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邪神的貢品(34)
狼是一種適應能力極強的動物,草原、平原、山林、雪地都有它的足跡,所以這並不奇怪,但是狼是群居動物,看見一隻就意味著有一群在附近,而對於它們的胃口我們自然是有所了解,不過因為這次事情的特殊性,我們都是帶著武器來的,團長立刻就掏出了手槍。
那隻狼渾身白毛厚重,眼睛發著異樣的藍光,身體巨大,估計是一頭狼王,此刻一動不動地望著我們。團長只是警覺地望著它,並沒有貿然開槍,因為畢竟這個地方是它們的「地盤」,我們只是入侵者罷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肯定不會開槍。
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一幕神奇的景象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一隻松鼠居然從狼身後的石縫裡鑽了出來,但是它似乎並不滿足於站在狼的身旁,而是一溜煙地躥到了狼的頭頂上,站立起身子,用它特有的造型,和那頭狼一齊望著我們。
陳團長這下笑了,他收起槍道:「把照相機給我,我要拍下來寄給探索欄目。」
那隻松鼠好像聽懂了陳團長的話,而它似乎比較害羞,一順溜地躥下那頭巨狼的身體,瞬間沒了影子,而那頭狼也掉頭消失在巨石的背面,陳團長正要抱怨自己還沒按快門,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哥們動作夠快的啊,這會都上到這裡了。」
我們轉身望過去,只見剛才在湖邊遇到的三個人已經走了過來,他們雖然剛上的山,但是似乎比我們的狀態要好很多,雖然達不到何壯的程度,但是至少面不改色。
他身旁兩個人似乎帶有一定敵意的目光望著我們,實話說我對他們感覺還好,但是對說話的那個一臉假笑反而討厭。
陳團長道:「來就是玩的嗎,出手當然要快,要不然好位置被人佔去了,就虧心了。」
那人道:「這倒也是。對了,我們不如聯手佔位置吧,你也看到了那裡好多外國人,我們有點勢單力薄啊。」
陳團長道:「千萬別這樣說,畢竟這是在中國的地盤,政府不會看著自己公民吃外國人虧的,不過咱們也不能趁機欺負別人,那樣就與泱泱大國的氣質不相符了。」
那人聽罷哈哈大笑道:「哥們還真幽默,不過說的也確實是這麼回事。」
陳團長也笑道:「你們準備是原地休息呢,還是準備繼續啊?」
那人道:「還是繼續吧,畢竟時間還早呢。」
陳團長道:「是嗎,那不趕巧了,我們準備就地休息。」
那人又是嘿嘿一笑道:「我明白了,不過哥們這麼拒人於千里可有點不近人情吶,好歹還都是北京人呢!」
陳團長道:「沒什麼拒不拒的,我這個人不喜歡和陌生人打太多交道,哥們多諒解吧。」
那人道:「諒解,絕對諒解,那就這樣,我們山頂見。」
陳團長點點頭,沒有再說話了,沒過多久,陸陸續續上來幾十個外國人,他們都是非常專業的,無論從裝備還是從各個方面。我們互相打量著,彼此間都沒有任何好感。
等他們從我們身邊走過,比較遠了,陳團長道:「這幫人不會是和我們一個目的吧?」
我道:「反正說什麼我都不相信他們是單純的遊客,或是朝聖者。」
神秘少女
陳團長立刻起身道:「無論如何不能落在這幫莫名其妙的人後面,大家抓緊趕路。」
正說話間,忽然那頭狼又出現在了巨石上,這次它顯得不那麼友好了,只見身上的毛似乎都豎著,喉嚨里發出沉悶的呼呼聲,沒哼兩聲只見身影晃動,一條遍體紅毛的藏獒又出現在了它的身旁,這應該是條純種獒,個體比那頭巨狼還要長、還要高,估計能到我們腰部以上。此刻微微山風之中,它一身長棕列列飄動,猶如一團烈火般醒目。
為什麼這兩個天生的死對頭會站在一起,忽然身後一聲低吼,我們望去,這次更加不得了,只見兩頭雪豹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離我們很近的一塊凸起的岩石上,雖然那石頭並沒有狼和狗所在的那麼高,但是對於我們也是居高臨下了,而且距離很近,如果縱身一撲,絕對可以撲倒了我們。
我們心裡也納悶,今天怎麼見了這麼多動物,感覺這裡就是個動物園,但是看它們樣子好像並沒有專門的飼養員管理,所以我們可能是它們眼裡的一頓飯,我們三個各自拿出手槍,何壯拉開自己的包裹,裡面是一把可以收縮的特質硬弓,他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而那兩頭豹子似乎已是躍躍欲試,氣氛漸漸緊張起來,人與獸的爭鬥一觸即發。
忽然我們聽到了一聲哨響,循聲望去,我大吃了一驚,只見一個身著白色皮袍的少女已站在了狼和狗的中間,正是那個在醫院裡用刀抵著我脖子的姑娘,所以我不自覺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她盯著我看了很久,忽然說了一句在我看來很傻的話:「你們這群壞人,爹一定會懲罰你們的。」
