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詭異角樓
6、詭異角樓
這幾天家裡的氣瘋變得有些奇怪,我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爸乾脆搬到單位宿捨去住了,外祖母見到我依舊是嘆氣的樣子,更可氣的是鄰居連夜搬家,說是怕被我剋死。
我就納悶了,他們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都沒有出事,偏偏現在逃得比誰都快。
我一臉鬱悶,江蘺翹著二郎腿,摸著下巴對我說:「晗晗,下午跟我出去一趟,有人要見你。」
「啊?」我還在想事情,這個世界到底不太善良,起碼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來,世態炎涼,我在我們這一區已經成了惡魔的代名詞,出去買個菜,菜場的人一瞬間都開溜了,不是我誇張,人為了保命,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關於這件案子,上頭有人說要見你。」江蘺道,我點點頭,配合警察蜀黍工作是我應盡的義務。
可我沒想到,這一場糾纏才剛剛開始,中午吃了飯,江蘺就帶著我出門了,我帶了一定帽子,特意將帽檐拉低,行走在人群之中,感覺自己像個怪物一樣,與世界格格不入。
我原本以為江蘺是要帶我去局子的,可沒想到七彎八拐,他將我帶到舊城區,老舊的屋子和整個城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周圍都是殘留下來的城牆城樓,說是保護文化才得以保存下來的,它們和我一樣,與這座迅速發展的城市格格不入。
江蘺將我帶進一個破舊的樓房裡,我看到殘破的牌子上寫著「角樓」幾個字,不過只是一些痕迹,裡面黑漆漆的,都不太看得清楚,藉助一點光亮,我們上了樓。
其實我有點害怕,這種地方陰森的很,不知道他帶我來見誰,我問江蘺,他說等下就知道了,這件案子比較特殊,我們接觸的人也都比較特殊。
我踩著木質的樓梯,咯吱咯吱作響,到樓上的時候,看到一排的房間,江蘺將我帶到第二個房間門前,示意我不要出聲,他敲了門,三聲長,兩聲短,等了一會兒。
那扇老舊的門,咯吱一聲被打開來,入眼的是微弱的燈光,一張驚悚的臉驀地出現在眼前,我嚇得後退了幾步,那女人的臉上溝壑縱橫,全是傷疤,格外的滲人,一隻眼睛也被遮了起來,那女人淡淡地掃了我們一眼,說話的時候嗓音格外的沙啞。
「他出去了。」女人只說了這麼一句,我愣在原地,被江蘺抓著手,才得以不害怕地離開。
「他什麼時候才會回來?」江蘺問道,卻見著那女子搖搖頭,一派冷淡的樣子。
「在該回來的時候回來,他回來了會通知你的,事情出了點變故,你們沒事的話就先走吧,這幾日城中不太安生。」那女子說完轉身往屋子裡去,根本不給我們反應的時間,便把門關了。
我疑惑,江蘺說是帶我見上面的人,可是看現在這樣的情況,似乎不像是,我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江蘺跟我說,我這個案子很特殊,需要統調局的介入,他原本是打算帶我來見負責處理此事的人員,可是不巧那人不在,我點點頭,統調局,聽起來似乎很高大上的樣子。
江蘺皺了眉頭,說現在只能等到那人回來才能想想辦法,我們順著原路返回,走在那木質的樓梯上,我總覺得有點奇怪,聲音咯咯咯地想,我轉身問江蘺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他說沒有,是我多想了。
「晗晗,快點走!」江蘺突然催促道,伸手推了我一下。
