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苦戰龍溪
望遠鏡下的戰鬥場面看得劉志陸這個久經沙場的老將一陣陣的膽顫心寒。在炮火掩護下的整連整連救粵軍在黃任寰督戰隊的督促下拚死往前沖。但是一陣陣密集的火炮急襲射,再加上對方陣地上那工事後面幾十挺輕重機槍的構成的加叉火力網,一下子就毫不留情的將這整連整連的救粵軍士兵打得是七零八落,潰不成軍,一下子就散得不成編隊了。
好不容易有幾個運氣好,最後總算是衝到青年近衛軍陣地前面的,猛然瞧見無數只槍口黑洞洞的對準自己,再環顧左右就只有自己孤家寡人一個來到的青年近衛軍的陣地前,聰明的乖乖的將槍扔下,舉手投降,免了一死。有些的傻瓜,嚇得往後一跑,結果黃任寰督戰隊的機槍又適時的響起來,被打了個千瘡百孔。結果一番進攻下來,死在黃任寰督戰隊下的救粵軍士兵竟然比死在青年近衛軍手下的士兵還多。
看著三個衝擊的整連士兵就這樣子一個衝鋒下來,沒剩幾個的就完蛋了,劉志陸也不由心寒的黃任寰道:「算了,等錦文包抄到位后,再一起進攻吧,我就不信了,我這三萬人搞不定你區區的一個團!我倒要看看你青年近衛軍有多少大炮可打,有多少炮彈可用」。仗打得這份上,所有救粵軍的高級將領已沒有先前那份悠閑談論拿下青年近衛軍陣地后,如何分配搶來的大炮的心情了。此時,他們心中更多是一份如何報復和泄憤的衝動了。
此時,在青年近衛軍陣地上,下到連隊的賀衷寒正和師政治部的軍官會同連隊的政治指導員利用戰鬥間隙和戰士們鼓勁打氣。賀衷寒用他那獨特的慷慨激昂的語調動員士兵道:「同志們,我們軍隊是革命的軍隊,革命的軍隊就是抱著革命主義和理想作戰的軍隊,我們革命的目的就是打倒軍閥,打倒帝國主義。我們和軍閥和帝國主義是你死我活的鬥爭。
我們的敵人是為了當兵吃糧而打戰,都是貪生怕死之輩。而我們是為了一個自由獨立的新民國而戰,高下之別,不辨自分。正義是在我們這邊,正義之師是不可戰勝的,正義之師的士兵都是具有浩然正氣的。文天祥的正氣歌說得好:或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或為擊賊笏,逆豎頭破裂。是氣所磅礴,凜烈萬古存。孟亞聖也說過:雖千萬人,吾往矣。今天,我們就是要用這股革命的正氣,以一擋百的精神去戰鬥,去殺敵。殺敵時,大家要沉著,不要緊張,手不要抖,等敵人靠近了,瞄準了再射。。。」。賀衷寒一番政治動員工作顯然很成功,士兵們的士氣一下就調動上來了,在師政治部的軍官們鼓掌帶動下一齊鼓掌吶喊起來。
與此同時,鍾國強也沒閑著,他正來到炮兵陣地,向炮兵營長帥倫詢問大炮的射擊情況。帥倫一邊命令士兵用濕毛毯裹在山炮上降溫,一邊笑著對鍾國強道:「沒事,大炮還沒打幾炮咧,只是這戰你估摸著究竟要打多久,我怕我們帶的炮彈不夠啊」。
鍾國強聽到大炮沒事放心多了,寬帥倫的心似的拍了拍帥倫的肩道:「也就一兩天吧,等石龍的王爾琢和宋希濂,鄭洞國他們趕來,這戰就結束了」。帥倫望了望南邊,沉聲道:「希望我們的炮彈能堅持到他們到來吧!」。鍾國強看了看帥倫擔憂的樣子,笑了笑,寬慰的拍了拍帥倫的肩膀道:「不用太擔心,我們還剩下多少發炮彈?」。帥論擔憂的沉聲道:「還剩兩百發的樣子」。鍾國強略微沉思了一下道:
「這樣吧,到時候發炮時和黃鰲協商下,什麼時候打,每次打多少發。再有就是控制每天的用彈量,每天就不超過三十發吧」。聽了鍾國強的話,帥倫微微一笑道:「你不是說萌國,桂庭他們一兩天後就會到嗎?」。鍾國強哈哈大笑的離開帥倫身邊,朝前沿陣地走去,邊走邊頭也不回的大聲道:「我是要你留著炮彈打博羅和惠州,你以為我要你留著是幹什麼?」。帥倫聽了鍾國強的話,微微一笑,也不反駁他,哼著小調將眼睛湊到山炮的測目鏡上觀看起前方的風景來。