接著吹了聲口哨,那兩頭雪豹很平靜地從石頭上躍下,不慌不忙地從我們身邊走過,幾個躍縱,就到了少女身邊,她帶著四頭猛獸,又消失在了我們的面前。
馬天行道:「這姑娘可真俊,我看是當地的土著。」
我道:「那天我在太平間里看到的就是她。」
陳團長道:「是嗎,你怎麼不早說?」
馬天行道:「說了也沒用,今天人家是帶著幫手來的,要是想動她就得破壞一次生態平衡,團長您不是真打算獵殺國家珍稀物種吧?」
陳團長道:「是啊,她帶的那些東西倒也是真奇怪,按理說狼是很難被馴化的。」
我們休息好了就往前趕去,走了沒多久明顯感覺氣溫越來越低,雪也越來越厚,寒風緊一陣緩一陣,反正沒閑得時候。我們都換上了登山服,戴上了防寒帽和墨鏡,因為越是靠近雪峰,就越覺得天地間白的讓人頭暈目眩。
走了四五個小時的路,天色漸漸暗下來,風力也開始增強,陳團長道:「先休息,我們路不熟,夜晚趕路是大忌。」
大家七手八腳地撐開兩頂帳篷,用酒精爐子煮了一點方便食品,吃了后就鑽進帳篷睡覺了。因為湯喝的比較多,我半夜鑽出睡袋起夜,可是出了帳篷我就覺得有點不對頭了,因為很明顯能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雖然此時風力比較大,但是腳踏在雪地上的聲音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於是我悄悄回身摸了個手電筒出來,因為害怕是野獸,又順手拿了根防身用的甩棍。
在雪地的輝映下夜晚並不是很黑,但是我的手電筒並沒有起到照明的作用,卻起到了嚇唬人的用處,我剛打開燈,就聽到右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轉頭看去,只見兩個頭戴帽子的人疾步向前跑去,我想都沒想立刻拿著甩棍追了過去。
也是湊巧,他們穿的是登山鞋,一腳一地釘子印,我只不過是起夜,穿的就是平常的防滑鞋,但是眼前這片雪地還沒有用到登山鞋的必要,所以沒跑兩步我就離他們越來越近,這兩人眼看走不掉,都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對著我,其中一人居然從腰間取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這時我才看清楚他們的長相,是兩個非常魁梧的外國人,高頭大馬,樣貌頗為兇狠,看他取出刀來,身旁的同夥拍拍他的肩膀,那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匕首收了回去。
我道:「你們來這裡是什麼意思?是小偷吧?」
而他們居然能聽懂中國話,也會說中國話,其中一個道:「誤會,我們是朋友,英國人,迷路了。」
從他的隻言片語里我大概聽明白了這個意思,不過指望我相信,那麼除非我是個白痴,於是我道:「你們最好老實點,如果拿了我們東西,趕緊自己掏出來,真動了手就不好了。」
顯然我這段激昂慷慨的用詞徹底讓他們沒聽明白,兩人疑惑地互相對望了一眼,那人又道:「我們就是迷路。」說罷將口袋翻了出來給我看,而陳團長這時也走了過來。
他看看那兩人,對我道:「回去,沒什麼事。」
我道:「這兩個人剛才在咱們那鬼鬼祟祟的肯定沒幹好事。」
陳團長道:「我說沒事就沒事,回去吧。」
不由我分說,拉著我就往回走,到了帳篷他道:「我和壯子早就發現他們兩個了,只是沒有動,為的就是想看他們究竟想幹嘛,誰知道給你半路殺了個程咬金出來。」
聽陳團長這麼說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道:「是嗎,早知道我就不多此一舉了。」
陳團長笑著拍拍我的肩膀道:「你也是一身正氣了。不過這些人很古怪,沒搞清楚他們是哪頭的之前,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另外羅子你也是太不注意了,在太空曠的場地,根本不能用手電筒,因為基本不會有任何作用,而且還容易讓自己暴露,千萬記住,在曠野的晚上手電筒是不能瞎開的。」
說罷我們繼續睡覺,第二天我才知道陳團長昨天根本一夜未睡,馬天行道:「您實在太辛苦了,大壯和羅子都是缺心眼,今晚我一定替您煮好茶,讓您喝好后再繼續站崗。」
陳團長一腳踢過去,笑罵道:「我終於看出來這幫人就你最有良心,既然這樣也別麻煩煮茶了,晚上你替我不就行了。」
馬天行道:「這個不行,我年輕身體還在發育,睡眠是保證繼續發育的前提。」
陳團長道:「你饒了我吧,還發育呢,你不是已經停止好幾年了?」
我們一路聊天,也不覺得枯燥,氣氛頗為融洽,忽然一聲槍響隱隱傳來,我們都是心裡一緊,趕緊向槍聲傳來的方向跑去。沒跑多遠,看到幾個外國人,用雪橇拖著一個人和我們面對面地跑來,看到我們也不說話,徑直過去,好像是要去下山的路口,而這時我們已經能看到在遠處的雪地上留著兩大攤殷紅的血跡。
