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我是豬……

躺在靈鷲谷的草地上一覺睡到暮色深沉。天空中黑鷲的活動越來越稀少，安然睡足了的石小白相信，即使沒有爛鳥和矮子幫忙，憑莎迦領袖級的身手，一個人在靈鷲谷升級也沒有任何危險。

睡覺之前石小白仔細思考了一番矮子的前途，一覺睡醒，更加覺得這個小弟成長計劃相當成熟，與矮子一番細密溝通，矮子非常理解地答應了每天夜裡賣藝不賣身到風雲再起工會。

這提議與求賢若渴的刑天自然一拍即合，立刻善解人意地勸慰意猶未盡的手指，遊戲雖精彩，健康更重要，這時候也該回去洗洗睡會兒了。

距離凌晨還有三四個小時，最後百強爭奪戰即將打響。

分手之前，石小白如此周全細緻地交代：「對了刑天，如果到了手指比較關鍵的比賽，而我又剛好睡覺中無法接通，開我家院門的鑰匙，是對著鑰匙孔重複喊上三遍『我是豬』，聲音不用太大，自己能聽見就行了。」

「靠！你就不能設一句正常點的開門鑰匙，非要害朋友出醜？」主人進自己家院門是不需要鑰匙地……

「我也沒別的朋友，還有，太簡單的鑰匙容易被人家破解，就這個最合適。」小白哥說完撒腳就跑。

身後刑天破口狂叫：「早晚給我弄到件神兵利器，直接把你那扇破門給劈了……」刑天哥未雨綢繆地一眼就看出來了，小白哥滿臉掛滿了一種「以後任何時候想找他耍耍，都要先過他那扇破門」地淫笑。

……

「我是豬，我是豬，我……」重複三遍念畢，石小白惡狠狠一腳踹門而入。每次重複說這三個字他也禁不住地胡亂生氣，可是他沒辦法，誰讓勞恩才是這間辦公室的主人呢。

小白哥抽空來找勞恩有兩個目的，一是殺一個小時木人練練手，二是想再問問雲起城克萊特鐵匠的事情。握著把普通匕首刺了一會兒，貌似沒什麼明顯的長進，慢動作還可以偶爾殺得木人掉血，稍稍加點速度，人刀合一頓時就不靈了。

「恩，是不是練到人刀合一，才可以發揮出武器的最大殺傷力？」其實石小白非常想問的是，拿著霸王刀這樣的利器，還有沒有必要練什麼人刀合一。

「應該說是人刀合一，能把人和刀綜合的最大殺傷發揮出來……」

石小白自身力量只有3點，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也就是說他沒必要練這麼辛苦！

「比如說，」難得對愛徒這麼青眼有加，今天貌似勞恩真要仔細言傳身教一番了：「殺氣屬於精神傷害，匕首屬於物理傷害，人刀合一的境界，能把兩種傷害疊加在一起輸出，才可以達到一個巔峰數值。兩種技能級別越高，巔峰數值會變得越大……」

石小白向後退開了兩步，揚起匕首向木人射出一道殺氣，傷害零；衝上前去，不驅動殺氣直刺了幾刀，傷害零。靈機似乎一現，靈鷲被殺氣命中只掉了一根毛，如果不是有霸王刀，被直接刺中同樣最多只刺掉它一根毛。

他皺了皺眉頭，隱隱約約明白了點什麼。按勞恩的說法，某同志被霸王刀砍中減100，被殺氣命中減100，練到人刀合一，一次命中就變成—200……

對手之間級別差距，傷害會產生每級10點弱減，彼此差距超過十級以上，弱減基數就變成20，這就是所謂的級差防禦演算法：不同級別的對手，不會出現絕對傷害值。

「恩，是不是練到人刀合一，就能造成絕對傷害？」

「不傳說級人刀合一隻能忽視對手的基本防禦，對級差造成的防禦卻無能為力。想刺出絕對傷害，只有達到神殺的境界才能實現。」

再次沉默長達三分鐘來表示對老塔同志的至高敬意。可想而知，人刀合一之後的霸王硬上，殺氣和武器兩種傷害疊加在一起，都將成為一個絕對數值。

石小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霸王硬上早成了小白哥的習慣，級差防禦的概念貌似跟他沒什麼關係，可是，絕對傷害能增加一點都是無比地珍貴，還是需要苦苦修練才行吶……

他只是需要一個目標，同時，他又是那種只要有了目標，就堅決朝著目標前行地人。每天只有一個小時，時間並不算寬裕。一轉眼，石小白已經忘記了勞恩的存在，全神貫注殺起了木人。

匕首是最普通的流浪者小刀，霸王硬上弓太強悍，雖然聽勞恩的意思，弄壞了木人也不會要小白哥賠錢，他擔心這樣一件練功利器弄壞以後就沒了。

很慢。

石小白從來沒有這樣慢條斯理地揮刀。他的動作非常奇怪，很多次，刀刺中木人之前突然停了下來，眉頭擰成一團，小心翼翼地把刀緩緩後撤，卻又不是完全收回動作重新做一次刺擊，像刀里藏了什麼時隱時現的東西，而他又能看見似地。

一個小時就這麼慢騰騰地過去了。

「能不能告訴我剛才你在幹什麼？」等石小白結束練習，勞恩很感興趣地問。

「人刀合一呀！」

石小白抓起一隻茶杯……他剛才就把手中的刀虛擬成了一個杯子。倒滿水之後舉著杯子做了一個刺的動作，動作依然很慢，不然水就會灑了。不知道勞恩是不是能理解，反正他就是這麼合地。

勞恩無疑沒能看懂，「什麼意思？」

沒啥意思。如果對方完全不懂，憑小白哥的表達能力很難講清楚自己在幹什麼：「我就是隨便玩玩。」勞恩的身份才是老師，授業解惑不是他這個學生該乾的事。

「對了，恩，能不能多告訴我一些克萊特的事情？當年鐵爐堡留下的那尊鐵人和木人有什麼不同？還有魔神赫赫布拉奇……」

石小白的問題太多，以至於勞恩的智能程度完全無法短時間回答。「今天已經練得差不多了，希望你繼續努力，我非常看好你。明天再來吧，我現在要睡了。」

當一個NPC用「要睡了」做對白，石小白恍然領悟了，又要練人刀合一，心中又有那麼多渴望得到答案的問題，一個小時實在是太短了！

收拾了一下欲求不滿的心情，離開房間之前石小白站在門口，回過頭惡狠狠瞪了恩師一眼：「你再不趕快換把鑰匙，我早晚要把這扇門劈了，你給我記著！」

「好啊！非常好。普通建築物雖然沒有攻擊能力，防禦和級別設定都非常高，等你練到神殺的境界再說吧，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這個當師父的會非常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