這時,四團長黃鰲也沒閑著,他親自帶著部分政治部軍官在給新抓來的俘虜做思想政治工作。小理他態度異常誠懇的對新抓來的三、四百名俘虜道:「我知道兄弟們大多是上了陳炯明的當,被騙來打我們革命軍,或者是在家鄉活不下去了,被騙來當兵吃糧的。為什麼說陳炯明是在騙大家呢?我今天不和大家說大道理,我只說我們大家都能懂的,都知道的大實話。大家都是中國人,大家都知道,我們中國人出來行走天下,那是最注重信義二字的,大家說,是不是啊?」。
「是,是」,「對,沒錯」俘虜們熱烈的響應起黃鰲的話來。黃鰲壓壓手,示意大家靜下來,然後繼續做政治工作道:「大家知道我們中國人最信關二爺了,為什麼呢?因為他重信重義。他既便曹操對他再好他也絕不肯背叛劉備,而且後來又能華容道義釋曹操。但大家再看看你們的大帥陳炯明。
起先就一直跟著大元帥幹革命,從沒說過大元帥的革命主張有問題,可是,一旦英帝國主義和北方軍閥政府許諾他當廣東督軍,他就為了一己私利,背叛了革命,背叛了大元帥。背叛革命是為不信,背叛大元帥是為不義,這種不信不義之人你們還要跟著他嗎?一個對待曾經有恩於自己,並且非常的器重和依賴自己的人在後面下黑手,捅刀子。你們還希望他對從不相識的你們會善待嗎?我只問兄弟們,他剋扣你們軍餉嗎?」。
「長官,你說的太好了,陳炯明是個大騙子!」,「對啊,他總是答應了給我們軍餉又老是沒給!」俘虜們的情緒徹底被黃鰲給調動起來了。黃鰲趁機給眾俘虜們上革命政治課道:「當然,兄弟們受騙也不全怪兄弟們,那是因為陳炯明太狡猾了,他老是拿著粵人治粵,聯省自治等等小丑式的把戲來矇騙善良的粵民,借打戰需要軍餉,肆意收刮他們辛辛苦苦累積起來的財富,大家看看你們的那些當官的,哪個不是腰纏萬貫,三妻四妾,粵人再窮,當官的們可曾窮過嗎?」。
黃鰲猛的一揮手,氣概激昂的繼續道:「陳炯明所倡導的聯省自治,究其根本就是軍閥借聯省自治之名而行地方割據之實。弟兄們,你們知道你們為什麼生活困苦,為什麼沒有活路,為什麼我們中國人要兄弟骨肉相殘嗎?沒有其他的特殊原因。其原因就在於,軍閥割據式的聯省自治,總是以出賣國家和人民的利益為代價來換取列強的支持和援助,依此來維護自己在某一省的統治和權勢。這正好遂了外國列強幹涉、瓜分中國的大目地。
外國列強就是要我們中國不統一,就是要我們混戰,兄弟相殘,這樣子,苦得永遠是我們這些老百姓,我們一天也甭想過上好日子。而反觀各省的軍閥,他們有什麼損失,贏了會讓他們可以從更多的老百姓身上吸血,轉嫁列強的剝削,失敗了,也不過是到租界做個逍遙的寓公而已。
大元帥說的好:割據式的省聯,不過是軍閥的省聯,是軍閥托自治之名陰行割據所得而藉口,決不是人民自治的省聯,這種省聯是不利於中國而利於軍閥個人的。
而大元帥的三民主義,五權憲法就是要徹底的打倒軍閥,打倒軍閥賴以生存之帝國主義。只有把這些中國土地上壓迫我們中國人民的畜生給打掉了,我們中國人民才能真正脫離戰亂,給人當牛做馬,生不如死的好日子,才再不用冒著生命威脅替大小軍閥們賣命,賺那麼一丁點活下去的活命錢。
將來的新民國將是一個沒有任何壓迫,沒有一個列強敢於在中國的領土,領海,領空任意撒野,肆意掠奪的新民國,將來的新民國將是屹立在世界東方一個打不垮,壓不服,令全世界受苦的民族和國家無限嚮往的,獨立,自由,幸福,公平正義的新民國!」。
俘虜們的情緒被黃鰲調動很高昂,他們從娘肚子里出來從沒聽過這些令人無限嚮往的世界和國度,誰也激動得說不出什麼喝彩的詞,只是一起大吼著「哦!」。用這種最原始,最粗獷,最直接的詞來表達著對黃鰲描繪的新民國的嚮往和願為之奮鬥獻身的激動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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