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捉到成雙
用手勢命令紅嬋躲在帳子后,輕輕抱起熟睡的她放在紅嬋的小床上,自己則鑽進了她的被窩。
半晌,屋裡瀰漫一股淡淡的清香。
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他在心底暗暗罵了一句,忙用手捂住口鼻,又過了半晌,聽見門閂被挑落的聲音,一個黑夜閃進門來,直奔暖閣。
手起刀落,他一個翻滾,躲開刀鋒,來人顯然沒有想到床上的人還沒有睡著,並不補刀,飛身掠向窗外,他緊追不捨。
眼看就要被來人逃脫,斜刺里飛出一個人,攔住了去路,看見楚喬和蒙面人打在一處,他也不多言,寶劍生風,加入戰團。
俗語說雙拳難敵四手,十幾個照面下來,黑衣人已經落了下風,南宮楚喬招招致命,他低吼一聲:「留下活口!」
南宮楚喬稍一停滯,黑衣人似乎見到希望,想要突圍出去,南宮世修見勢不妙,袖箭飛出,扎在黑衣人的大腿上,黑衣人腳下趔趄,摔倒在屋脊,南宮楚喬飛落在他身旁,寶劍抵在他咽喉間。
黑衣人抬起頭的緩緩垂下,黑亮的眼睛漸漸無神。
南宮世修一跺腳:「完了。」
楚喬不解,挑開他的面巾,見黑衣人七竅流血,竟慢慢化成了一灘血水!
叔侄兩個交換一個眼神。看來黑衣人是無極門的死士,相傳無極門的死士牙齒間裝了劇毒的毒藥,一旦被擒住,就咬破牙齒,瞬間化成一灘血水。
墨離怎麼會招惹上無極門呢?難道白昶竟然和無極門有聯繫?叔侄兩個俱是膽戰心驚。
要知道,江湖中除了玄門,最厲害最霸毒的就是無極門,玄門中俱是女人,而無極門中全是受過傷的男人,兩大門派互不往來,也互不干涉。
叔侄兩個飛奔回王府,還好墨離和紅嬋都好好的。
黎明將至,站在院子里,他看著面前英俊的侄兒,心緒難平,沉默了半晌:「楚喬,你我身在皇家,有許多的不得已,我希望你不要做出令自己後悔終生的事情。」
南宮楚喬看向屋裡:「皇叔是指王妃嗎?皇叔放心,我和王妃只是好朋友,楚喬已有心儀之人,不會對王妃有什麼過分的企圖的。」
他只是心疼她眉目間的了憂鬱和傷感,並沒有其它。
看著這個侄子英俊年輕的面龐,不由幾分傷感,心說你的心儀之人正是墨離啊,卻是無法說出口的事實。
他只好點點頭:「沒有最好,墨離是我的王妃,也是你的親人,我希望你能夠保護她,也希望你們能保持該有的距離。」
南宮楚喬一愣。
等他醒過神來,皇叔已經走遠。看著皇叔的背影,不知為何,他突然感覺這個皇叔很孤獨,孤獨的有些可憐。
院子里的腳步聲消失了,她睜開眼睛,紅嬋還死死地睡著,昨夜的事情並沒有瞞過她,她心裡很清楚,自己的打草驚蛇起到了作用,白昶終究沉不住氣了,她在想下一步自己該做些什麼。
轉眼間到了歲尾,王府里一片喜氣洋洋,自從那夜之後,南宮世修把她接回了前院,知道她喜歡清凈,特意在沁園騰出一座小樓,且夜夜都陪著她,只是她睡覺他看書。
日子倒也相安無事。
她也很少再有和南宮楚喬見面的機會,每次想要偷偷溜出去,不是蘇皖就是靈耶來訪,心裡明白這些人都是南宮世修安排在她身邊監視她的眼線,也只好乖乖的待在自己的房間。
這天,南宮世修依照常例進宮給父皇請安。
上書房裡,父子君臣討論了一會兒國事,南宮楚喬和白昶告退,皇上叫住了他:「世修,等一下。」
他躬身答應。
留下他,南宮狄很久沒有說話,他靜靜地垂首立在下面,過了很久,南宮狄站起來,推開牆壁上的裝飾,赫然露出一副美人圖:「世修,你還恨她嗎?」
他抬起頭,怔住,修眉清眸,小巧直挺的鼻子,巧笑倩兮,溫婉大方的女子,不是府中的墨離嗎?只是一愣,他旋即明白,畫中的女子不是墨離,是墨離的親娘——當初的晴貴妃。
父皇怎麼會突然拿出晴貴妃的畫像?難道父皇查到了什麼嗎?他心跳立刻加速。
撩衣服跪倒在地:「兒臣不知父皇何意?」
南宮狄嘆了一聲,擺擺手:「你不必驚慌,起來吧,如今這皇宮內,父皇也只能和你說說她了,我想你應該明白,當年的事情是我們錯怪了她,你母妃的事情和她無關,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什麼妖孽。」
他緩緩站起來,眼前浮現母妃飄蕩著空中的繡花鞋,父皇在懺悔,晴貴妃死的冤枉,那自己的母妃呢?!
自己為了母妃,十五年異國漂泊,這份苦楚和羞辱,任何懺悔也難以彌補!
聲音變得冷肅:「父皇追思晴貴妃,可要兒臣派人去打聽她的下落嗎?」
南宮狄擺擺手:「也許是老了,最近總是想起許多年輕時候的事情,父皇這一輩子對不起太多女人,你母妃,晴貴妃,父皇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辜負喜歡你的女人。」
南宮狄沒有告訴自己的兒子,十五年,他從未放棄過尋找蕭雪晴的下落,最近有消息說寰轅朝的皇后和當年的晴貴妃一模一樣,因為南宮世修從寰轅回來,本意想要試探一番,卻不知從何說起。
父子之間嫌隙猶存,且很難逾越。
回到安睿王府已經是掌燈時分,才下馬,就見綠翹慌裡慌張地跑出來,他喝住綠翹:「你不是王妃身邊的丫頭嗎?」
綠翹見到他慌忙跪在地上:「回稟王爺,有人欺負王妃。」
沒等綠翹說完,他急匆匆走向後院,才到月亮門,就聽見一聲冷笑:「王妃?你少拿王妃的名號來壓我,誰不知道王爺到現在都沒有碰過你一根手指頭!承認吧,你寂寞難耐,這才勾搭下人。」
是皇後娘娘賞賜給他的美人許鳳兒的聲音。
蘇皖的笑聲:「姐姐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不管怎麼說,人家是諭旨親封的王妃,你我不過是妾侍,怎敢來管王妃的私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