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只求一死

万俟羽氣結：「你……」

小七的手指忽然壓在他的唇上，壓低聲音道：「主子現在很生氣，你最好還是少說話微妙。」

万俟羽還想說什麼，被小七點了啞穴，嘴巴一張一合，出口無聲。

紫衣彈了一粒丹藥進上官燕兒的嘴裡，入口即化，片刻之後，上官燕兒悠悠醒來，有些模糊的視線，看到眼前俊美的容顏，漸漸變的清晰。

「鳳哥哥……」

紫衣對她一笑，妖冷的聲音問道：「告訴我，是誰給你的短鞭？」

上官燕兒心臟一震，匕首還插在上面，一陣鑽心的疼痛，將她理智拉回，她臉色一片蒼白，渾身發冷。

「你是來替蕭兮那個賤人報仇的？鳳哥哥，我不會告訴你，我死也不會告訴你，他答應過我，只要我按照他說的做，他就會幫我除去蕭兮那個賤人，我聽他的吩咐，我做到了，我死了以後，他會替我殺了蕭兮，為我報仇的，哈哈哈……」

万俟羽發怔的看著癲狂的上官燕兒，沒想到從她的嘴裡，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知道她恨蕭兮，但她不是已經答應了他，不去找蕭兮報仇了嗎？她為什麼……為什麼要做那麼極端的事情？

万俟羽心中一片冰涼，當初鳳凌然才認識蕭兮那隻小狐狸不久，他要用她的血救鳳凌然，鳳凌然差點和他反目成仇，上官燕兒如今這麼恨蕭兮，聯合別人想要殺了蕭兮。鳳凌然又如何會放過她？

紫衣妖異的黑眸閃過詭冷的暗光，手指微動，心中一團怒氣，差點失手殺了上官燕兒這個嘴臉惡毒的女人。

「不說是嗎？」紫衣手中不知哪兒變出一個銀子打造的小錘，妖冷的說道：「本尊剛才給小狐狸療傷的時候，發現她身上斷了兩根肋骨，誰傷了她，本尊就要從誰的身上討回來。」

小銀錘準確無誤的在上官燕兒肋骨上敲了兩下，咔擦斷裂的聲音，這錘注入了玄氣，敲下去的時候，如針扎在了上官燕兒的骨髓上，那疼痛，可比她當初打斷蕭兮肋骨的時候，疼上十倍。

「啊！」

上官燕兒凄慘的大叫，嘴裡溢出鮮血，他是她心愛的男人啊！為了蕭兮那個賤人，竟對她這麼的殘忍。

上官燕兒疼的死去活來，眼淚也簌簌的往下掉，卻看到「鳳凌然」俊美的臉，掛著幽涼的笑，彷彿在嘲笑她一般。

「說是不說？」

他緩緩的靠近她，俊美的容顏，在幽暗的牢房中，有些不那麼正切，好似遮了一層灰色的面紗，神秘又冷酷，這不是上官燕兒認識的鳳凌然。

為了蕭兮那個賤人，她的鳳哥哥變成了這樣，連她都不認識了。

上官燕兒搖著頭，有些害怕的往後挪動身子，腰間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傳來，她臉色蒼白如紙，渾身一陣發寒的顫慄，心底涼的仿若置身冰水之中。

她不說，她死也不說，鳳凌然為了那個賤人，已經成瘋成魔，她說了，他亦不會放過她，還不如拖著蕭兮一起下地獄，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人作伴。

小七雙手環胸，身上雖然全是血跡，但卻淡定如斯，就好像受傷的並不是他一般，他漂亮的眼睛看著死不悔改的上官燕兒，覺得這個女人既可憐又可悲，原本一副好容貌，被嫉妒侵蝕，變成了如今這般惡毒的嘴臉。

她不知道，沒有小姐姐，就不會有活著的主子嗎？

主子身上的寒毒，唯有小姐姐的血液可制，若是小姐姐死了，那麼主子也活不長。

說到底，上官燕兒對主子的愛……太自私了。

這種自私，不僅毀了上官燕兒自己，也會毀了主子。

小七嘴角扯起一抹諷刺的冷笑，朝身邊的万俟羽掃了一眼，只見万俟羽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微妙的暗光，小七腦中打了一個激靈，想要捕捉什麼？但万俟羽的眼神很快就變成了正常，小七還沒有來得及抓住。

小七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難道說万俟羽並沒有那麼在意上官燕兒的死活？還是他另有目的？

小七的視線不由的朝鳳凌然看去，方才万俟羽的眼神，也是對著他的主子。

小七心中一震，万俟羽最在意的，莫過於他的主子，這一點無需置疑，難道是万俟羽在利用上官燕兒，若是上官燕兒殺了小姐姐，那麼万俟羽就能取走小姐姐身上的血液，如此一來，主子的寒毒就能徹底清除。

之前，万俟羽也偷偷的對他提過殺了小姐姐的事情，他沒有答應。

若真的是這樣……

小七娃娃臉微變，倒是沒想到，万俟羽會有這麼深的城府，甚至連上官燕兒都利用。

小七不由的多看了万俟羽幾眼，這也僅是他的一個猜測而已，若真如他所料，万俟羽這個人就太可怕了。

「還不說？」紫衣笑的十分妖孽，從袖中拿出一副透明的手套，戴在手上，又拿出一把精緻的小刀，這把刀和為蕭兮腰部放血的小刀雖然有些相似，但卻不是同一把，打開的時候，有淡淡的血腥味，並非血香。

