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再見面
342、再見面
蜂擁而上的人,將我一層層包圍起來。
「奪了她的人頭,主子重重有賞!」
群情激昂,全然不等我站穩腳跟,殺了過來!
「沒想到一早便有埋伏,冥界怎麼知曉我今日闖納塔?」我眯著眸子,實在有些不能明白,如今有三靈可驅使,勝算加大了不少。
單單靠黑鳶一人便足以穩住局面,我拿出那支骨笛,放在嘴邊,小小的吹了一下,便看到邪氣從骨笛中出來,將那些冥界大軍全部都包圍起來,瞬間破碎。
力量實在可怕,只是小小的吹了一下。
我一愣,之前不曾見到靳言使用武器,原來是這個原因,這算是四大護法的王牌了。
冥界大軍瞬間被骨笛消滅了,這算是給我練手用的,然而就在我打算退去的時候,一道白色的身影落地,那人戴著白色面具,伸手想要搶奪我的骨笛,在我轉身之際,被我重傷了一下。
在他的身後,忽而又多了四個白色影子,全然都是為了骨笛而來。
四大護法的位子,若是有人能夠殺了其中一位,便可以頂替他的位子,這比闖納塔來的簡單多了,而我便是四人中最為薄弱的,他們要挑攻擊的對象,自然是我!
可我沒有想到,就在我出了納塔之後,他們的消息竟然這麼靈通。
我忽而轉身,骨笛置於嘴邊,吹響一曲曲子,邪氣侵入那些白衣男子的體內,他們的行動驟然變得僵硬,慢慢的不由自主,做出些奇怪的動作,緊接著便化為碎片,沒有一個人得以倖免。
「良主,這東西,太邪了。」竹若道,威力太強大,全然不是我所能掌控的節奏。
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往後便沒了退路,我收起骨笛,往回走。
靳言似乎早就猜到我能闖過納塔,設宴為了接風洗塵,他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從一開始,我便說過,你與我一樣,是最適合黑暗的人,我們骨子裡都是這樣的人。」
我抬眸看他,不需要太過忌憚他,可他有些話,我還是聽不明白。
「至陰之女,這世上可少,棺材落子,世上也少,這就是你我。至於湯一霖,她能坐到今天的位子,全然靠著心狠手辣,為情愛所傷,剩下一位,你不熟悉,不過沒關係,玉藻為四大護法之一,當初因狐族公主而死,多虧了臨淵城主,才得以保存。」
靳言越是這樣說,我的心裡越是顫抖。
我坐在一旁,假裝安靜地聽他說話。
「玉藻乃九尾妖狐,狐族至尊,若是她能醒來的話,主子統一六界,指日可待。」靳言喝了一杯酒,說這話的時候,他似乎並不開心,也不激動,反而神色平淡,絲毫不在意。
他仰頭便是一杯。
「若是主子一統六界,你我的位子就很微妙了。」
我皺著眉頭:「你的意思是?」
「你我該為自己謀划。」靳言淡淡地開口,「我們縱使墜入黑暗深淵,也需要為了自己謀劃一番,你不知道主子座下,除了我們四大護法之外,還有六大密談,十二高手,全然都是邪氣所成,若真的一統六界,你我的地位絕對不能有今日這般。」
「那你還心甘情願為他賣命?」我挑眉看著靳言,他話中有話,卻不說破,聽起來實在彆扭。
靳言說靳家從來沒地選擇,從那一刻被幾大家族拋棄之後,靳家便只能活在黑暗之中,若非主子救了靳家先祖,此時靳言壓根不會坐在這兒,他們家族世代效忠主子,絕對不會背叛。
但是這一屆的家主,靳言卻有不一樣的報復,他也有自己想要施展拳腳的地方。
「靳爺的意思,我實在不明白。」我仰頭,喝了一杯酒,看著他。
靳言笑了:「你明白的。」