我還來不及回應,就被腳下突然出現的東西給絆了一下,腳下黑乎乎的一片,還源源不斷地從樓梯兩旁出來,跟頭髮很像,但是在無限生長。
我摔了一個踉蹌,從樓梯上直接滾了下去,我想站起來,卻發現雙腳已經被那些黑色的東西死死的纏住了,江蘺的情況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
「阿狸!嗚嗚……」我開始慌了,剛喊了他一聲,那些黑色的頭髮就把我的嘴堵上了,密密麻麻地還在往上滑動,簡直把我噁心壞了,我只能支支吾吾地發出聲音,在被頭髮淹沒吞噬之前,我看到江蘺拿出一個打火機。
整個胸腔都快被掏空了,窒息感隨之而來,我噁心地快要吐出來了,可七竅全部都被封閉起來,整個世界灰濛濛的,只能聽到江蘺放火燒頭髮的聲音,轟地一聲,燃了一大片。
我想這一次怕是逃不過了,就在我失去意識之前,一股熱浪迎面撲來,我被地心引力牽引,重重地掉落在地,摔得個狗吃屎。
嘶……
痛死我了。
顧不得渾身的疼痛,我把嘴裡的頭髮給吐出來,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我乾嘔了許久,才見著江蘺過來,他拍拍我的背,試圖讓我冷靜下來。
「這是什麼地方?」我問江蘺,他肯定對我隱瞞了什麼,若說是正緊的辦事單位,怎麼可能出現這種邪物呢。
江蘺眼神閃爍,說我現在身子虛,還是先回去休息,我是頭暈眼花,但是事情的真相我也想要知道,這幾天到底為什麼徘徊在身邊的一直都是這些玄乎的事情,還有這棟角樓,明明透著陰森的氣息,為什麼上頭會拿來作為辦事的地方。
江蘺見我這般執拗,便跟我說了個大概情況,他說之前那個女子叫閉月,是統調局和外界的聯繫人,也是老袁的貼身助理,而我們這一次要找的人便是老袁,從江蘺的嘴裡我知道了這個名字聽著高大上的地方,其實專門處理牽扯到鬼怪的案件。
這些事情,在上面都是緘默不語的,畢竟誰都不會相信在這個社會上有鬼的存在,就連我,如果不是經歷了這場婚姻,我也不會相信的。
我暗自點頭,心裡雖然還有疑問,但終究咽了下去,江蘺同樣一身疲憊,這個地方太過玄乎,還是先走為妙。
我們從角樓的後門離開,這是規矩,可不想才走出幾步,迎面「嘩」地一聲,一股腥臭味撲面而來,我被人潑了一身黑狗血,索性江蘺在我前面替我擋了不少,但那足夠染紅我白色的衣裳,江蘺連連跳腳罵娘,氣氛的不行。
等我們反映過來,那抹黑影子已經跑到巷子拐角處。
我撒腿就往那邊追,無緣無故地被人潑了狗血,換做誰,脾氣都不會好的,更何況我莫名想起之前收到的那個快遞,左眼皮跳的越來越快,心裡莫名有些慌。
我跑得很快,就跟在那人的後面,江蘺從另外的方向包抄過來,那人見沒地方可以逃了,便轉身想要從我這邊突破出去。
我看的清楚,那分明是個女人。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我開口質問她,隱隱覺得她就是那個給我寄快遞的人。
「你別白費力氣了,逃不出去的。」江蘺說道,那女人一慌,指著我破口大罵。
「都怪你,靳晗晗,要不是你,阿澤也不會死。你問我是誰,好,我告訴你,我是阿澤的愛人!」那女人說完便哭了起來,我愣了一下,葉澤的愛人?怎麼可能,要說葉澤的愛人,那也該是守活寡的我啊,突然冒出來一個女人是要做什麼。
我驚恐地看著快要喪失理智的女人,她向著我過來,像是要把我抓住一樣。
她怒吼道:「我和阿澤青梅竹馬,要不是你插一腳,他會死嗎?你就是掃把星啊,你怎麼不去死,偏偏要帶走我的阿澤!」
那個女人被江蘺死死的鉗制住,我看她歇斯底里的樣子根本不像是裝得,我的心莫名涼了,葉澤家人為了躲過這場災難,還真是不擇手段,我看著這個瘋狂叫囂著要報復我,要殺了我的女人,突然覺得心好累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