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少女！墮落吧
……
王焱瞪大了眼睛，臉色有些驚駭，瞅了瞅聖女，又看了看滿眼蘊含著鄙夷之色的苦修士妮妮。然後艱難地吞咽著口水道：「聖女殿下，您這是在開玩笑嗎？咱們不是應該回教廷國，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以良好的精神面貌參加光明試煉嗎？」
「王焱，你還知道光明試煉啊？」光明聖女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說，「行了行了，我早就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在我面前，你就無需再掩飾了。」
王焱一臉苦悶，有些哭笑不得。什麼叫做早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了？我王焱好歹也是一個思想健康，心中充滿正能量的有為青年好吧？
「就是就是，王叔叔一個人帶著好幾個漂亮侍女周遊全世界，活得不要太瀟洒啊。」孫幼苗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補刀，顯然她對王焱把她一個人丟在華海市依舊頗有介懷。
一旁的聖騎士羅尼，也是用「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啊」的眼神瞅著王焱，然後躲來了幾步表示和他劃清界限。
「好吧好吧，我就是那樣的人總行了吧？」王焱索性破罐子破摔道，「聖女殿下您愛咋想咋想，不過這風情酒吧，還是別去了吧。」
「不行，必須得去。」光明聖女搖著螓首，態度很堅決，「你是我們光明教廷的貴客，既然你想去風情酒吧見識見識。我們身為東道主，就一定要滿足閣下的需求。否則一旦傳了出去，人家會認為我們光明教廷眼睛都長在額頭上，看不起其他國家的超能者呢。我們光明教廷，可是很注重名聲的。」
「呃……聖女殿下的意思是，為了貴教的臉面，我這不去也得去了？」王焱一臉苦悶。
「和你開玩笑呢。」光明聖女淺淺一笑，「其實我和妮妮商量了一下，也決定去見識見識。你想想看，我們兩個弱女子沒人保護的話。萬一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噗！」
王焱胸口一陣氣血洶湧，弱女子？被欺負？看看光明聖女，再瞅瞅拎著根棒子的苦修士妮妮，這話怎麼讓王焱聽得有種崩潰的感覺？
「嗯嗯。聖女姐姐說得對。」苦修士妮妮在一旁補充道，「我身為苦修士，得多經歷一些磨難。多見識些世俗的繁華和享樂，也是磨礪本心的方法。」
好吧，這才一會兒工夫。這苦修士妮妮，就被光明聖女收攏麾下了。
「得了，你們一個聖女，一個苦修士也要去見識人間的繁華。」王焱哭笑不得地說，「我王焱身為一個世俗之人還扭扭捏捏著就太過矯情了。」
「太好了，叔叔快開車吧。」孫幼苗在一旁歡呼雀躍了起來，顯然，她對見識風情酒吧也頗為起勁。
「呃……」王焱板著臉說，「你一個高中生去風情酒吧，不太好吧？」
「叔叔。人家已經拿到身份證，算是成年了。」孫幼苗鼓著腮幫子，嘟囔著說，「再說了，妮妮姐姐說得對。多經歷些人世繁華，對磨礪本心有好處。」
「老王，那就讓她們一起去吧。」聖騎士羅尼在一旁敲邊鼓說，「咱們這的風情酒吧，可沒你想得那麼不堪入目。」
「等等……我什麼時候想得不堪入目了？」
「哈哈，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
因為一致同意風情酒吧見識，所以一眾人在羅尼的安排下，徑直去了市區。
正好今晚有一場足球賽，街邊的酒吧里。都是生意非常火爆。足球，沒錯。實際上在義大利這個地方，多半酒吧的主題都和足球掛鉤。
光明聖女拒絕了羅尼要安排酒吧的建議，而是隨便挑了一家燈火輝煌的酒吧進去。
