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以元嬰踏仙界
人界,四大部洲界面,天地封印,無窮劫雲如同山洪般的傾瀉,在高空之處重重疊疊的成型,或是狀若山峰,或是狀若海潮。在這劫雲激蕩間,雷霆萬丈,難言的窒息覆蓋無垠大地,蕭華及諸分身的渡劫已經到了尾聲。
南面極樂世界上空,佛光縈繞的佛國天門前,重重狀若須彌山的山影之下,蕭華舍利分身彌勒尊佛世尊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抬手拿出來七寶妙樹,揮手間,萬重山影破碎,接引佛光將山影一掃而光,落到了彌勒尊佛世尊的身上!
一時間萬佛吟唱,天花、梵音、天龍再現。然而,古怪的是,就在佛光落在彌勒尊佛世尊身上之時,佛光竟然分出一道,「轟……」越過長空,落到遠在西海渡劫的蕭華頭頂之上!
北面千妖聖境上空,兩塊迥異的星空,一塊乍看起來算不上星空,因為這空間之內並沒有星辰,也沒有日月,只有數以萬計的各色鳥獸,周身閃動如同星焰的光耀,瘋狂的咆哮。隨著這咆哮,空間同樣扭曲,一股淡淡的血色將左近籠罩。此時,蕭華血肉虛影所化的分身凰桐渡劫也到尾聲,他所幻化的血色鳳卵觸到界面壁壘,「轟」一道血色光柱落下,正是將鳳卵罩住,不過,詭異的是,同時也有一道血色光柱不顧凰桐,徑自落下蕭華。
另一塊星空內無數星辰璀璨,每個星辰左近也都有星紋扭曲,這扭曲有些怪異,肉眼落入,就好似每個褶皺中都有日月同輝,只不過光影皆被群星遮蔽。此時蕭華血肉分身鳳梧所化星辰已經觸到界面壁壘,那道牽引星辰的星月光柱驀然分出一道,跟血色光柱一般,撲向遠處的蕭華!
三大陸的西北處高空,一個足有十萬里的金黃色瞳孔顯露,正是龍族渡劫的開天眸,天眸左近鋪天蓋的地火風雷好似天塌一般的湧出,將百萬里的空間籠罩!這空間內地火風雷肆虐,天際逐漸的蒸騰,正常的顏色不見,皆成金黃。此時黃金眸正張開,而蕭華的經脈分身龘真人的光繭也觸到界面壁壘,「轟……」的一聲巨響,十萬里大小的天目九重年輪閉合,一道巨大的金色光柱轟然擊穿了界面壁壘落到了龘真人的身上。跟鳳梧和凰桐一樣,金光落到龘真人身上,又是分出一道刺入蕭華肉身。
東面藏仙大陸高空之處,足有萬丈的巨大捲軸合著劍光閃動,這書卷四周雷霆閃耀,五氣正雷好似天河傾落,化作滔天雷潮,將百萬里都是覆蓋,五氣正雷中,數以億萬計的浩然氣柱轟落,五色光霞,同樣將天際鋪滿,一種浩瀚、無上的氣息自書卷中透出,將整個藏仙大陸籠罩。書門遍染金色,垂下的雲霞也將蕭華的儒修分身文曲捲住,隨著一陣仙樂響起,軸卷收縮,文曲的身形也隨之飛上書門。「轟……」一道粗若萬丈的金光從書門之內衝出,直直將文曲罩住,跟彌勒尊佛世尊等相似,金光再生一道,落在了蕭華的胸前!
西面亦麟大陸上空,五彩星狀的仙界之門之處,雷霆凝若星辰,斑斑點點,充斥天空,每個斑點的威勢直直透過空間,皆有毀天滅地之力。蕭華一縷元神分身雷霆真人身化雷光自肅殺萬物的白色光影中脫出,那仙界之門上「轟」的一聲落下接引之光,沒有什麼意外,「刷」的一聲分出一道沖入西海。
在西海高空,狀若雷紋的另一處仙界之門外雷光駁駁雜雜,如同阡陌縱橫,將天空完全籠罩,每一條光線之下都有狀若絲絛的灰白,這灰白同樣透過空間落在西海,每條灰白之中也都有翻山倒海之力,蕭華剛剛催動金身施展光遁自白色光影內脫出,「轟轟轟……」從亦麟大陸、千妖聖境、北海、藏仙大陸等處皆有光柱落下,紛落在蕭華金身各處,不僅如此,在蕭華光柱之內,同樣也分出三道光柱落向曉雨大陸和西海兩處,蕭華的魔尊分身弒、骨骼分身天人和魂修分身巫道人也被這光柱罩住。
光柱過處,蕭華所在的空間完全封閉,那光耀刺目至極,任誰都無法看到內中之情形!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眼見自己金身無法動彈,莫說是法力和肉身,就是思想都要凝固,蕭華大吃一驚了,然而,待得光柱聯結,一個獨特的空間居然在天劫中形成,蕭華髮現這空間內只有自己和諸分身,其它世間一切都被屏蔽,蕭華心中生出不妙的感覺。
「刷」一聲輕響,蕭華但覺深入魂魄的刺痛生出,感覺極其重要的東西自體內分裂出去,「啊……」蕭華慘叫一聲,眼見自己的泥丸宮裹著舍利憑空飛出,順著一道光柱去了,再看那光柱中,泥丸宮不正是彌勒尊佛世尊的虛影么?
