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終於看清
林亦然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狀態。
他儘可能的入戲。
心中暗暗思索著，林亦然順勢掃視了一眼周圍的民眾，他們依然是如同記憶種上次夢境那樣，破衣爛衫，可憐巴巴。
整座城池，都彷彿是沉寂在戰火洗禮的悲傷氛圍下，凝重，肅穆，悲愴！
噠噠，噠噠。
馬蹄聲緩緩潛行，林亦然感受著民眾的膜拜與歡迎。
這時，一個鬼使神差的聲音冒出來。
林亦然腦子一片嗡鳴……又是這個聲音！
這是她的聲音！
上次進入這個夢境，就是她在提醒自己！
「回頭看……她在那裡。」
林亦然迅速回頭。
再一次……在一群衣衫襤褸的民眾之中，看到了一個衣衫破舊污穢到無法直視的身影。
一名女乞丐。
依然和上次夢境中的一樣。
這女乞丐此時正跪在地上，偷偷從懷裡掏出半個巴掌大的如同黑炭的乾糧，似乎非常飢餓地啃食著，彷彿幾百年沒吃過飯一樣。
林亦然按照記憶，掏出了半個燒餅，擦試一下，走上前去，遞給她：「那個髒了，吃我這個吧。」
說完，林亦然屏住呼吸，等待這乞丐女子磚頭。
很快……
這乞丐名字轉過頭來，但很遺憾……
依然是一張髒兮兮的面孔，看不清楚模樣，但……這個女乞丐的眼神，還是那樣熟悉！
熟悉到林亦然感覺心中狂跳！
「來人，拿水來！」
林亦然充分的融入夢境，吩咐了一聲，很快就有一個下人拿著水袋跑過來。
林亦然儘可能的溫和與淡定，將水袋遞給眼前的這名女乞丐。
女乞丐接過水袋，連連點頭道謝，然後二話不說，就將這水袋一飲而盡！
咕嚕咕嚕……
看著她喝完，林亦然哭笑不得。
但是……
這夢境太真實了。
他感覺得出來，這名女乞丐是真的又餓又渴。
他內心生出了一種格外心疼的感覺。
就這樣，等這女乞丐喝完之後，林亦然拍了拍手：「在拿來一個水袋。」
很快，下人又將一個水袋拿來，林亦然遞給這個女乞丐：「來，洗一把臉，可能會清爽一些。」
這一次，女乞丐怯生生地點了點頭，這一次沒敢拿來水袋就喝，而是顯得似乎有些心疼的，倒在手上，然後往臉上擦拭……
這一刻，林亦然能夠很真實的感受到，周圍那些圍觀的民眾們……各種羨慕嫉妒恨的負面情緒……
也是……
這種戰火紛飛的大環境之下，每個人都幾乎是每天飢腸轆轆，甚至是連一口清水都喝不到。
林亦然倒好，直接給這女乞丐喝完了一整袋，然後又給她一袋讓她洗臉。
雖然這女乞丐，只用了一點點水，但是……
她抬手微微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污泥之後，林亦然……也是大概能夠看清楚此女的長相了。
然而……
令林亦然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當他看清楚這個女乞丐的面龐的時候……
他竟然猛然被嚇到了！
是的……
他驚得一個趔趄，朝後面連連後退了幾步！
林亦然慌忙定住心神！
他感受到了周圍出現了一陣彷彿地動山搖的感覺，他知道……這是他將要驚醒的徵兆。
但是……
還好如今他的靈識，已經今非昔比。
所以，他還是穩住了。
是的……
這女乞丐，只是一張面孔，就驚得林亦然差點兒驚醒！
「你是不是想行刺？！——大膽刁民！」
這個時候，看到林亦然那驚了一下的情況，身後那些戰士，紛紛掏出兵刃，便要對這女乞丐拔刀相向！
林亦然趕緊抬手：「不，是我剛才自己沒站穩。與她無關。——都退下。」
「……是！」
眾戰士雖然有些搖擺不定，但還是很聽從林亦然的吩咐。
他們紛紛退下，但是，他們的手，就再也沒有離開過身上的武器刀柄。
是的……
這女乞丐的面容，林亦然認得。
不僅是認得……
他還非常熟悉！
這女乞丐……
是方俏瞳！！
不……
或者說，她是長了一張和方俏瞳一模一樣的面容！
昏厥之前，林亦然還和方俏瞳深吻了一番……
他怎麼可能會認錯？
「難道……是因為昏厥之前的事情，讓我的靈識深處，產生了一些心理暗示。才把這女乞丐的臉，當做了方俏瞳的臉？」
林亦然心中思索。
他記得自己曾經看過一些關於心理學和夢境的知識，似乎很多夢境中的情況，都是自己的心理暗示。
「不，這不是心理暗示。」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在林亦然的腦海中響起！
是「她」的聲音！
林亦然心裡一咯噔，下意識的以靈識交流：「你……到底在哪裡？！」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夢境里？！」
林亦然四下張望，似乎是想從周圍圍觀的民眾之中，找到「她」的身影，可惜……無論怎麼尋找，都是毫無所獲。
「她……是你第八世的情人。」
「而你重生之後，她以方俏瞳的身份，出現在你的生命里。」
「什麼？！！」
林亦然心中顫然！
第八世的……情人？！
忽然，林亦然腦海中，想起了自己之前和果兒的對話。
果兒曾經告訴自己……
她是林亦然第九世的情人。
林亦然當時是半信半疑。
哦不……
確切的說，他幾乎是不相信的，他只是覺得果兒有可能是和自己九生九世的因果有一些關係而已。
但現在看來……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
那也就是說……
自己九生九世的轉生，每一世都有可能遇到一個情人，而後……
在自己最終重生之後，這些人，以某些身份，出現在了自己的生命里？
「林郎，你……還是像曾經一樣聰明，睿智。」
她的聲音，再次在林亦然的腦海中響起。
而這一次，林亦然不再抗拒，而是主動用一種平穩的情緒對話：「……一直以來，你都在某個地方，窺探著我？或者是，操縱著我的人生？」
然而……
這一次，林亦然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腦海中關於她的波動，再也沒有出現。
林亦然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走向前，皺著眉頭看向那個所謂的自己第八世的情人，和方俏瞳長相一模一樣的女乞丐。
他知道……
也許，有些謎題，需要自己親自去解開。
既然自己還在夢境……他想，自己總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來，起身。」
林亦然伸出一隻手，對女乞丐說道：「上馬，與我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