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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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獨自坐在窗台上瞭望夜空繁星愣愣地發獃，他此刻的腦子裡一片混亂，毫無思緒，也倍感痛苦，更不知道該怎麼辦。
母親這一關讓他不知道怎麼過去。
在他一團亂麻時，卧室的門開了，慕楓頭也不回說道：「哥，你還是去安慰老媽吧，我這次把她氣得不輕，媽可是一個普通人，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知道就好！」慕華輕輕一躍，也跳到了窗台上坐著，又失笑的說道：「你小子以為媽跟你一樣？」
良久，慕華也仰望星空自言自語的說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代價越大。老媽說的沒錯，後面一句他們（政府）過濾掉了。成為強者必為世人所敬仰、崇拜，但代價也沉重，一旦選擇了這條路，就要做好隨時死在這條路上的準備，你準備好了嗎？」
「我準備好了！」慕楓說道。
「你準備好個屁。」慕華卻是毫不猶豫的打臉說道，失笑的一搖頭又補充道：「你考慮過老媽的感受嗎？你有考慮過老媽今後就此過著提心弔膽的日子，每天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嗎？」
「我……」
「依我看，自私的人是你才對。」
此時此刻，柳嵐正站在門口聽著兩個兒子的交談。慕楓一聽「自私」二字，強忍者發酸的鼻子說道：「是，你說的沒錯，是我自私，我不但自私，還是個累贅，你天賦異稟本該前途無量，但我耗盡本該是你訓練所用的資源，讓你每進一步都要付出比別人多十倍、百倍的努力，回報卻不如別人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我拖累了所有人，我該死，或許我死了是最好的結果，至少……不用成為累贅了。」
「胡說八道，你懂球球！你不是在拖累我，而是在幫我明白嗎？」慕華輕輕拍了拍弟弟的後腦，笑道。
「誰信。」慕楓默默地凝望著夜空。
慕華不由得莞爾一笑，認真的看向了弟弟，「我是說真的，強者之路是一條艱辛之路，只有歷經磨難，在真正的煉獄場中一步一步前進，走出來的才是真正的強者，哥的這條強者之路是你給我創造的，所以怎麼能說你拖累了我？」
「反正我說不過你就是了！」
「哈哈，記住了，哥哥也永遠是對的！」
門口處的柳嵐聽到這裡也忍不住在憂傷中浮現了一抹笑容，為他們兩個兄弟情而發自內心的感到高興。
這時，慕楓看向了一臉輕鬆笑容的慕華，鄭重的說道：「哥，你不用騙我，我真不是小孩了。我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我的病症，如果那些資源都用在你的身上上，以你的天賦生和努力，生命等級早就突破至五位數，乃至六位數了。你了解我而我也了解你，我知道你對強者之路的追求多麼堅定，這是你的夢。」
「你的行動，在資源不對等的情況下你仍舊付出比別人無數倍的努力無不在告訴我，沒有什麼能夠阻止你的強者夢，沒有。」
「因為我，擋了你的路，你卻無怨無悔，而我又有什麼資格和權利去理所應當的享受這份恩待？」
「因為你是我弟，親弟弟，理應如此，天經地義。」慕華如是輕聲的說。慕楓緊接著凝視著他說道：「因為你是我哥，親哥哥。其他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弟弟應該要給哥哥幫忙，也是天經地義，即便幫不了忙，但還要予以阻礙那就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你小子什麼時候學會煽情這一招了？」慕華不禁鼻子微酸，強行笑了笑試圖掩飾這情緒以維持兄長的「權威」。
「這不是煽情，哥，我知道你和老媽都是為我好，希望我能平安的過一輩子，可你們越是這樣，我越不是滋味，越顯得我沒用，我真的不想在內疚和自責中過一輩子……我也有夢！」慕楓喃喃的說道。
這句話的徹底觸動了慕華，也觸動了站在一旁偷聽的柳嵐。尤其是那最後一句近乎細不可聞的「我也有夢」，無疑令他們如夢初醒。
柳嵐陷入了沉思。
出發點也許是好的，但真的是在幫他，還是在害他？這一刻，柳嵐的內心也彷徨不決。
良久，慕華沉吟的說道：「哥哥也許不是永遠對的，媽媽也或許不是永遠對的，那麼小楓你的夢是什麼？哈……不用說我也知道答案，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都有夢，而且絕大多數都是同一個夢，你也不例外。」
慕華見他不出言反駁，不由得笑了，「我就知道。」
驟然間，慕華喃喃的嘆息了一聲：「你說的沒錯小楓，我也不應該給你的追夢之路上予以阻礙。」
慕楓一聽兩眼發亮，驚喜的說道：「哥你不反對了？」
慕華輕輕笑著點頭道：「嗯，不反對了。咦，情況不對的呀，你哥我似乎就沒有反對過，反對的是老媽！」
慕楓頓時一掃陰霾，嘰嘰喳喳的說道：「哥，我都想好了，我不奢求能給你幫忙，但我自己的問題我一定要自己解決，今後絕對不會在佔用你的資源用在我的身上。我一定會通過自己的努力解決自己的問題，不給你添亂就是給你最大的幫助。所以老哥你一定要說服咱媽呀，現在就差最後一關了，一定要戰勝這個BOSS！」
聽到「BOSS」這個詞，旁邊偷聽的柳嵐也忍不住笑了，心裡悠悠的長嘆一聲便悄然離去。
房間內，慕華那雙目的餘光回視了一眼，慕楓沒有察覺到母親在旁邊偷聽了這一切，但慕華早就在第一時間察覺了，這是在一次次進入禁區世界與變種生物之間的搏殺，一次次走在生死邊緣所練就的警覺。
「媽已經同意了。」
「真的假的？你怎麼不早說？」慕楓驚訝的說道，旋即一臉抱怨。慕華沒好氣的說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什麼情況？」慕楓投來疑惑的目光。
「喏，我進來不久，老媽就一直在門外偷聽，你不知道而已，現在你應該明白她聽到了我們兩個所有的交談，老媽要是反對鐵定衝進門來，但她選擇悄悄地離開了。」慕華瞥了眼門口說道。
「我咋不知道？」慕楓驚奇的說道。
「你都知道了，那老哥我這些年的努力豈不是白練了？還不得被你打擊死？你老哥我好歹也是扛著一個天才頭銜。」慕華淡淡的說道。
「好了，這一期的招募還在持續中，明天正好是最後一天，自己去學院申報考核就是了。」慕華跳下窗檯，說了一句便離開了房間。
慕楓也終於長鬆了一口氣，對明天，對今後也是充滿期待。
追夢之旅，就從明天開始揚帆啟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