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跟蕭華期待不同的仙界
元嬰體內的寒冷愈盛，蕭華有些支持不住，他一咬牙把珠衫披上。倒也怪異，珠衫不大，可一接觸蕭華的肌膚，立時極速漲大，化作足有數十丈大小，而且那本是晶瑩的珠子，又生出冰晶之色，這冰晶之色在所有珠子之間流溢，片刻間化作一重如同冰層的結晶，這結晶一生，蕭華體內寒冷瞬時消失。
「多謝楚仙友！」蕭華拱手謝道。
「真不必客氣的！」楚姓仙人急忙也還禮道，「咱們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呵呵……」蕭華點點頭，「此情容以後相報，還望楚兄分說三個月亮。」
「嗯，嗯……」楚姓仙人連連點頭，說道，「三個月亮是依次升上天空，每個月亮跟凡界一樣，越是六個時辰，所以仙界的夜就是十八個時辰。至於仙界的白天，更是有意思，足足有六個太陽！分別是赤紅色的赤烏日、火黃色的椒圖日、金黃色的晷景日、火色的炎羲日、白銀色的螣蛇日和琉璃金的曙雀日，每個太陽司六個時辰，六個太陽就是三十六個時辰。故仙界一日一夜有五十四個時辰，等於我凡界四日半……」
蕭華明白了，說道：「所以仙界的一世年相當於凡界的一千六百二十年，楚兄已經到得仙界近十萬餘年了？」
「是的！」楚姓仙人點頭，隨後又是擺手，「不過，在仙界，幾乎沒人說起凡界的年，楚某口中的百十世其實就是百餘年，之所以跟張仙友這麼說，也存了試探的意思。」
蕭華再次看看身上珠衫所化冰晶，說道：「實在是感謝，若非……」
「楚某說過，感謝的話不必再提！」不等蕭華說完，楚姓仙人擺手阻止，「我等既然來歷相同，以後自當相互扶持，這等區區小事再不消說了。」
「呵呵，也好！」
「張兄是從哪個仙域的凡界上了的？」楚姓仙人看看地上的地珏熊，又是問道，「據楚某所知，這地珏熊實力堪比渡劫，尋常偷入仙界的修士，不太可能有這等實力。」
「這個……」蕭華猶豫了一下。
「楚某是在紫玄仙域其下一個凡界上來的！」似乎是為了拉近關係，楚姓仙人主動解釋道，「至於凡界的名字，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們那個凡界是西尊山一個弟子試煉的所在，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類似『星球唯一修士』的遴選，每個勝出者皆有被選入西尊山外門弟子的資格。楚某當年以大乘修為勝出，但可恨另有修士賄賂了前去遴選的仙人，那仙人居然沒選楚某，將名列楚某之後的修士帶走。楚某一怒之下費盡周折找了羽仙……」
說到此處，楚姓仙人有意無意看了蕭華一眼。
蕭華不解，奇道：「羽仙是位神通廣大的仙人么？」
「哈哈……」楚姓仙人大笑了，說道，「看起來張仙友不是通過羽仙來到上界的啊！這倒讓楚某更感興趣了。」
蕭華支吾道：「不是，不是……」
「張仙友見過極地的冰山么？」楚姓仙人好沒來由的問了一句。
蕭華更是不解，點頭道：「見過啊，楚仙友為何有此一問？」
「那張仙友知道么？」楚姓仙人再次問道，「冰山浮在水面之上的部分僅僅占整個冰山的半成不足，其它九成半都在水面之下！」
「楚仙友的意思是？」蕭華臉色微變了，「真正飛升的仙友，不足半成？」
「哦，我不是這個意思！」楚姓仙人急忙擺手，笑道，「我的意思是，仙友明面上能看到的真相只有半成不到，九成半的真相都在暗處。當然，還有一層意思是，仙界接引殿迎接飛升仙是明面的真相，在這明面之後，還有很多的渠道，可以讓凡界的修士進入仙界，而羽仙，就是羽化飛仙的意思，這是個組織，一個神通廣大的組織，有多少仙友通過羽仙到仙界，我不清楚，左右楚某是一個！」
蕭華眯著眼睛看看外面的夜色，並沒有說話。名叫羽仙的組織他自然不知道，他只知道曉雨大陸之上，他參加過一個羽仙大會。
「不過，張仙友剛剛所說飛升仙的數量倒也沒錯！」楚姓仙人有說道，「真正能靠自己能力飛升的仙人，據說只有半成，甚至連半CD不足。」
