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情迷姊妹花
鍾國強畢竟是扛著兩個人在跑,漸漸的步伐慢了起來。這時後面的滇軍兵痞也慢慢追上來了,邊追邊恐嚇道:「站住,再跑,老子就開槍了!」。就在這時,前面趕過來一隊商團軍,看清來人面孔后,小美女高興的沖被扛在鍾國強肩上的大美女道:「是忠國哥!」。接著沖鍾國強大叫道:「獃頭鵝,快把我和我姐姐放下來,忠國哥來了,我們有救了」。
累得氣喘吁吁的鐘國強趕忙把兩位大小美女放下,讓她們自己跑。小美女一落地,就不迭的朝商團軍領頭帶洋帽,身穿白色西服的,中等個頭的青年大喊:「忠國哥,快來救我們,滇軍的兵痞欺侮我們!」。
跑在商團軍最前面的陳忠國本來老遠望見一個鍾國強扛著兩個女孩朝這邊跑來,後面一群滇軍兵痞在尾追大罵,本不想惹麻煩上身。及至聽到小美女大叫自己的名字,心中一震,定睛一看,原來是自己心儀好久的未婚妻喬婕紓和小姨子喬婕瑜。
自己本來是準備晚些時候到碼頭來接她們的,不知道她們怎麼這麼快就早到了。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和小姨子被鍾國強抱在身上扛了這麼久,不由得對鍾國強打心底里生出一股子陰火。心道:「老子認識她們這麼久了還沒抱過,到讓你這不知哪來的小白臉給抱了,老子真是虧大了」。想到這,一揮手示意手下的商團軍將鍾國強圍住,上前就要抽他幾個耳光。
鍾國強一看陳忠國來勢不對,也是無名火老高,一把架住陳忠國的手,怒道:「幹什麼?」。後面幾個團丁掄起槍托就要從後面砸鍾國強。大小美女一看,急了,忙護在鍾國強身前,喬婕紓沖陳忠國氣憤的一指後面,攝於商團軍人多勢眾,退回火車站的滇軍兵痞們道:「住手,是後面的滇軍兵痞欺侮我們,你打他幹什麼,他可是我和妹妹的救命恩人!」,邊說著,怕陳忠國這個廣州人聽國語不清,又特意將恩人二字重重的咬了一下。
陳忠國一看自己未婚妻生氣了,也怕把她給得罪了,心道:「臭小子,以後有機會,婕紓不在的時候再好好修理你!」。臉上卻是堆滿笑容的沖鍾國強一拱手陪笑道:「這位兄台,剛才囿於鄙人未婚妻求救,愛妻心切,一時多有得罪,還請海涵一二。」,說著,也特意將未婚妻和愛妻幾個字重重的咬了下。
鍾國強也是個人精,一聽陳忠國如此作態,當然明白對方是醋罈子打翻了,微微一笑道:「了解,了解!」。喬婕紓聽到陳忠國在鍾國強面前表明自己和他的關係,不知怎麼得,心中好無來由的生起一股子抵觸情緒,怒道:「只是你家來我家提過親,我爹媽讓我自己決定,我可沒答應你,你不要亂說」。
說完,迴轉頭對鍾國強道謝道:「今天多虧先生搭救我和妹妹,才免於被兵痞們侮辱,婕紓和妹妹婕瑜在這裡先謝謝先生了!先生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到西關的喬記富隆布莊找我。哦,忘了問了,先生貴姓?」喬婕紓沖鍾國強輕輕一笑。
鍾國強被喬婕紓臉上那宛若蒙娜麗莎般的溫情微笑笑得心頭一顫,趕忙穩住心神答道:「這位小姐勿要客氣,免貴姓鍾,大號國強,草字劍雄。」。喬婕紓聽得淺淺一笑,打趣鍾國強道:「嗯,好名字,看名字,先生一定有鵬鯤一樣的衝天抱負咯!」。鍾國強聽得臉上一紅,趕忙謙虛的道:「哪裡,哪裡」。
這時候,旁邊小美女喬婕瑜見他倆客套不已,撇了撇嘴,道:「好啦,酸溜溜的,獃頭鵝,我的棒棒糖呢?幫我搶回來沒有,死小偷,連本小姐吃了一半的棒棒糖也偷去了」。神情間有種不把那小偷挫骨揚灰絕不罷休的架勢。「什麼棒棒糖?」鍾國強聽得一愣,突然想到那小偷舔棒棒糖的愜意神情,恍然大悟,不由莞爾一笑道:
「沒有,我以為是那小子自己的糖就還給他了,不就是一顆糖嗎?有必要動這麼大的肝火嗎?」。「糊塗啊,那可不是一般的棒棒糖,那可是我和姐姐從英國文森特百年老店帶回的的superlollipop,花紋和配料都是一流的百年精品,以後就停產了,我吃得就剩下這一顆了!,剛下火車才吃了一半沒捨得吃完,沒想到讓小偷偷走了,真是氣死我了!」
