世間最難以置信的事情。
「天武境修為,斬了不死境一隻手臂?」
「這還真的是妖孽啊!難以想象,難以想象……」
「梅先生,你這說得可是真的?這未免也太駭人聽聞了吧?」
酒肆一下子就亂鬨哄了起來,議論聲不絕於耳,不乏一些質疑的言語,畢竟天武境修為,當眾斬了不死境手臂,擱哪都讓人難以置信。
梅京山停下來,只是抿著酒,笑而不語,倒也不回答眾人的質疑。
「那楚林還真是個妖孽啊,一介散修,居然有此等本事,此等魄力,連不死境都敢得罪,簡直是我輩楷模!」
楚林對面,那個已經不聲不響喝光他三壺酒的自來熟青年一臉崇拜,滿眼興奮地感慨。
楚林有些無語,下意識謙虛了下:「沒那麼誇張吧。」
「怎麼誇張了?」那青年一臉嚴肅,道:「小老弟,你怕是不知道在這望州大地,散修的地位有多低,那楚林一介散修能有如此戰績,我敢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天下僅此一人!」
說著,青年看到楚林一臉不自然,頓了頓,突然教導道:「小老弟,聽老哥一句,有些東西,你酸也酸不來,且拋開那楚林有能破了不死境護體靈力的本事不論,光說那敢跟不死境硬剛的魄力,你就不一定有。」
楚林聞言愣了下,很快反應了過來,顯然這青年是把他臉上那抹古怪給當做了嫉妒,對此也只能搖頭一笑。
「小老弟,你還真別不信,那楚林有膽色,有天賦,還曾奪得賞石大會頭魁,方才梅先生還說了,當時日月宗要殺他,寒州古凰族、中州戰神殿、荒州神王殿,三家超級霸主出面維護,這可不是池中物啊!」
「我若是見了他,非得跟著他混不可,說不定用不了一百年,又一個蒼威閣出來了!我說不定還能混個功成名就,我段明雖然修為不高,未來武道進境有限,但多少也混了這望州近百年,別的本事沒有,偏就朋友多!」
「別說是這烽火城內這幾家,就算是望州霸主無涯海弟子,我也認識幾個,那楚林雖修為高膽魄強,但既要在這望州過日子,多少總用得上三教九流的朋友!」
青年侃侃而談,打開了話匣子,怎麼也停不住,聲音倒是不大,畢竟也不好打擾到梅京山點評。
有幾桌有人隨意地看了眼這邊,似乎有些人認識這青年,看到青年這侃侃而談的架勢,雖聽不見講的什麼,但看向楚林的目光,卻都隱隱多了些古怪。
楚林不打斷自稱朋友很多的段明,安靜地聽著,周遭那些眼神他也有所感應,但都視而不見。
那些眼神里隱隱帶著的戲謔,他再熟悉不過了,只不過這次這些戲謔不是沖著他,而是沖著他對面這位叫段明的青年。
至於自來熟的段明上來就先喝光自己三壺酒的白嫖行為,楚林又哪裡看不出來,只是自己也正想探一探開武閣背景,總得找個人詢問,段明主動湊上來,再好不過了。
段明同樣對邊上那些戲謔眼神視而不見,臉不紅心不跳地最後說了句:「小老弟,今日你這幾口酒,便是種下善因,老哥我也不矯情這幾口酒還不還了,只在此保證一句,日後我若真跟那楚林干出一番事業,必定回頭帶你一把!」
段明拍著胸口,豪爽極了。
楚林搖頭失笑,雖說本也沒打算計較這幾口酒錢,但還是忍不住嘆了聲對面這廝的臉皮。
「這望州人才濟濟,聲名鵲起的天驕也不在少數,為何段兄非得去跟那一介散修的楚林?」楚林忍不住問了一句。
「嗤…」沒等段明回答,鄰桌率先傳來了嗤笑聲:「還能為啥,當然是那楚林一介散修,又初來望州,空有一身修為和天賦,卻不知天下事,好忽悠唄!」
「小夥子,你對面坐著的這位,可是咱烽火城大名鼎鼎的段大忽悠,宰的就是你這種初來乍到的外來人,這些年被他騙酒喝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鄰桌也坐著兩人,楚林望去,是兩個身著白袍的青年,當然,看似青年,但語氣可有點老氣橫秋,武修容貌本就難以衡量實際年齡,楚林憑藉太虛之眼才看出這兩人是一百來歲的實際年齡。
對於天武境武修悠久歲月而言,一百來歲,甚至還只是少年時期,只能說,這兩人是在青年時期踏入天武境的,所以才保留了這個年齡的外貌。
「放屁!張超,徐梁,又是你們倆,誠心找我茬是吧?」段明一回頭,顯然也認識那兩人,當即怒罵了一聲。
那邊梅京山正好講完,停了下來,亂鬨哄的酒肆也正好安靜下來,這一聲罵,顯得極其突兀。
諸多視線自然而然地被這邊吸引。
「咦,那不是段大忽悠么?」
「段大忽悠對面那位是誰?有些面生,初來乍到的吧?看樣子有幾分不凡氣質,穿著雖簡單,估計手頭是會闊綽的。」
「喲,不得了,這次段大忽悠倒是騙了三壺酒喝啊?」
酒肆里顯然有不少人認識段明。
「住嘴!全他媽污衊老子!誰再詆毀老子,別怪老子不客氣!」段明臉色漲紅,拍桌而起。
「喲,段明,給你臉了是吧?」
叫張超的站起來,滿臉輕蔑,譏諷道:「我怎麼記得上次你還說要找你真雷門的什麼朋友,要給我好看啊?這不,我倒是足足等了三個月,等得我好苦啊!」
張超攤著手,轉了一圈,言語間的譏諷自不必多說,酒肆內一陣哄堂大笑。
段明漲紅了臉,咬牙切齒,卻半天沒吭聲。
「咦,你那真雷門的朋友不會就是這位吧?」張超目光瞟了眼楚林,哈哈大笑。
雖說還是在譏諷段明,但牽扯到了自己,楚林微微皺了皺眉。
「我和你們靈虛宗的恩怨,與他無關,我只是騙了他幾壺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