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初戰石龍橋

在廣州舉行東征決策會議的同時，陳炯明在惠州召集葉舉、黃強、楊坤如、尹驥、李雲復等也召開了進攻廣州前的最後一次軍事會議，在會上，陳炯明進一步策定了進攻廣州的計劃。陳炯明環顧了在座自己的這些虎將們，神態激昂極富煽動力的大聲道：

「

孫大炮罪該萬死，他左一個北伐，右一個北伐，搞得我粵民民窮財困，民不聊生。他的所謂訓政之言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既倡導民眾自治，又何須將他的黨，凌駕於民眾之上進行訓政哉？民眾豈須訓政？一人把持黨務，獨斷專行，鼓民權之舌，行**之實，實罪不可赦。

想當年，我相從孫大炮浴血奮戰，而今反倒恩將仇報，拒諫飾非，免去了我的陸軍部長、內務部長、廣東省省長三職；我退守東江之後，還以剿逆為由，隨時出兵打我！真乃有孫文，無我競帥；有我競帥，無孫文；勢不兩立，你死我活！最近，據密報，孫大炮在韶關病重，命不長矣，孫大炮政府群龍無首，正是我們發動反攻，控制廣東，實行聯省自治的最佳良機。

湖南省長趙恆惕十五日復我第3軍軍長尹驥，語謂：承示攻廣州計劃，同仇敵愾，譚延闓、程潛所部入湘軍隊業已被擊敗。小理自當乘勝進攻，與貴軍遙相策應，以收夾擊之效。二十日，林虎將軍又佔據南雄，北伐軍退至韶關。我軍現在情勢可謂大好，可以說收復廣州，趕走孫文孫大炮指日可待。因此，我決定

分由北江、東江、南路三路進攻廣州。第一路，北路，又分三路：1、李易標、劉志陸兩部即刻由贛南回北江，牽制北伐軍，不讓其回師廣州；2、林虎將軍，由他親率一軍出龍門，取道從化襲北江；3、黃任寰、王定華兩部由龍門、正果進逼范石生所駐增城，並擊廣九路之左。

第二路，中路，又分左右兩路；右路再分兩路：1、由胡思舜一部擔任，由石龍夾攻增城，策應林虎部；2、由石龍、鐵場正面直攻石灘，此役由胡思舜一部，楊坤如一部，陳修爵一部擔任，統歸洪兆膦將軍指揮。左路又分二路：1、由胡漢卿出新塘控制廣九線；2、由練演雄、翁騰輝出東莞攻虎門，截斷廣州出海交通。

第三路，南路，以鄧本殷為指揮，陳章甫由兩陽攻恩平，呂春榮由三羅進西江，牽制聯軍兵力。諸位，都明白自己的責任了嗎？」。「明白了！」葉舉，劉志陸等人趕忙齊聲應道。

十月二十七日，在廣東的敵對雙方几乎同時開始了各自的軍事行動。因為，南雄在江西方本仁部以及林虎部的夾擊下丟失，從韶關抽調部隊的計劃取消。廣東革命政府最後決定由許崇智的粵軍、鍾國強的青年近衛軍和范石生的滇軍，共同組成東征聯軍，許崇智為總司令，通過了三路進兵計劃：范石生的滇軍任左翼，由河源、老隆以趨興寧、五華，擋林虎防地。粵軍任右翼，由海陸豐以趨潮汕，擋洪兆麟防地。青年近衛軍任中路，圍攻惠州。一場雙方卯足了勁，針尖對麥芒，決定廣東一省革命形勢的戰鬥轟轟烈烈的打響了。

東征甫一開始，蔣介石就以軍校校長兼粵軍參謀長的名義把蔣先雲草擬的上寫道：

一、國家存亡，主義成敗，在此一舉，望各將士萬眾一命，協力同心，奮勇前進，殲滅叛逆，以副我大元帥之期望。

二、本黨練兵以救國救民為宗旨，戰時更應嚴守紀律，無論何時，遵守本軍所頒發各種條例為要。

三、戰爭以殲滅敵軍主力為主，切不可徒貪繳槍，致誤軍機。如有得槍匿不報告，概照軍法從事。此令。

蔣介石可能平生第一次能帶著完完全全受自己控制的兵去打戰，心情十分之好，他興之所至，雅興大發，當即揮毫作七言絕句一首《東征贈先雲》以示對蔣先雲的讚賞：親率三千子弟兵，鴟鶚未靖此東征。艱難革命成孤憤，揮劍長空涕淚橫。