陳忠國這時在旁聽得更加鬱悶,心道:「這都哪跟哪啊,完全忽視了我的存在了嘛!」。這時,正好自己的座車開過來了,忙打斷二人談話道:「婕紓,鍾先生,我們先上車聊吧,婕紓,我先送你回西關布莊吧!」。說完,一指鍾國強的褲子,語帶揶揄的譏諷道:「鍾先生,你褲子破了,在兩位漂亮的小姐面前太失禮了,這樣吧,我讓我手下人送你到附近的西服店換條褲子吧」。說完就想叫手下的團丁過來把他帶走。
這時,鍾國強和喬家姐妹這才注意到,鍾國強的西褲開衩了,喬婕瑜更是看得掩嘴偷笑不止。鍾國強大囧,忙轉身就要跑開。喬婕紓不知怎麼的,至從被面前這相貌英挺的青年,抱著自己的腰臀扛在肩上跑了這麼遠后,不但不怪他,還從心中對這西服筆挺,氣質頗佳的青年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情愫,竟心中頗為有些不舍。
再加上她對陳忠國單獨在一起有種莫名的畏懼感,怕他又提起已經被雙方父母親默認了的婚事,因此她不顧陳忠國在面前,一把拉住鍾國強道:「先上去,我本來正想怎麼向先生道謝來著,正好了,我買條西褲送給先生好了,先生這條西褲的面料光潔靚麗,一看就是高等面料,以婕紓的見識,竟然從沒見過,丟了可惜,我讓人補好洗滌后再還與鍾先生吧!」。
陳忠國一聽喬婕紓的話,不由大為氣餒,只得順著她的話道:「對,對,鍾先生上車,我們找家西服店,這西服的錢我陳忠國包了,算我代未婚妻答謝先生的」。聽得喬婕紓老大的不高興。鍾國強聽得微微一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說完率先上了陳忠國打開的車門,喬家姐妹則坐到了後面車廂座上。
陳忠國為巴結喬婕紓,給她盡量留下好印象,親自開車送鍾國強去西服店。陳忠國邊開車邊和鍾國強拉起了家常,順口問道:「鍾先生是湖南人吧?是湖南哪裡人啊?」。鍾國強笑著回答道:「鍾先生到底是生意人,見多識廣,一聽就聽出我是湖南人,我是湖南長沙人!」。
「嗯,原來鍾先生是湖南長沙人啊,哈哈,最近廣州城來了好多湖南人啦!」陳忠國頗有感觸的嘆道。「哦,是嗎?」鍾國強一聽,精神一振道:「鍾先生印象中,在哪遇到最多呢?」。陳忠國陰冷的一笑,若有所指的感嘆道:
「當然是軍校啦!最近好多湖南人到廣州來報考坐落在黃埔長洲島上的陸軍軍官軍校啦。走到陸軍軍官學校籌備處附近,三個裡頭就能找到一個啦,哎,這年頭,軍隊可不是個好地方,你看我們廣州城,一路上全是散兵游勇,敲詐勒索,擾民害民,搞得廣州城烏煙瘴氣的。
還有就是那些無知窮學生和工人流氓整日里不做正事,不好好學習,到處遊行集會,破壞社會次序,害得我們商家正常生意做不成!當野蠻軍隊和窮學生這兩種人混到一起時,那簡直是民主次序社會的噩夢!」。說完還有意無意,用一種不屑和嘲諷的眼神瞟了瞟鍾國強,一番指桑罵槐的話說得鍾國強好不尷尬。
「獃頭鵝,你也是來考軍校的吧?我從上海來廣州的時候,看到很多像你一樣的人都被警察攔回去了,不準到廣州來咧!」喬婕瑜顯然不贊同陳忠國的觀點,看著鍾國強一臉又窘又惱,氣鼓鼓的樣子,有意為他解圍,表現出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極其可愛的歪著頭向鍾國強俏皮的問道。
鍾國強被問得一愣,有意駁斥這不可一世的富家公子哥,馬上點了點頭,裝出一副壯懷激烈的神態朗聲道:「對,值此國家孱弱,軍閥混戰,列強視我國民若草狗之際,只有投身軍旅,方能報效國家,為我中華崛起於世界之列強,重現我中華漢唐五千年之盛世,做出自己應盡的一份國民責任!」。
陳忠國和喬家姐妹一下子被他這番慷慨激詞震懵了,喬家姐妹望向鍾國強的眼中充滿了一種欣賞。兩姐妹腦海中不禁同時浮現一個詞:「COOL!」,而在陳忠國腦海中也浮現出一個詞:「IDIOT!」。陳忠國心中不屑的道:「又是一個無知青年,被主義洗了腦的腦殘,居然去做丘八,讓他去死好了」。」。