小刀劃開上官燕兒的衣裳，她驚恐的看著這一幕，心中沒有一點漣漪和幻想，唯有害怕和顫慄。

「鳳凌然，你想做什麼？」她聲音顫抖，一臉的痛苦。

「呵……」他笑出聲，妖異的聲音：「本尊想做什麼，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小腹露出，肌膚潔白無瑕，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並不那麼光滑，看上去刺刺的。

上官燕兒害怕的想要後退，看到刀尖壓在她潔白的肌膚上，她到抽一口涼氣，嘴裡含著血水，流著淚：「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別這樣折磨我。」

這是她第二次求死。

「想死很容易，生不如死卻並不容易，放心，本尊不會這麼快就殺了你，本尊身上有足夠幫你續命的丹藥，直到你說出幕後之人為止。」

紫衣好看的手指一動，沒有人看清他的動作，待他停下來的時候，手中拿著一塊血淋淋的皮子。

上官燕兒慘叫聲再次響起，猶如在十八層地獄受刑的惡鬼，令人聽了都心魂顫慄，害怕極了。

然。

上官燕兒的腰部，鮮血一片，整根森森的肋骨，看的一清二楚，沒有人知道「鳳凌然」是怎麼做到的，那麼隨手一下，分離的皮肉，竟是那麼精確無誤。

他的手段，也狠厲的讓人心中生寒。

小七渾身一陣發涼，有些不忍直視上官燕兒的傷口。

紫衣把手中皮肉丟到上官燕兒的嘴上，堵住她的慘叫，捏碎了一粒丹藥，灑在她的傷口上。

正如他所說，他準備了足夠的丹藥為上官燕兒續命。

上官燕兒顫抖的手揮開嘴上的肉，噁心的想要吐，她瞪大眼睛，乾嘔了幾聲，眼前忽然閃過小刀冷寒的光澤。

她害怕極了，嘶啞的聲音道：「我說，我說。」

紫衣手中的小刀，停頓在上官燕兒另一側完好無損的肌膚上，刀尖再入絲毫，就會劃破見血。

他抬眸一笑，妖孽萬分：「既然受不住痛苦，就不該逞強，看看你的傷口，嘖嘖，多好的皮子，被剝了下來，你說完了以後縫回去，也許還有得救。」

上官燕兒垂眸看了一眼，差點沒昏過去，心臟顫慄的跳動，這一瞬，她真正的害怕了，比面臨死亡還要害怕。

「我只知道他叫洛淵，這一切的計劃，都是他精心布置，也是他讓我這麼做的。」

上官燕兒痛苦極了，渾身冷汗津津，這種滋味，當真生不如死。

「洛淵？」紫衣眸底閃過幽暗的微光，掃了上官燕兒痛苦的臉一眼，這個女人雖然惡毒，憑她愚笨的腦袋，是想不到那麼周全的計劃，算計他的小徒兒。

「他是什麼人？」紫衣問道。

上官燕兒痛苦的搖頭：「我不知道，洛淵每次出現都很神秘，我甚至不知道他真實的容顏。」忽然，她瞳孔驚恐的睜大，破敗的嗓音驚叫：「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麼人，我上官燕兒對天發誓。」

看到「鳳凌然」手中的精緻小刀沒刺進她的肌膚中，上官燕兒豆大的淚珠滾了下來，剛才那一刻，她害怕極了，害怕「鳳凌然」割下她另一邊的皮子，那種堪比下了十八層地獄的痛苦，她不要再經歷一次。

紫衣黑眸閃過譏嘲，掃了上官燕兒身上一眼，修長的手指，扯下她身上一塊碧綠的玉佩，看了看，感覺到裡面有股特殊的玄氣，他幽涼的笑道。

「這是洛淵給你的玉佩？」

上官燕兒見「鳳凌然」識破了玉佩，只得點了點頭，輕描淡寫的「嗯」了一聲。

「你不準備解釋一下，洛淵給你這塊玉佩，有什麼作用嗎？」

上官燕兒心中咯噔一聲，有些黯然，還是瞞不過。

「他讓我拿著這塊玉佩，隨時可以和我聯繫。」

也就是這塊玉佩，讓她配合了洛淵，做了那麼多事情，甚至把蕭兮引到義莊，送入府衙大牢。

紫衣妖異的眸色沉了沉，這塊玉佩，何止能與洛淵聯繫那麼簡單？

這塊玉佩被加施了玄氣，隱約帶有控制人心智的歪門邪道之術，佩戴時間久了，玄氣全部滲入佩戴著，那麼佩戴著將會變成洛淵的傀儡。

好陰暗的手段。

紫衣站了起來，掃了奄奄一息的上官燕兒一眼，黑眸妖光沉浮，片刻，他唇角幽涼一勾，上官燕兒這幅模樣，莫要說出不去，就算出去也逃不過一絲，不如最後這一程，讓鳳凌然去送她吧！

他嫌髒了手。

紫衣脫掉透明薄如蟬翼的手套，丟在地上，經過万俟羽身邊的時候，腳步微微一頓，眸底閃過幽暗的冷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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