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怕什麼
第75章怕什麼
君離站在這三道石門的面前,忽然笑出了聲。
「沒想到,還挺聰明的。」
聽不出是褒是貶,卻隨意的拉著我走進了右邊的那扇石門。
誰也不知道這三道石門后通往的地方會不會一樣,可在風水中左吉右凶這個道理君離不是不懂,他卻故意選擇了一處凶門來走。
開門的瞬間,我的腦子還有些放空,自顧自的朝著前面走,卻在才踏出沒兩步便被君離狠狠的朝後一拉。
一個沒注意,我猛地撞上了身後的「門……」上,皺著眉頭剛想問君離怎麼了,卻猛地發現。
我們的眼前根本沒有路了!
而我回頭的瞬間,卻發現我們之前進來的那道門竟然憑空消失了,而我和君離站著的方向則是懸崖峭壁中凸起的一塊石頭。
石頭不大,最多容納五個人,君離方才要是沒拉著我,我估計一個踩空,就能跌下去了。
望著腳下的萬丈深淵,我不由得頭皮瞬間麻了起來。
這禍顏墓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其他七門弄的這麼正經,到真的埋她屍體的地方的時候,就弄的這麼「簡陋……」這麼兇險,連個陪葬品都沒有就算了,眼前沒有路,一眼望不到頭,只有一條破的不能在破的鐵索橋,橋上還布滿了黑霧,讓人無法想像這條鐵索橋到底有多長,也無法猜測,眼前即將出現的會是什麼。
深吸一口氣,我將目光轉向君離問他怎麼辦?
他沒直接回答我,反倒是走上前拽了拽這條鐵索橋,拽動的瞬間,耳畔不斷傳來鐵鏈撞擊到一起那「哐當,哐當……」的聲音,還有那鐵索橋上已經被歲月腐蝕了的木板從鐵鎖上掉落的聲音。
我咽了咽口水,從一旁找了塊大石頭,朝底下丟去,想看看下面到底有多深,卻發現兩人巴掌大的石頭朝下一丟,久久都不見回聲……
下一秒,君離回頭問我。
「這條路敢走嗎?」
我面色發白的搖了搖頭,緊抿著唇說了句。
「不……不是太敢。」
君離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一把握緊了我的手。
「再難的路,不是有我嗎?」
君離的話音剛落,我的臉瞬間紅了一圈,他卻已拉著我,朝著這搖擺不定的鐵索橋上走去,我走在他前面,他的雙手握住我的雙肩跟在我的身後。
下面是萬丈深淵,深不見底,腳下的鐵鎖晃的厲害,彷彿下一秒就會斷裂,前方滿是黑霧,誰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可我卻不害怕了。
忽然感覺自己再也不是身後空無一人,還有個人站在我的身後陪著我一步一個腳印走下去,我的心瞬間被填的滿滿的,甚至都忘了現在身處的地方,還回頭看了一眼君離,可回頭的剎那卻被他輕輕彈了彈腦子。
「看路。」
我吐了吐舌頭對他傻傻的笑了笑,這才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這條鐵索橋特別的長,腳下的木板早就支離破碎,能斷的都斷了,所以我和君離根本就沒走在木板之上,反倒是像踩鋼絲一樣走在這跳手臂粗的鐵鎖上,要不是君離幫我平衡,我估計沒走兩步就能跌下去。
耳旁的風浪很大,風輕輕一吹將本就濃重的黑霧吹的直接將我和君離包裹在了裡面,看不清眼前的路,也看不清腳下的路,我一個踩空,差點掉了下去,君離的速度很快,一把拉住了我,可我卻還是被嚇出了一聲冷汗。
下一秒,君離竟然將我橫抱而起,蜻蜓點水般三兩下的躍過了這條鐵索橋,穩穩的落在了橋的另一頭,落地的瞬間,君離將我放下,他的聲音隨風飄進了我的耳邊。
「有我,怕什麼?」
我抬眸看了一眼君離,緊緊的握住了君離的手,對他笑的跟個傻逼似得,卻換來他的一臉嫌棄,和一句。
「真笨。」
還沒等我反擊,卻見君離已經牽著我朝著前方的一條甬道走去。
這條甬道很黑,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深不見底,令人瞎想,甬道的上方掛著一塊巨大的牌匾,這塊牌匾是石頭做的,上面刻了三個大字。
無名冢。
君離在這塊牌匾前停了下來,望著牌匾上的三個字,幽幽的將無名冢三個字念了出來。
這三個字從君離的口中讀出,別有一番風味,不由得我問君離。
「這裡不是禍顏墓嗎,無名冢是什麼?」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說了句。
「無名冢就是禍顏墓。」
隨後一把拉著我朝著前方這條甬道走去,這條甬道很黑,就像是漩渦一般深不見底,才走沒幾步,我整個人便陷入了黑暗之中,再回頭,已經看不見來時的路。
周圍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明明睜著眼,卻像是個盲人一樣,連腳下的石頭都看不見,被石頭一絆險些摔了下去,好在君離的手一直拉著我,不然我真能摔個狗吃屎。
「小心點。」
君離的聲音響起,我止不住的朝著他的方向靠攏,就差沒變成狗皮膏藥貼在他身上了。
走了約莫有一會,眼前終於出現一絲光亮,我被這光照的一下有些沒能適應,閉了閉眼,等我再度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我和君離竟然已經走出了禍顏墓?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四周的場景又是一變,天上依舊是萬里長空,可我的腳下卻屍骨成堆,一名女子,穿著一襲白衫,頭髮為綰半寸,駕著一台古箏坐在這萬骨屍堆的正中央靜靜的彈奏,自成一個世界,滿地的鮮血,半分沒有沾染上她的白衣,戰場的喧囂也絲毫無法打破她曲中的寧靜。
我望著這名女子,一時間看的竟然有些痴了……
直至曲終,女子抬頭,露出那張沒有任何五官的臉,把我嚇的渾身一顫,這才拉回了理智,我竟然一個人站在這屍骨成堆的戰場之上,除了眼前的女子,和腳下那成堆的屍體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人。
君離呢?
我猛地回頭,四處查看了一圈,卻發現這裡寧靜的可怕,除了那名白衣女子朝我走來的聲音,就只剩下了自己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