「我……我明白了!」蕭華強忍魂魄的銳痛,緊咬牙關,暗自想道,「這……這是屬於彌勒尊佛世尊的,我……我得給他!」
「刷」再一聲輕響,蕭華感覺自己魂魄又被切開,肉身被人捅了一刀,修鍊儒修之氣的中丹田生生撕裂,連同五臟六腑化作文曲虛影沖入另外一道光柱。
隨即,蕭華感覺自己成立案板上待宰的羔羊。神秘陰雲被切開了,化作巫道人的虛影;經脈也被殘酷的抽出,化作龘真人的龍形;淬鍊七彩的骨骼更是粗野的破肉而出,一如天人的粗魯,疼得蕭華幾乎暈倒;待得肉身化作鳳梧和凰桐的虛影去了,血脈化作魔尊弒的兇相走了,無比劇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從元神和心神之內泛起,這苦楚遠比渡劫痛苦百倍!
「我……我的渡劫怎麼如此之苦啊!」蕭華幾乎是呻吟著低語了,不過,這還算不得什麼,蕭華低頭看時,突然發現,原本威風凜凜的萬丈金身不見了,僅僅剩下一個赤裸裸的元嬰羞答答的站在那處!!!
「我的天啊,這……這讓我如何渡劫??」想想還在四大部洲觀望的諸多至尊,蕭華連死的心都有了。
「塵歸塵,土歸土,因歸因,果歸果,塵土盡頭是墳冢,因果盡頭是重生……」正此時,諸分身齊聲說道,「多謝道友,今日我等圓滿,他日上界再聚首!」
隨即諸多光柱消失,那光柱所成空間破碎,而待得光柱斂入蕭華體內,如同甘霖落下,元神、心神和魂魄被撕裂的痛楚一掃而空,蕭華豪氣頓生,大吼一聲道:「好,好,好!既如此,我等約定,他日上界再聚首,征仙途,踏神闕!!」
說完,「轟轟轟……」蕭華散嬰顯出,周身再泛雷光,萬丈元嬰法身顯露出來,那氣勢並不比肉身差到哪裡!誰又能發現內中蹊蹺??
蕭華頭頂之上,如今那數以億萬計的符文又是如同蝴蝶,扇動了翅膀,紛紛返回那巨大的門戶邊緣,一陣陣轟鳴聲中,仙界之門終於打開了,蕭華的身形隨著接引金光落到了那門戶之前。隨後,蕭華看看御雷宗方向,看看百萬蒙山方向,恭敬的躬身施禮后,轉身進了仙界之門!
可是,正在蕭華身形沒入銀色之中時,突然間,異變突生,「轟隆隆……」門戶之上九重雷霆猛然出現,化作九彩的蟒龍之狀張牙舞爪撲向蕭華,這九色真雷比之先前劫雷更加兇悍十倍!
「這……」蕭華大吃一驚,不假思索的催動雷霆萬鈞,「嗚嗚……」但見蕭華頭頂之聲,同樣九彩的雷霆轟然飛出,在半空中凝結成一個狀若斬仙台的雷電,撲向九色真雷!
也就是蕭華在催動雷霆萬鈞時,他突然醒悟過來,這九彩真雷絕非什麼異變,而是因為自己的散嬰!先前自己渡雷劫時,皆是靠了肉身,並沒有讓散嬰出來,而此時自己肉身消失,只能靠散嬰飛升仙界,可自己的散嬰還不曾真正受到過仙界劫雷的洗禮啊!仙界之門怎麼可能讓自己進入仙界?
果然,蕭華的雷霆萬鈞固然厲害,可九彩真雷在仙界之門處驟然成型,威力遠超蕭華的所想,在將蕭華雷霆萬鈞滅殺之後,更是如同海浪般撲向蕭華,「該死……」蕭華低罵一聲了,若他早知自己肉身會被鳳梧帶走,必是早將散嬰帶出的,而如今這九色真雷乃是九道劫雷混作一起擊出,自己這散嬰怎麼可能受的了?
可是,即便不能承受,蕭華也必須要承受,因為仙界的界面之力無與倫比的壓來,讓他根本無法掙扎,只有散嬰經受了雷劫的洗禮,仙靈之氣盡生,散嬰才可能在仙界存留!
「轟轟……」絕大的雷霆洪流將蕭華淹沒,難言的疼痛極其敏感的自元嬰體表傳來,而且這雷霆一波超過一波,已經到了蕭華無法承受的極限!
正此時,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哼,真是沒用……」
這聲音雖然隔了仙界壁壘,聽起來如同扭曲的雷霆,可蕭華又是聽得清楚,這聲音熟悉的緊!
「徐……徐前輩?」蕭華忍不住心裡一熱,似乎想到了當日在星月宮內,徐志和星月仙子(徐志和星月仙子的故事請見拙作《修神外傳》第二部)臨走之時,徐志所說,「待得你飛升之日,徐某來接你……」
「刷……」隨著徐志的聲音,那本要將蕭華散嬰擊潰的九色真雷驀然消失了,蕭華看得清楚,就在遠處,一個高大的銀色人形正是站在那裡,此時的銀色已經沒有先前那般刺眼,蕭華看得清楚,不正是徐志么?
蕭華大喜,催動身形飛出,口中叫道:「徐……」
然而,蕭華身形剛動,一股恐怖的界面壁壘之力已經湧來,將蕭華的散嬰死死壓住,這壁壘之力更是洶湧澎湃的將蕭華的神智淹沒,蕭華眼前漸漸的發黑起來,不過也就在蕭華昏倒之前,他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
蕭華猛然睜開眼睛,看著那笑吟吟的徐志,大叫道:「你……你不是徐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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