光明聖女平常的打扮比較休閑，牛仔褲，t恤。外加一頭飄逸的金髮。除了看起來非常漂亮外，倒也不算太過惹人矚目。
可是當苦修士妮妮穿著亞麻布衣服，赤著腳，扛著棍子走進酒吧，卻惹來了很多注視。不過她倒是無所謂，眨巴著好奇的眼睛，四處張望。
這裡每一樣東西，對她來說都是非常新鮮，沒有見識過的。那正在播放著足球比賽的大屏幕，圍觀群眾端著酒，邊喝邊喧囂。
當然，讓她最為驚異的是。那些身材妖嬈，挺著大兇器的足球寶貝們，正在推銷著各種酒精類產品。
「這就是風情酒吧啊？」孫幼苗在一旁失望著嘟囔說，「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啊，沒太大勁。」說話間，她的眼睛還在那些打扮暴露的足球寶貝們的胸膛上瞄過，然後再瞅了瞅自己，小嘴都嘟了起來。
王焱對酒吧也沒多大興趣，在國非局和同事們交往，也多半都是跑ktv里唱歌。這義大利的風情酒吧，竟然還真是用來看「足球」的。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反正玩一會兒沒勁后，光明聖女肯定要回家了。
隨便找了個卡座，要了些啤酒小吃，開始看電視。在大學那會兒，王焱還是蠻喜歡看足球和踢足球的。但是自從成為了超能者后，對足球就漸漸失去了興趣。
電視里那些足球員們，看似動作矯捷，技術嫻熟。但是在王焱這個半步a級的超能者眼裡，實在是慢如蝸牛，漏洞百出。
「這一群人圍著個球踢來踢去，有什麼勁？」對此，苦修士妮妮也表示沒勁，「他們跑起來速度好慢啊。」
王焱一滴冷汗，人家相比於你那堪比史詩怪獸的速度和力量，當然很慢了。不過這小姑娘爆發力還真是和恐怖，連超跑都被她輕輕鬆鬆追上。
「王焱，你喝的是什麼東西？」妮妮把注意力放在了王焱的酒杯上，還聳了聳鼻子嗅了嗅道，「聞起來味道怪怪的。」
「這是酒。」王焱百無聊賴地喝著，「聽說你們苦修士不能喝酒？」
「原來這就是酒啊。」苦修士妮妮喉嚨咕嘟了一下，似乎在剋制什麼，「我在書上看到過，有人說酒很美味，喝一口美酒就像是上天堂了。但師傅說，酒是魔鬼。它會引誘你進入地獄。王焱，這酒，倒底是天堂還是地獄？」
「這酒呢，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王焱說道，「這酒呢，代表的是人生。開心的時候喝它，會讓你更開心。傷心的時候喝它，會讓你更傷心。」
「那我能不能嘗嘗？」苦修士妮妮眼神猶豫著。似乎有些在掙扎。
王焱一暈，這小妮子剛下山沒兩天，就準備破戒了啊。如果被她那個師傅知道，會不會當場氣得吐血？不過王焱也是覺得，苦修士雖然用克制所有**來磨礪內心，確實有些反人道。
估計這妮妮從小被師傅誆上山，成為了一個苦修士，除了清水和黑麵包外還沒吃過別的東西呢。
「你想嘗，就嘗嘗吧。」光明聖女對她露出了一絲同情之色，神色淡然道。「對於苦修士的修行理論，我個人一直都不太贊同。很多東西你沒嘗試過，又聽得人說好，**只會越來越強，還不如順其自然。」
王焱愕然，原來光明聖女外表傳統，內心也是蠻叛逆的，竟然慫恿教下苦修士喝酒。不過倒是挺符合她性格的，想當初她在華海市，也是什麼都敢嘗試。什麼臭豆腐啊。酒啊，小龍蝦啊，想咋來就咋來。
「這個，我有些不敢。」妮妮雖然垂涎。但是要破二十多年的戒，總是很難邁出第一步。
「妮妮啊，苦修士也好，牧師也罷，或者是我這種火焰超能者。」王焱笑了笑說，「其實大家都有一顆屬於自己的道心。只要道心清澈堅定。那就沒有任何問題。我們華夏國有句古話，叫做順其自然，只要不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就行了。我有個朋友叫四不戒，出身自華夏般若寺，般若寺也講究清心寡欲，修身修心。不過四不戒他從一不戒，開始到現在四不戒，也不過是在順著自己的道心走而已。」
說著，王焱將四不戒的故事講了講。