聽到鍾國強精心加入表演成分,特意帶有磁性的話語,喬婕紓心中的少女情懷不由被深深打動了,欣賞的道:「鍾先生你真是一個憂國憂民的熱血青年,我支持你!我們中國現在就缺少你這樣對國家有責任感的人」。還略有深意的瞥了瞥陳忠國,說得陳忠國是老大不高興,臉黑的像塊碳頭,但在心愛人面前又不敢發作。
喬婕紓緊接著又神色一黯道:「我父親也是愛國之人,經常對我們兩姐妹說要實業救國,科技救國,而且還曾經資助過孫先生的建國粵軍,但我父親的實業救國好像在現在這種軍閥混戰的情況下走不通」。
鍾國強見自己的話得到了喬家姐妹的支持,也非常高興,心道:「這對姐妹花這麼可人,我怎麼也得支點招讓她們倆現在離開廣州這個戰亂之地,免得被即將到來的刀兵波及到」。想到這,他信口問道:「兩位小姐,我倒覺得你們父親的實業救國,科技救國還是對的,只是道路比較長而已。我給二位支個招吧」。
「哦,你有什麼好主意?」喬家姐妹花異口同聲的問道。陳忠國鄙視的一晃腦袋道:「鍾先生,你一個窮學生有什麼好主意,你還是先讓你自己有能力養活家人,再談什麼實業救國吧,切忌空談誤國啊!」。這話當場把鍾國強氣壞了,他懶得理陰陽怪氣的陳忠國,對著喬家姊妹花道:
「現在中國的環境是惡劣了的,但我給你們出個招,你們可以到國外借雞生蛋啊。你們可以說服你們的爸爸在國外投資或買下像汽車,飛機,軍火工廠這樣的科技企業,像現在這種戰亂年代,投資這些工業,不出十年,包你們賺個翻番,到時候你們再用賺回來的錢和汽車,飛機,軍火來支援國內的革命,這也是一種實業救國啊!還一舉兩得嘞!比你們在國內瞎摸和沒保障可強多了」。
這個建議只把喬家姐妹和陳忠國說的是目瞪口呆,都覺得他這種借雞生蛋的做法很聰明。連陳忠國都覺得自己是否該勸自己的父親陳廉伯將實業搬到對華人友好的國家,改行作汽車,飛機,軍火生意。
不多會車已經開到了西關的富隆布莊,幾人下了車直奔旁邊的恆盛西服店。西服店門口的夥計一看是陳忠國到來,臉上都笑成了花,忙點頭哈腰的道:「陳公子來訂做衣服嗎?我們這剛好有剛從英國進口的高級面料,陳公子要不要選一選!」。
陳忠國神氣的掏出一張紙幣塞到了夥計手中,指了指身後的鐘國強道:「不了,今天是這位先生來挑成衣,你們把最好最高級的西服拿出來讓他挑,我結賬!」。那夥計忙對鍾國強一邊點頭哈腰一邊把他往裡面讓。鍾國強微微一笑,心道:「陳公子的份還挺足嘛,老子也不能掉份啊」。想到這,昂首挺胸大步走入店中,看得後面跟著的兩朵姊妹花眼中均是一亮,陳忠國眼中卻是閃過一道寒光。
不一會,鍾國強挑中了一套深黑色的西服,順便在試衣間里對著鏡子,用隨身帶的梳子理了理紛亂的頭髮,整了整衣服,用紙擦了擦皮鞋,一身筆挺的走了出來。陳忠國搶在喬家姐妹面前簽了單,同時語帶客氣的對鍾國強道:
「鍾先生,你快回旅館去吧,天色不早了,現在廣州城很亂,太晚了回去不好!」。他心裡是十分想送走這個帥氣逼人的年青人,在他面前,自己到好像變成了一個跟班的了,這種態勢他再也不能夠忍受了,何況是在自己的准未婚妻面前。
喬婕紓這時候早從鍾國強手中拿過換下的破褲子交給西服店的夥計道:「你們將他早點補好,明天我和鍾先生過來拿」。那西服店裡的夥計忙拿著破褲子下去讓人補去了。
鍾國強此時也是很受不了陳忠國一副太子爺式的牛逼嘴臉,也想早點回到旅館,和陳忠國的接觸讓鍾國強頗受觸動,他是一個很傲氣和貪戀美色的人,最受不了別人的鳥氣,最抗拒不了美女的魅力。現在被陳忠國的蔑視和兩朵誘人姊妹花的誘惑一激。
他已經狠下決心,要在民國亂世中憑藉自己的知識,勇敢闖蕩,要讓所有像陳忠國一樣的人匍匐在自己腳下,所有喬家姐妹一樣的漂亮的美眉都成為自己的禁臠。即便是違背自己的初衷投靠蔣介石他也在所不惜。被人敬畏總比被人蔑視好。他不願讓自己高傲的心有任何的不爽。
陳忠國本想開口讓喬家姐妹留在自家店裡的,誰知,兩姐妹也十分想知道鍾國強住在哪,早已跟在兩人後面上了車,陳忠國無奈只得帶著三人開車,在鍾國強的指路下直奔鍾國強的住處悅來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