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賀元日

噼里啪啦！

天空還蒙蒙亮，爆竹的聲響喚醒了那些還在睡夢中的人兒，不過有很多人是徹夜守歲到天明，庭院中的燎火堆依然在冒著青煙。

大年初一，賀元日！

王鳴之在和正家的客房醒來，昨晚驅儺驅了大半夜，小果果最後累睡了，由他開車送回家。陳樂瑞他們則是繼續又跳又唱的驅到天亮，真是好腳力。

他這一醒來，鐺鐺鐺鐺，才能助手有提示聲響！新年這麼大個節日，當然是有一次免費的青銅抽獎機會。他瞧了瞧，獎品中沒有像一袋狗糧這種大物品，抽中砸在這裡也沒問題，於是他乾脆地點下「開始抽獎」

呼呼呼，嗶嗶嗶……轉盤的指針瘋狂地轉了無數圈，然後慢慢地停下，指向了……

鐺鐺！【兌獎券一張：可以自由兌換十件寶物中的一件！】

「爽。」王鳴之不禁歡呼，這就是新年大獎了，反正這陣子沒什麼特別需要，先留著唄。

他起床洗漱穿上一身大紅新衣后，屋子裡已經很是熱鬧，和正叔夫婦、小果果都比他起得更早，剛回來的陳樂瑞伏在客堂的長榻上打盹。

小果果穿著新嶄可愛的紅棉襖，興奮地跑來跑去，見著他就叉手恭賀道：「大郎，祝你萬歲！」

「嗯新年快樂，祝你萬歲。」王鳴之笑著叉手回賀。

「萬歲」在那邊世界演變得似乎只有拍皇帝馬屁時才可以用，但在唐人這呢，它就是「好牛啊，超棒的」之類的口頭語，過年時大家相逢碰面，都會恭賀一聲萬歲。

「大郎，大郎，快來升幡！」

什麼啊？王鳴之被小果果拉著到了屋外的庭院，牆邊挨放著些長長的竹竿，竿頭都系掛著長條形的旗子，有的是狗狗形狀，有的是字旗，寫著「大吉大利，萬物惟新」等的福詞。

小果果人小，不夠力氣把一根竹子拿起扎進庭院的幡槽中。

「我來升。」王鳴之當下把一根根幡旗立起來，春風一吹，一條條長旗高高地飄揚，真漂亮。

小果果仰頭看得高興，連呼萬歲！

王鳴之可以看到周圍鄰居家家都升起了這樣的幡旗。這種畫風讓他想起那邊世界東瀛的鯉魚旗，不消多說那又是山寨啦。唐人新年升幡，沒別的，迎春風，祈福。

升完幡，陳士平呼喚兩人回屋去吃早點，之後就去拜年了。

一聽到要去拜年，陳樂瑞就精神十足地彈起身，全年最大的收入就在今天啊。

「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王鳴之跟著觀察半天，這拿紅包的程序演變得倒沒什麼不同，這邊的賀詞更加文縐縐吧，有時候興緻來了還要念詩，還要跳舞。小果果是逢人就呼萬歲，倒也拿到了一袋子紅包。

走親戚啊走親戚，又到太白戲院去拜年，紅包豐收的季節。

又上街去看新年遊藝隊伍，熱鬧熙攘的幾圈下來，一個白天差不多就過去了。他們回到家，一些親戚陸續來了，一大院子人笑鬧跳唱。王鳴之自然成了矚目的存在，陳家少女們爭相獻殷勤。

盛情難卻啊！正當王鳴之被她們圍得頭暈暈，終於要開席吃元日團年飯了。

這是比除夕飯更加豐盛的一頓，客堂內外的幾張餐桌上滿是美味佳肴，眾人按照輩分坐滿了一張張桌邊。但在開吃之先，還有規矩！

眾人注目中，陳樂瑞雙手端著一盤酒水走來，盤上的每杯酒都是「屠蘇酒」，一種以多種藥材製成的藥酒，酒味辛烈，據說可以辟邪益壽。以現在的科學去看，這只是傳統了。

「小者得歲，先酒賀之！」陳士平高聲地宣布。

王鳴之也在笑看著，這屠蘇酒是由年紀最小的孩子喝起的，恭喜他們又長一歲。年紀越大的越后喝，因為「老者失歲」，又過一年意味他們更老了，時間無多啦，能留在最後喝就最後喝吧。

這裡最年幼的正是小果果，她拿了杯屠蘇酒飲了口，頓時就滿臉苦色，「好難喝啊……」

「哈哈哈！」眾人一通歡笑，但小果果還是把一杯酒飲盡，然後其他孩子接著喝，都苦得咂嘴。

王鳴之感嘆，唐人這飲酒的本領，真的是從娃娃抓起。

喝過屠蘇酒，再吃過五辛盤，膠牙餳又上來了（用麥芽做的圓糖，黏牙）給老人們吃，既是看看他們的牙力如何，又是祝福他們牙好身體好，多活些年頭。

一道道儀式完成後，終於，老人、大人和少兒都開吃！

客堂里頓時觥籌交錯起來，王鳴之有些餓呢，趕緊吃點東西熱熱肚子，馬上又要行令歌舞的了。

與此同時，開著的大電視中，唐視一套在重播著今天早上，長安大明宮舉行的元日大朝會。

儘管現在這又是形式，但氣氛那個隆重，這是大唐1400年就特別隆重了。

皇帝老兒坐在龍椅上，首相、一眾宰相、尚書等大官們，無論男女都身穿傳統的朝服。先是首相宣讀賀年駢文，以前接著還有很多步驟，包括大臣要向皇帝進行兩次稽首禮，現代是不必了，但是有一個環節不能省！賀舞。

電視中，那金碧輝煌、富麗堂皇的大明宮含元殿上，大臣們在起舞，皇帝老兒也在起舞。一看他們矯健如風的舞姿，就知道平時沒少練。

他們跳著跳著，就成了一起踏地而歌，高呼起來：「大唐萬歲，大唐萬歲！」

「好！！」客堂里爆起眾人的喝彩叫好，只有王鳴之看得目瞪口呆。

皇帝，首相，滿朝文武，這些傢伙當朝扭來跳去的，還全球播出，很有違和感吧？很不正經嚴肅吧？這就是界溝啊。這還不是穿越回古代的時候呢，不然不得嚇死。

「皇上的舞姿不減當年啊！」，「今年的舞編得不錯！」眾人紛紛稱讚著。

但小果果嚷道：「轉檯，轉檯看皇子公主跳的！」

大家對此都同意，轉到唐視十五套，皇室在梨園給大家拜年啦，正好是神景公主在表演劍舞。她手中的一把長劍舞動如飛，身姿如雷霆如霹靂，頗有公孫大娘的風采。

「哇……」王鳴之的嘴巴張得更大，有些后怕，這個神經公主的武力值好像……

鏡頭閃過台下觀眾席，一群人在那歡呼鼓掌，咦？他怎麼好像看到長孫無語也在那裡？

電視里跳得這麼熱鬧，眾人哪甘於落後！

王鳴之一瞧，果然不出所料。陳樂瑞坐不住了，拉著老子陳士平一起開跳，不消片刻，二十多人男女老少，也不管打不打令的了，紛紛起身隨意歌舞，歡喊著：

「萬歲，萬歲，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