苦修士妮妮眼睛大放光彩道：「那我也要順著自己道心走。」然後她一把奪過了王焱的酒，咕嘟咕嘟就喝了下去。
王焱瞅著這一幕，不由暗暗苦笑，這小丫頭果然是對酒類垂涎已久了啊。事實上王焱之所以那麼說，也是因為看出了這一點。
在王焱看來，如果一個歷經人間悲歡離合，看穿一切的人選擇摒棄外物，磨礪內心成為一個苦行僧，苦修士。那麼他非常理解和支持，也希望對方能堅持住。
而且現在城市裡居住的一些社會精英份子，也開始崇尚「極限簡約族」，他們推崇用最簡約的生活物質來維持生活，讓自己從繁複的物質生活中解放出來，用更簡單的生活方式去洗滌內心的浮躁，更好的享用純粹的生活。
這種人覺悟很高，讓王焱佩服。
但是如果沒有經歷過那些物質生活，又如何能做到兩相對比，尋找到自己內心真正的嚮往呢？
心中如果留有執念，久而久之就會形成心魔，反而會容易形成扭曲的人格。
「咳咳！」
第一次喝酒的妮妮，被嗆到了。她漲紅著臉，連連咳嗽，眉頭可愛地皺了起來：「這酒一股子怪味，好難喝。」她大失所望，原本以為自己鼓足勇氣破戒，能享用到像書里描繪的那種欲死欲仙的感覺。
卻沒有想到，酒這種東西竟然讓她那麼失望。
「沒勁，以後再也不喝酒了。」苦修士妮妮嘆了一口氣。
「拔去心中一根魔草的感覺怎麼樣？」王焱呵呵笑著說，「其實很多東西，想象的時候會各種美好，越想越難壓制住心中的**。只有到你真正嘗試過後，才會發現原來不過如此。有些人之所以能做到無欲無求，是因為他們見多了，看淡了。只有多多經歷，才能真正尋找到自己的道心。」
妮妮眨著眼，望著王焱說：「你說的話好高深，我聽不懂。不過你一定有一個很好的師傅，真是羨慕你……不像我師傅，他只知道要無喜無悲，剋制**，將**當做磨礪內心的磨刀石。」
我師傅？
咳咳！
王焱有些不好意思了，要說這妮妮的師傅是個奇葩的話。那自家炮叔，恐怕是奇葩中的奇葩。
「妮妮啊，我看你師傅的心靈修為也不是很到家。」王焱勸說道，「真正內心堅硬如磐石的人，是不會被自己情緒所左右的。仇恨，憤怒，也是**的一種。」
「也對喔～」苦修士妮妮恍然大悟道，「如果師傅他的心靈真如磐石，又怎麼會仇恨炎尊大魔王？還非要我狠狠的揍他徒弟一頓，為他出口惡氣。原來連師傅都沒辦法做到，那我就更不用說了，我嘗嘗這塊牛排。」
原來還是炎尊大壞蛋來著，一轉眼就變成了炎尊大魔王了。
妮妮彷彿給自己找了個堅定的理由，抓起一塊牛排就準備開啃。吃了二十二年黑麵包和清水了，早就對書中描繪的黑胡椒小牛排垂涎三尺了。
她嘴角叼著一塊牛排狼吞虎咽，眼睛大放光彩：「這個好吃，比酒好喝。」
王焱看著她那副史詩暴龍般的吃相，也是禁不住暗自咋舌，這小姑娘給自己詮釋了什麼叫做堵不如疏的道理。這讓王焱不由得想起了那句話，當你決定破罐子破摔后，會發現人生豁然開朗了。
光明聖女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笑意：「妮妮啊，你剛才說你也很羨慕王焱的師傅？」
「沒錯，他的師傅很好，不會讓他整天吃黑麵包和清水。」苦修士妮妮的魔爪，又抓向了一碟炸雞柳。這才剛下山脫離了師傅的監管，這姑娘就開始摔破罐子了。
王焱見到光明聖女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壞笑，心中一咯噔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光明聖女裝出了一副很不經意的模樣說：「王焱的師傅，連我都要羨慕，那可是大名鼎鼎的炎尊大人啊。」
「唔？」
妮妮的爪子抓著一把雞柳，嘴角一滴番茄醬滑了下來。她伸出舌頭，跐溜一下舔掉了番茄醬，轉手一把抄起了早已經饑渴難耐的大棒：「原來你就是炎尊大魔王的徒弟，我師傅說過，一定要狠狠揍你一頓。」
王焱額頭一滴冷汗滑落，你師傅還讓你別喝酒別吃肉呢，你怎麼不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