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徐清顏·弄死她
徐清顏唇角微揚，「張太醫，這可是真的？」
張太醫連忙答道：「微臣行醫數十年，不會有錯，娘娘您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了。」
徐清顏摸了摸自己肚子，笑道：「怪不得本宮近日總覺得渾身乏力，心口發悶，還以為是得了什麼病，難道這些都是因為懷孕的緣故？」
「女子懷孕時，的確有這些反應，當年哀家懷著皇帝時，也是這般。」太後接過話去，眉里眼裡掩不住的笑意。
「張太醫，皇后腹中的龍胎可還康健？」太后問道。徐清顏懷了身孕，這還真是個驚喜，律則修已經快到而立之年，膝下卻只有一個妃嬪所出的公主，太后對於子嗣上也頗為著急。
「回太後娘娘的話，龍胎很好，只是皇後娘娘近來有些疲累，日後要好像調養著。」
太后臉上的笑容更濃了，連忙囑咐張太醫開安胎藥，又拉著徐清顏的手，溫聲道：「皇后，你可都聽到了，眼下你是懷著身子的人了，不能疲累，這幾日你就在哀家宮裡歇著。」
「臣妾多謝太后恩典。」徐清顏朝太后莞爾一笑。
「太後娘娘……」
賀貴妃剛一開口，卻被太后打斷，「你妹妹的事情，哀家自會查明真相。」
太后說話時已經不復方才的神色，朝徐清顏說話時是溫聲細語，笑容洋溢，而面對賀貴妃時則是神色嚴肅，語氣冷硬。
「哀家不會偏袒任何人，賀詩瑤到底是誰殺的，哀家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賀貴妃手中的帕子擰成一團，太后說什麼不會偏袒任何人，她分明就是偏袒徐清顏的，就因為徐清顏肚子里的那塊肉。若今日懷上龍胎的人是她，太后必不會這麼和她說話，賀貴妃微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狠意……
「貴妃娘娘，皇后懷孕了，現在該怎麼辦？」太后一走，襄嬪連忙朝賀貴妃說道，她面露惶恐，陛下膝下空虛已久，眼下皇後有孕，那肚子里的龍胎就是她的護身符。
襄嬪雖然嫉妒，但是更多是擔憂，太后嘴上說是不偏袒任何人，但是實際上因為龍胎的緣故，太后一定會對皇後有所偏頗。
「賀小姐到底是誰殺的？」襄嬪壓低了聲音問道，貴妃只是交代她站出來做個人證，並沒有告訴她賀詩瑤到底是誰殺的。但是襄嬪心中也有猜測，皇後娘娘真的會是殺賀詩瑤的兇手嗎？不見得吧。
冰冷的眸光落在襄嬪身上，賀貴妃眼裡如同覆了一層寒霜，說話的語氣淡淡的，「誰殺的，有什麼意義嗎？襄嬪你以為你還能倒戈嗎？誰會信？」
宮裡的女人沒有哪一個是傻的，更何況是從先帝後宮中廝殺出來的太后，她如何看不出來襄嬪是誰的人。
襄嬪即便是將真相據實以報，也已經晚了，太后即便是信了她，她以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襄嬪臉色煞白，心下一慌，說話吞吞吐吐：「貴妃娘娘，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臣妾，臣妾只是擔心，皇后她懷了龍種，太后她只怕……」
襄嬪心中無比懊悔，當初怎麼就聽信了賀貴妃的話。皇后可是陛下的心頭肉，眼下又有了孩子，她就更加得陛下和太后的歡心，她怎麼就被豬油蒙了心，居然想著要弄死皇后。
「怕什麼！」賀貴妃啐了襄嬪一眼，「她是大越人，就憑這一點太后就永遠都不可能喜歡她。」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心裡卻十分清楚，事實並非這麼回事。若是太后真的不喜歡徐清顏，早在她將所有的證據呈現到太後面前，太后就直接下令處置了徐清顏了。
「可是，娘娘……」
後面的話，賀貴妃並不想聽，一把推開她，「怕死你就滾回你的儲秀宮去，不中用的東西！」
賀貴妃此刻心煩意亂，偏上襄嬪在一旁絮絮叨叨，甚是煩人，她推開襄嬪，徑直就走開了。
佩雯是個妥帖的人，將襄嬪扶起，溫聲道：「襄嬪娘娘，萬事有貴妃娘娘在，您不用害怕，您只是碰巧遇到了閔太妃罷了，旁的事情和您沒有一點關係。」
佩雯的話讓襄嬪平靜了許多，她抓著佩雯的手，「你自己說的，和本宮沒有關係。」
她害怕，在後宮做的不得寵的妃嬪也就罷了，好歹性命還在，衣食不缺，可若是被皇帝知道她參與陷害皇后，那她即便是不死，也要打入冷宮了。
佩雯笑了笑，點頭說道：「當然。」
安撫好了襄嬪，佩雯這才去回了華清宮。回到華清宮時，只見賀貴妃支著頭倚在軟榻上，神色甚是失落憔悴。
「娘娘……」佩雯上前稟告道，「襄嬪那邊已經安撫好了，她暫時不會亂說話。」