而周圍站著大約四五個外國人,他們不知道再討論著什麼,但是嗓門很大,聲音遠遠傳來,不過因為是英語,我們聽不懂,馬天行道:「早知道小時候好好學習了,也不至於在這裡抓瞎。」
陳團長道:「看來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我懷疑也不是那幫打拐的人,應該是一群另有目的的人。」
我道:「我也有這種感覺,這幫人做事鬼鬼祟祟的,雖然我對楊文群、羅海波沒有深交,但是他們做事絕對不是這種風格。」
不過他們很快就發現了我們,和那幫送人的不同,這些人立刻停止了討論,非常警惕地望著我們,我們互相對視著從他們這群人中間穿了過去,忽然一個外國人操著生硬的中國話道:「你們中國人很卑鄙,不講信用。」
馬天行道:「我操你媽的,知道這是中國的地盤嗎?」
何壯上去就要動手,陳團長急忙攔住他道:「別和這幫老外一般見識,他們用不好中國話,或許是想對我們表示慰問呢。」
何壯用力指了指剛才說話的那人,但是也沒有繼續糾纏了,繼續趕路。沒有走多遠,忽然之前看到的那三個中國人從一塊巨石後面走了出來,他們每人都拿著一把手槍,對著我們。
雖然早看出來這三個人不像好人,但是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有槍。陳團長道:「哥們,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那人現在表情似乎有些緊張,不像剛露面時那樣氣定神閑,他道:「快說,你們是幹嘛的,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陳團長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你們身上怎麼會有槍?」
那人道:「別廢話,這點我和你們說不上,但是你必須告訴我們你們來這裡的目的,否則我可以認定你們違法,而採取相對應的行動。」
陳團長面色一變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代表的是誰?」
那人道:「我說了這不是你管的,但是你必須告訴我們你們來此地的目的。」
說話間只見那三人背後的石塊上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又是那個少女。
她似乎觀察了一下形勢,猛地從石塊上躍下,手裡已經多了一把匕首,等那人聽到聲音反應過來,姑娘已經一刀刺入他握槍的那隻手的肩膀上,那人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來,姑娘拔出匕首像飛刀一樣投擲向離自己較遠的那人,慘叫聲中那人也中刀倒地,部位還是一樣的部位。剩下的一人剛把槍舉起來,少女已經沖入他的懷中,左手在他持槍的手腕上一夾,也不知到底用了什麼東西,那人也是一聲慘叫,手腕鮮血淋漓,槍也落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被刺傷胳膊的用另一隻手將落地的槍撿了起來,想對少女開槍,我毫不猶豫,舉起甩棍狠狠一下砸在他後腦勺上,那人哼了一聲立刻暈了過去。
剩下那兩人終於老實了,雖然臉都疼的煞白,但是沒有想翻本的意思。
少女看了我一眼,轉身行動敏捷地爬上巨石,沒一會兒就消失於其中,我們正要走,其中一個人大嗓門道:「不能丟下我們,否則那幫外國人會要我們命的。」
陳團長道:「我們為什麼要帶著你們,你得給我一個理由。」
那人猶豫了半天,另一人道:「行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害怕受處理嗎,受處理也比死在這裡強。」
那人道:「你說的輕巧,那你來說。」
另一人道:「我說就我說,不過這位同志你們到底是幹嘛的,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我對你們不保留,你們也不應該對我們保留,而且這個牽涉到機密安全,我們就是死也不能拿國家利益做交換。」
聽了這話,陳團長道:「你們是幹什麼的,我也不想知道你們來這裡幹嘛,告訴我你們的職務總不犯法吧。」
那人道:「這樣就太好了,我們是國家安全局的調查員。」
我吃了一驚,不由自主地問道:「你們也是調查員?」
陳團長非常不滿意地看了我一眼道:「我發現你的話特別好套。」
我臉一紅,沒有做聲,那人卻是半信半疑地道:「你們也是搞調查工作的?我看不像,這件事情是我們這個部門負責的,但是我們這個部門的人我都認識,並沒有你們。」
陳團長道:「我們部門和你們職能不同,你應該聽說過199研究所吧?」
那人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道:「我當然知道,難怪你們會在這裡,你們也知道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