「啊？」蕭華更是吃驚，問道，「那九成半呢？不會都是……」
「不瞞張仙友，當年楚某也有此懷疑，不過後來才知道，仙界本土仙人不知億萬，他們的後代，呵呵，也很多啊！」
「仙人也有情慾？」蕭華雖然嘴裡感慨，可腦海裡面自然而然出現星月仙子和徐志相戀的樣子。
「仙人為何沒有情慾？」楚姓仙人撇嘴道，「張仙友也是被下界師長教壞腦子了，什麼割斷慾念方能成大道，什麼仙人都是無欲無求的。狗屁，仙人壽限極長，再加上修鍊極難，他們想得事情多了，情慾怕僅是一方面……」
「咳咳，咳咳……」蕭華輕咳幾聲，楚姓仙人不屑的擺手，說道，「張仙友不必害怕，這裡是雲夢澤，是明道仙域八大陸之一啟蒙大陸極西的所在，不會有高階仙人過來，換句凡界的話就是鳥不拉屎的地方。」
「那楚仙友……」蕭華試探道，「如今什麼修為了，怎麼還在此間？」
「唉！」楚姓仙人嘆息一聲道，「張仙友有所不知啊！當年楚某豪氣衝天的踏足仙界，自認可以比那廝做得更好！一定可以早鐫仙痕，名留仙班。可真正到了仙界，楚某才知道，形勢比人強啊！楚某沒有門派可以依靠，也沒有任何勢力看得上，這數十萬年來，實力雖然比之前強了很多，可在仙界依舊是不入流的塵仙，根本沒機會鐫刻仙痕，這不，楚某剛剛得了一個消息，羽仙放出風聲，可以送一些有緣人去太明玉完天，楚某想去碰碰運氣……」
「打住，打住……」蕭華聽得一頭霧水了，急忙說道，「楚仙友，什麼是仙痕？什麼是太明玉完天？我怎麼一點兒都聽不懂啊！」
「呵呵，這就對了！」楚姓仙人笑道，「這更證明張仙友的來歷跟楚某一樣，也只有我等來歷不明的，方不知道這些仙界常識。」
「還請楚仙友分說……」
「我等在下界或修鍊金身，或修鍊元神，或修鍊元嬰，或修鍊法身……」楚姓仙人沒有隱瞞，解釋道，「等法力超脫了下界的極限就可以飛升。而在仙界則是修鍊仙痕，沒有鐫刻仙痕的仙人統稱塵仙，只有鐫刻仙痕的才算入流。仙痕一般來說有三根，分別是天痕、地痕和人痕，傳說還黃痕和最高階的玄痕。仙痕的品質也不同，有虛痕，幻痕，影痕，明痕，實痕之說。」
「原來如此……」蕭華點頭了，暗道，「這倒是比凡界什麼築基，金丹分類要簡單一些。」
「嘿嘿，張仙友想錯了。」楚姓仙人搖頭道，「剛剛楚某所說只是仙痕，至於仙人的品階，並不完全靠仙痕，哦，仙界的仙人可分為氣仙和光仙兩種，氣仙從高到低為化靈仙、聚元仙、二氣仙、五行仙、衍仙和漏仙，光仙從高到底則為混元仙、太乙仙、大羅仙、九宮仙、金仙、天仙和真仙。」
「這麼多層階？」蕭華有些瞠目結舌了。
「要不怎麼說仙人們無聊呢？他們壽限極長，歲月無聊，專門弄些東西玩唄。」
「唉，我等在凡界一心長生，拚命苦修進了仙界，可到了仙界，怎麼能放縱了呢？」
「界面不同啊！」楚姓仙人也嘆息道，「據說有不少仙人因此而頹廢，縱情山水，甚至做出極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蕭華尋思片刻，試探道：「我等在凡界修鍊，目標是進入仙界，那仙界仙人的修鍊目標又是什麼呢？不是神人么？」
「張仙友說笑了……」楚姓仙人苦笑道，「楚某連仙痕都沒有呢，怎麼可能知道仙人修鍊的目標？不過不瞞張仙友，我還真沒聽人說過神人呢！」
說到此處，楚姓仙人又是眉頭一揚，意味深長道：「倒是太明玉完天，我聽人說過，我等太皇黃曾天的仙人若是實力足夠，可以進入太明玉完天，那裡才是真正仙人該待的地方！」
「太皇黃曾天？」蕭華問道，「這裡么？」
「什麼太皇黃曾天，不過是有仙人粉飾罷了，依我看就是仙凡交雜的底層……」楚姓仙人點頭，「時間久了，張仙友就會明白。」
「太明玉完天之上呢？」蕭華又追問道，「哦，還有，楚兄是從哪裡得到這些消息？」
「張仙友倒是心急……」楚姓仙人笑吟吟的又跟蕭華說了一會兒，看看山洞深處道，「張仙友若是不嫌棄，不妨到楚某陋舍里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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