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5一場好戲
了解京默的陳元慶自然知道他的意圖,他笑笑就轉身去安排,而京默依然在享受著已經為數不多的幸福生活。
戲班很快就進了城主府。京默聽了三天的好戲,當然在聽戲的間歇她還會問許多關於外面傳言的事情,有人說那張大戶家的小姐為了嫁給那白袍將軍已經絕食三天了。有的說那李秀才的獨女為了能和白袍將軍雙宿雙飛,已經發誓要拋棄爹娘和家國。更要命的是那王掌柜的女兒。偷了父親的萬貫家財,要送到紫旭的軍前……
京默聽著這些傳言只是笑,像只得逞的壞狐狸。
城主府內其他人卻又開始慌亂起來。皇上聖旨言明西北一切都聽公主號令,可是公主耽於享樂,好像忘了城外已經是劍拔弩張。戰火隨時都能燃起。
「陳將軍。長公主她貪玩,您得多勸著點,她最聽您的話不是。現在不是玩的時候。等咱們打了勝仗。公主想怎麼玩咱們都陪著。」呂寧猶豫再三還是請求陳元慶,雖然心底對陳元慶依然有隔閡。但是他對公主的好,他是明白的。而公主也聽他的話,現在也只有陳元慶能勸動京默了。
陳元慶只是看著呂寧笑著點點頭,就徑直去了院內。呂寧期待著很快能見到京默振作起來,卻不想想她居住的小院里,那咿咿呀呀的唱戲聲更大,只唱得人心惶惶。
蘇衍畢竟還年輕,忍不住心頭的著急,闖進了京默暫住的院子,戲台上的人被闖進來的人驚住,許久在戲台上都沒有動作。
坐在台下看戲的京默轉頭看了一眼蘇衍,繼續對台上的戲子們說道:「你們繼續。」
「公主,現在紫旭國的兵士就在京默城外,這座城是當年您拿下的,您現在就這樣不在意嗎?真的要拱手讓人才行?」呂寧看著京默說完話后開心的吃著面前的甜點,心底的焦急變成了憤怒。
「紫旭國那邊不是還沒攻城嗎?怎麼,你不會要求我就守在城上,等著紫旭國的士兵來犯吧?」京默看著蘇衍著急的樣子,忍住心底的笑,平心靜氣地問道。
蘇衍不知道要怎麼說了,確實,紫旭國沒有攻城,還沒有到火燒眉毛的時候,可是卻也不能像她此刻這樣醉生夢死,這……
「你是想讓我率兵攻打紫旭,奪回咱們失去的城池?你如果有這個打算,請出門左拐,先找呂將軍商量一下,如果他願意,我絕無意見。」京默說完就繼續嗑瓜子,一臉閑適,倒是來找事的蘇衍被問了幾句之後,突然意識到自己完全不用這樣著急。
確實,軍情沒有十萬火急,有呂素在他們手上,他們也不能亂來,他們能做的,除了等待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可做的了,當然,像京默一樣讓人搭了戲檯子唱戲這就有點過了。
可是誰不知道京默長公主最是肆意,即使是到了戰場上也不會委屈自己。
「是屬下……逾矩了。」蘇衍紅著臉站在京默身後,看著戲台上的武生再次耍起了長槍,看著戲中的青衣咿咿呀呀哭得好不凄慘,看了不久,他終於低頭認錯,然後不等京默說話,他就逃一樣的離開。
他當然不會告訴任何人,在自己指責京默公主要玩物喪志的時候,他在那裡看著,短短的時間裡竟然也入了戲。
如果不是自己還有意志力,怕是都要跟著戲中人物唱念的節奏打拍子迎合了。
蘇衍沒想到的是這讓差點沉迷的戲,在離開城主府之後,就開始在民間傳唱,幾天的時間,這戲已經萬人空巷。
故事講的是一個有野心的王爺,為了能聯合鄰國勢力謀奪皇位,想娶鄰國公主,為此派出了自己的心腹愛將,那愛將在奔赴戰場的路上英雄救美,那女子心悅將軍,兩人一路同行,互許終生,卻不想將軍要攻打的城池是女子的家鄉,為了不讓女子流離失所,將軍在城外駐紮多日,即使得了王爺的命令都不攻城,王爺讓人查探原因,才知道一切都是那女子從中作梗,王爺派出殺手,將那女子殺害。
這是整個故事,之所以讓人探究好奇,除了故事講得一波三折之外,還留了一個懸念作為結局。
也就是說,一千個看客中就有一千個這個故事的結局。
但是沒有一個結局是讓人滿意的,所以他們就都紛紛湧向戲班,問戲班的成員結局到底是什麼。
那戲班班主被問得急了,下了保證,說要在十天之後給這個故事一個結尾,至於是悲劇還是喜劇,暫不透露,他還表示戲班熱烈歡迎諸位來看結局。
只是還沒等到十天,五天之後,百姓間就多了一個傳言,那個愛慕白袍將軍的張大戶家的女兒死了,也有傳言說劉秀才獨女也死了,還有王掌柜的寶貝前進,在帶著萬貫家財去投奔情郎被抓回來之後,在某個夜晚無端的香消玉殞……
在這個時候,有心人已經將那戲和這些枉死的女人們聯繫到了一起,那痴情守望的將軍就是外面紫旭國那戰無不勝的將軍,那惡毒的王爺,怕就是想要和他們長公主和親的成王吧?
京默城中百姓的唾沫都要的把成王給淹死了,當然他們同時也會對京默長公主表示一下同情……
當然,私下的議論並不是終點,京默在靜等著事情的發展,她等著紫旭國那端坐在朝堂上的人也聽到這齣戲,她要在那人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她只需要靜待那種子生根發芽就可以了。
只是京默沒想到,自己還會收到京默城百姓的請願書,那請願書是百姓簽名之後要遞給皇上的,因為重樓說過西北的事情京默全權負責,所以那請願書就到了京默的面前。
只是看了個開頭京默就笑得無法自已,大梁這些淳樸的百姓真是太可愛了,他們竟然是請求重樓不要將她嫁給成王,請願書中將成王說得十分不堪,簡直是洪水猛獸一般。
看著大梁的人將那個算計自己的人罵得體無完膚,鬱結於心的不快終於釋放開來。
她都做到這一步了,不知道成王殿下還能不能坐住,不知道那個傳說中的白袍小將要怎樣破了自己這一局。
她有隱隱預感,總覺得她和那白袍小將是真的棋逢對手。
只是事情緊急,她做任何事情都是為了達到目的,她沒時間和那個男人在戰場上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