賀貴妃此時卻無心理會襄嬪，嗤笑一聲，「襄嬪膽小，卻偏偏還想弄死皇后，真是可笑。」
佩雯不知該如何作答，最初原本就是賀貴妃先找上襄嬪的，襄嬪膽子小但是卻又為人貪婪，被賀貴妃三言兩語一哄，就應下了。
賀貴妃的笑容漸漸變得苦澀了，「皇后懷孕了，為什麼懷孕的不是本宮……」
「若是本宮有了龍種，太后還會偏袒徐清顏嗎？」說時，賀貴妃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可是小腹平平，這裡根本就沒有孩子。
佩雯嘆了口氣，「娘娘，眼下應該想辦法怎麼度過此劫才是。皇後有了身孕，太后必然偏袒，那倒霉的就是我們。」
「殺死詩瑤的又不是華清宮的人，本宮倒霉什麼。」賀貴妃冷笑一聲，她計劃很久，當然不會讓自己的手上沾滿鮮血。
「可是，八小姐即便是閔太妃殺的，可是人人都知道閔太妃已經瘋了，這件事情又是娘娘您捅出來的，只怕還是會懷疑到娘娘您的頭上。」佩雯眉頭皺得緊緊的。
閔太妃是個瘋子，她之所以會瘋，就是因為十二公主死了，但是先帝卻不處置兇手，悲憤交加之下，閔太妃從此神志失常。要想誘使閔太妃這個瘋子殺人，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只消將賀詩瑤帶到她面前，然後告訴她，這個就是當初害死十二公主的女人，閔太妃一聽，當然要找賀詩瑤拚命。
「他們沒有證據，所有經手此事的人都死了，活著的只有本宮和你，還有就是神志不清的閔太妃。」賀貴妃神色平靜，她早就將所有的人都處置了，而活著的人，誰都不可能說出實情。
「區區一個賀詩瑤死了就死了，沒什麼打緊，眼下最重要的是皇后肚子里的那塊肉。」賀貴妃將最後幾個字咬得格外重。
佩雯將賀貴妃的神色看在壓力，心下大驚，「娘娘，您不會是想……」
「對，本宮要讓她流產！」賀貴妃斬釘截鐵地說道，語氣甚是凌厲。
「娘娘，眼下不是時候，若是皇后流產了，頭一個懷疑的就是您。」佩雯連忙勸賀貴妃。
賀詩瑤的事情是賀貴妃嫁禍皇后的，太后早晚都會查出來，即便是賀詩瑤的死和賀貴妃沒有關係，但是她依然擺脫不了陷害皇后的罪名。
倘若這個時候，皇后流產了，太后必然會懷疑賀貴妃。
「娘娘，來日方長，您何必急於一時呢。」佩雯苦勸賀貴妃。
然而賀貴妃並聽不進去，「沒有來日了。只要陛下一回宮，等待本宮的只會是永無止境的冷落。」
賀貴妃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本宮出身貴族，是賀家的嫡女，後來先帝賜婚，本宮嫁給太子，為太子正妃。本宮才是陛下的結髮妻子，可是陛下登上皇位，居然只是封了本宮為貴妃，本宮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提起這件事，賀貴妃的手指捏的緊緊的，指節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她徐清顏憑什麼！本宮才應該是北戎的皇后！五年了，陛下從未臨幸過本宮，本宮守著這富麗堂皇的宮殿，終究是寂寞一場。」
「與其從此苟且偷生，不如狠狠地賭一把。」賀貴妃的語氣陡然變得平緩了。
佩雯眉頭緊皺，「娘娘，您想做什麼？」
「做什麼？」賀貴妃冷笑一聲，「本宮就賭一賭太后的心思。徐清顏不是懷了龍種嗎？若是她肚子里的那塊肉沒了，你說太后還會偏袒她嗎？只要太后願意站在本宮這邊，徐清顏先失了孩子，緊接著就會失去她自己的命。只要她死了，陛下回來了，也什麼都做不了。這後宮就還是本宮的。」
「娘娘，不可啊！」佩雯連忙勸阻，「太后未必會站在娘娘這邊。」
「太后若真是對徐清顏一點都不滿意，那麼當初就不會同意陛下立徐清顏為後。」
「那是陛下一意孤行，太後為了拗不過他，所以無奈之下才會答應。」賀貴妃當即反駁，「太后早就不滿意徐清顏了，而今本宮給了太后這個除掉徐清顏的機會，太后一定不會放過的。」
這話也不知道是說給佩雯聽的，還是說給賀貴妃自己聽的。她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對，一定是她想的這樣，太后不喜歡徐清顏，巴不得弄死她。
「娘娘……」
佩雯還想再勸，卻被賀貴妃打斷，「不要再說了，照本宮的意思做，去拿打胎葯來，命人偷偷放在徐清顏的飲食中，本宮要看到徐清顏今日就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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