「我甫一入納塔,你便教我背叛主子。這話若是被他聽到了,不知道靳爺的下場,會是怎樣?」我眯著眸子。
「你有多少忠誠度,在這裡裝好奴才,晗晗,別忘了,你在這個位子,隨時都可能被人擠下去,若你與我合作,斷然能保你長久。」靳言道,我笑了,若是不與他合作的話,我便不會再回來這裡,畢竟我這會兒明著的位子,也是與他一致的。
就算是在納塔內部,我也需要一個盟友,而靳言雖說之前對我們百般刁難,但比起湯一霖和玉藻來,他卻是一個好的盟友,而且他的心底,有很深的一種叛逆。
一種想要掙脫主子的叛逆。
我拿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笑著喝了下去。
靳言朗聲大笑,他眼底的滿意之色,就像是得了這天下一樣。
我原本打算離開,末了問了他一句:「靳爺,這目標,可是在這天下?」
靳言的臉色微微變了,我不再繼續,往前面走,他的膽子是真的大,也是真的有野心,不難怪主子會有所防備。
我拉好墊背的,四大護法可不曾有什麼團結可言,湯一霖還是會對我動手,但若是知曉我與靳言相交的話,她自然會忌憚得多。
從府邸出來,有人攔住我的去路,那人行色匆匆,往我懷裡撞,遞給我一張紙條。
我盯著上面的字,莫名有些恍惚,容祈的字,約我在黎秦坡見面,我皺著眉頭,字確實是他的,不曾有假,但是他因何這會兒要與我見面,難不成與我今日闖納塔有關係。
「良主,當心有詐。」花清音從來都是最過穩妥的,我眯著眸子,依舊有些猶豫不決。
黎秦坡離這裡太遠,來回也要好長一段日子,如今夜色已深,很容易遭人埋伏,實在有些不明白,為何偏偏約在黎秦坡,猶豫再三,我還是決定前往,穿好靳言那裡順來的黑色斗篷,全然與夜色融為一體,我快馬加鞭往黎秦坡趕去。
一路上走的格外的小心,黎秦坡已經快要到冥界的邊緣,大抵是想要躲避耳目,才選了這個地方,我將馬匹綁在一旁,還有一段路我自己可以走過去,選的見面地點,在黎秦坡旁邊湖畔里的湖心亭,遙遙地看著有人站在那兒。
我靠近湖畔,有兩人守在那裡,走過去驗明身份之後才放我過去,撐船的人一臉嚴肅,說什麼主子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我簡直無語,容祈等我還需要旁人多言不成,就算是旁人看著他如今娶了浮曄,那又如何。
我踏上湖心亭,有段長長的廊,我走上去便看到一個女人站在那裡,是浮曄。
她對我點點頭,很客氣的樣子,我不想理會她,就算他們是演戲,那又如何。
我也是有脾性的,我解開頭蓬,走到亭子裡面,容祈站在那裡,背對著我,他慢慢轉過身來,眼底的激動之色,比之之前還要明顯得多。
他想要伸手,我急忙擋了一下:「有什麼話便說吧。」
「晗晗……」
我並非介意,而是我們之間實在不能太過親密了。
他的眼底,全然都是失落的神色,大抵不曾想我會這樣的抵觸。
他冒險約我見面,定然是有大事,我全然不會鬧小性子不與他見面,但有些是原則上的問題,就比如浮曄這道坎,只怕此生再難踏過去,哪怕他真的要犧牲自我,提前與我說真的有那麼難嗎?
所有的苦衷,不過都是借口罷了。
「冥界即將大亂,晗晗,在這幾日之內,我希望你可以撤離。」他的眼底全然都是掙扎,神色憂愁,盯著我。
我本以為他會說納塔的事情,可惜從始至終容祈都不曾提起。
「答應我,離開冥界,好嗎?」容祈道,他說在這場混戰之中,他或許顧及不了我。
我的視線落在外面:「那麼她呢,在混戰之中,你又能不能顧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