右路因為有周恩來率領的政治部同行，一路上可以說相當熱鬧，蔣先雲，陳賡等人遵照政治部主任周恩來的指示，發動連隊士兵四處粘貼標語和安民告示，帶領血花劇社的宣傳團沿途給部隊和鄉民們表演短。

而與右路的活躍相反，東征軍的左中兩路一開始氣氛就顯得沉悶和壓抑。因為，南雄丟失，林虎軍一部和江西的方本仁部節節近逼韶關。林虎軍另一部則先期搶佔了增城，范石生在接到韶關前線求援電報后，帶領手下的滇軍兼程北上增援韶關。

而此時中路縱隊的司令官鍾國強也早在東徵令下達到部隊之前，早早命令自己的三團王爾琢部開拔到石龍附近，與駐守石龍的滇軍胡思舜部隔橋對壘，自己則率四團黃鰲部緊跟其後。當鍾國強率黃鰲的第四團趕至石龍大橋王爾琢的前線指揮部時，此時，王爾琢的三團剛剛完成了第一次正式進攻。

鍾國強一進王爾琢的前線指揮部劈頭第一句就問道：「怎麼樣？還要幾個鐘頭才能拿下石龍大橋？」。王爾琢一見鍾國強帶著後續部隊這麼快就趕來了。忙皺了皺眉頭道：「情況比預想的要糟，劍雄，你聽對方的炮聲」。

鍾國強和黃鰲支耳一聽，果然炮聲隆隆，不間斷的對正在搖旗吶喊，向前衝鋒的青年近衛軍的後援預備部隊進行轟擊。「哦，對方有重炮營進行火力遮斷！」鍾國強忙舉起手中望遠鏡向石龍大橋望去，只見叛亂滇軍的炮火將衝到橋頭的青年近衛軍與後面的預備部隊分割開來。衝到橋頭的青年近衛軍則困入了沒有後援的絕境中，被對方埋伏在橋頭兩側房屋暗堡中的輕重機槍壓制在橋頭附近的散兵坑和滇軍丟棄的沙包陣地展不開，境況很危急。

看到這種被動景象，鍾國強不由語帶責備的對王爾琢道：「怎麼搞的，這是第幾次正式進攻？」。「嗯！」王爾琢有些慚愧的道。「劍雄，出發時，船隻突然被校長徵調了大部分配給右路軍，只好從陸路急行軍趕來的，在路上，因為遇到粵軍第七旅許濟部也在趕路，道路狹窄，通行困難。因此，我們也只比你們早到了兩個鐘頭，全團才剛剛展開配署，完成第一次試攻后，才組織了這第一次的正式進攻，沒想到對方還有一個炮兵營在石龍對我進攻部隊進行火力遮斷，我們試攻時，對方還沒有這麼多的火炮。還有，那幾個機槍暗堡也是事先沒有偵查到的」江世麟忙不好意思的替王爾琢解釋道。

鍾國強冷冷的沉聲道：「我不要你們的解釋，我只要石龍大橋。你們儘快部署第二次進攻，剛才敵人暗堡的那幾個火力點都記著畫上了嗎？」。「已經記下了」王爾琢忙道：「只是對方的炮兵位置很刁，應該是部署在石龍鎮靠後面一個比較隱蔽的側後方，我已經命令炮營進行了幾次火炮壓制，也沒奏效」。

鍾國強皺了皺眉頭道：「我給你二十分鐘，組織火力把石龍大橋橋頭兩側，那幾個暗堡的火力點全部幹掉！」。說完，他亮出自己的雷達表看了看，望向北方，沉聲道：「離我們指定的最遲發起攻擊時間還有二十分鐘，萌國，桂庭他們此時應該拿下石灣並向石龍發起突擊了吧」。「是啊，若他們真能適時對滇軍的側后發起突襲，我想，拿下石龍大橋應該是很快的」王爾琢也頗為希冀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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