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給金童玉女畫眼睛
「你懂個屁！」周軍翻了翻白眼，指著梁老爺子的背影說道：「快點跟上去。」
「你不去？」我看他沒用動彈的意思，連忙問道。
周軍理都沒理我，直接扭頭轉了過去，擺弄著屋子裡的那些小紙人。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朝著梁老爺子的背影喊了一嗓子，趕緊快步跟了上去。
說實話，這紙紮店並沒有多大，但是裡面七拐八拐的很多屋子。
梁老爺子這次領我進去的是一個小黑屋，裡面亂七八糟的堆滿了竹條子，還有一個糊紙人能用到的黃紙。
見我進來了，梁老爺子伸手將牆壁上的燈打開，頓時昏黃的光線充斥屋內。
我打眼看了一下裡面的東西，陰森森的，有些嚇人。
「這個……老爺子咱這是幹嘛啊？」我搓著手問道。
梁老爺子也不說話，直接用拐棍給我扒拉過來一個小馬扎，示意讓我坐下。
等我坐好之後，這老頭去裡面拽了兩根竹條子出來，扔在了我腳下。
隨後，他又出去了一趟，等回來的時候，手裡端著一個大碗，裡面黏糊糊的，應該是漿糊。
剛端進來，我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這味道有點像是下水道一樣。
「這是啥啊？怪難聞的。」我皺眉問道。
等他把裝漿糊的碗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才發現這漿糊的不一樣，裡面竟然是血紅色的，紅白相間，就像是腦漿一樣。
不出所料的是，梁老爺子這時候沖我嘿嘿笑，開口說道：「牛腦做的，你小子有福咯。」
我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沒想到竟然真讓我猜對了。
這老頭隨手將竹條子撿了幾根，就在我面前開始編排，不一會，就成了一個小腦袋形狀。
我看他弄的這麼迅速，自己乾巴巴的坐著，也有些無趣，就想幫忙。
沒想到，他卻是一打我手，示意讓我別動。
就這樣，我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坐著，一直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他才將紙紮人的輪廓給編排出來。
這紙紮人大約有一米多高，等做完這些之後，梁老爺子又撿了些許黃紙。
我注意到，他撿的那些黃紙，都是受潮了的，挨在地板上面的。
我不由得有些不高興，忍不住問道：「我說梁老爺子，能不能弄點好紙？」說著，我伸手拽過了一張，隨手一碾，就成了碎末。
梁老爺子撇了撇嘴，開口說道：「你就得用這個，別的，你受不住！」
我也不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只能是一臉天真的在旁邊看。
也是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他一直拿著拐棍的那隻手，竟然只有三根手指，手掌上最後的兩根指頭，齊刷刷的斷掉了。
「老爺子，您這手是怎麼回事？」
梁老爺子一邊將手伸進漿糊碗裡面，隨手抓了一把血紅的腦漿，開始往黃紙上面擦，另一邊毫不在意的說了一句：「自己咬的。」
我聽的脖頸發涼，心中罵了句變態。
自己把自己手指頭咬斷？這恐怕也只有變態才能做出來吧。
大約過去了十分鐘左右，梁老爺子終於將紙紮人給糊好了，一米多高的小金童，站在我面前，有些陰森森的。
他有找來了一支毛筆，沾了沾墨汁，小心的將這金童身上，畫出了一副，面孔。
可是讓我奇怪的卻是，在這老頭畫金童臉的時候，竟然沒畫眼睛。
眼看著他已經開始準備玉女的骨架了，我趕緊提醒他是不是忘了什麼。
梁老爺子一拍額頭，呵呵冷笑一聲，直接說道：「你畫吧。」
說實話，我還真沒幹過這活，但是眼看著梁老爺子已經開始忙活自己的事，人家現在是給我幫忙，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啊。
當即我就挑起了毛筆，仔細的斟酌了兩下，沾了墨汁，小心的在金童的眉毛下面，畫了一對眼珠子。
「卧槽！」
可是，當我回頭的時候，我卻驚呆了，我分明是沾的黑墨汁，可是畫出來的眼珠子，到了金童臉上，卻是血紅色的！
「這……這是咋回事！」我渾身哆嗦，趕緊躲到了梁老爺子背後。
這老頭只看了一眼，罵道：「慫蛋，怕啥！」
他-娘的，老子能不怕嗎！自從遇到這些事情之後，就處處都透露著詭異，老子要不是現在怕沒了小命，早都跑了。
那金童被我畫完了眼珠子之後，就定定的立在原地，只是我感覺，那兩顆眼珠子，一直在盯著我看。
這雙眼珠子，看的我心裡發毛。
大約又是一個小時過去，這期間周軍一直都沒進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梁老爺子照例將紮好的玉女推到了我身前，吩咐讓我畫眼珠子。
有了先前金童的事情，我哪還敢這麼輕易的聽話。
見他這麼說，我趕緊搖頭，死活都不想動手。
「你想死，還是想活？」沒想到，梁老爺子卻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廢話！
老子當然是想活！
但是這紙紮店實在是太詭異了，而這金童玉女，更是可怕的嚇人！
「我……想活！」沒有人不想活，我也一樣。
「呵呵呵。」梁老爺子冷笑，伸手在玉女的腦袋上拍了兩下，開口說道：「讓你畫眼睛，這是對你好，周軍就算想畫，老頭子我還不願意呢。」
我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按理說，我們只是第一次見面，以前一點交情都沒有，他為啥要對我好？
我這個人，從小心裡就比較陰暗，我總是相信，天底下沒有無緣無故的好處。
但是事到如今，人家老頭子這麼說，我也只能是裝傻充愣，一臉清純的樣子，問道：「真的？」
梁老爺子這個時候，直接就扭頭，不看我，一副愛信不信的樣子。
我實在是沒什麼辦法，只能再次提起毛筆，小心的在玉女臉上畫了眼珠子。
這一次，我分明下手的時候很注意，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當畫玉女第二隻眼睛的時候，心裡突然一抖，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我心臟上狠狠抓了一下一樣。
我慘叫一聲，手底下的力道一個不穩，竟然直接將眼睛給畫歪了！
嗚嗚嗚！
霎時間，整個屋子裡颳起了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