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裡充斥著人渣味
「我都是怎麼教你的？你平時就是這麼說話的嗎？」
「我……」
「顧二哥，這真不是碧婷的錯…」
韓子君上前兩步，手臂搭上顧婉婷的肩膀，像是在安撫她的樣子，撇了邱綿綿一眼，欲言又止。
「是這位小姐…非說要來認媽媽，還非說二嫂是她的媽媽，碧婷這是氣不過，才說了些失格的話，也是為了護著二嫂才這樣的…」
「噢？真是這樣么？
顧遠山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他對女兒是縱容，但也注重禮儀，剛才那樣登不上檯面的話從一個女孩子家口中說出，這要是傳出去，只會對碧婷的名聲不好。
「就是這樣的爸爸，這個女人跑過來，口口聲聲說阿姨是她媽媽，還要進會場去找阿姨，我只是把她攔在這裡。」
「原來是這樣。」
「嘖…總有些人不肯腳踏實地，幻想著攀高枝，嘖嘖嘖…」
「是啊，華姐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閨女。」
「就是啊，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想過要放低聲音，而是直接囔囔道，就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邱綿綿站在那裡看著這些人做戲，她想，還好站在這裡的是自己，要是小綿綿…只怕這種難堪的滋味不是她所能承受的了的。
「阿姨，這不會真的是你的女兒吧？」
顧碧婷這時候裝出一副母慈子孝的樣子，上前兩步走到章華的身邊，親熱的挽著章華的手臂，問道。
章華微笑著說道。
「你們大家覺得這可能么？這隨便什麼人來說是我的女兒，我就得人的話，那我估計，我現在得不下十來個了吧。」
章華是笑著說的，那調侃的語氣和無所謂的態度惹的在場的眾人一陣哈哈大笑，像是在嘲笑著邱綿綿的不自量力。
她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位置，有太多的人等著看她的笑話了，而她，是絕對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的！
「就是嘛，華姐的大腿不是誰都能抱的。」
「這位小姐，請問你有請柬么？」
周圍有人附和道。
邱綿綿冷眼看著，忽而冷笑一聲。
「我可沒說我是來找母親的，我的母親在我一歲的時候她就永遠的離開了，造謠一張嘴，光憑你們剛才對我的辱罵，我就有權利告你們惡意人身攻擊！」
最後的那一聲嘆息，帶著幾分無奈，幾分說不出的苦楚，倒是讓眾人忍不住有點相信了，畢竟…他們確實沒有看到之前的事情經過。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的意思是我污衊你？」
邱綿綿沒有說話，只是無奈的笑了笑，這無禮的態度瞬間就將顧碧婷氣的不要不要的，要不是章華抓著她的手，她都能撲上去撕了邱綿綿！
「喂…你…」
「算了，算了，既然是誤會，那我們就不要再計較了，大家還是繼續享受今天的party吧。」
眾人像是失去了興趣一般，只有顧碧婷面露不甘，只要是那賤女人的把柄，她一定要好好抓住！
「誰說算了的？剛才她們對我的辱罵大家都聽到了。」
「你還想做什麼？」
章華露出警告的眼神，邱綿綿卻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裡。
「難道這兩位小姐不該跟我道歉么？」
「你別得寸進尺！」
「快點，我可等著呢。」
霍碧婷憤恨的咬了咬牙，要她跟這個女人道歉，她做不到！
「哼！」
掙脫開章華的手轉身就跑進了會場。
……
瀟洒，那是裝給別人看的，真正的痛只有自己知道。
偌大的音樂噴泉與夜晚的燈光相呼應，邱綿綿坐在台階上，膝蓋上放著的是一張女人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眉目清秀，笑起來的時候嘴角還有一個淺淺的梨渦，跟邱綿綿有幾分相像，那是章華還未成名前…
這個社會的利益，那些功名利祿，真的會改變一個人。
那個口口聲聲說要做一個以救人為使命的沈方川為了上位，為了打好前程攀上了院長的女兒。
那個生了她卻沒有盡過一天責任的女人，為了自己的前途和現在所謂的美滿家庭而拋棄了她。
唯一愛她的養父也已經離開了她…
眼淚啪嗒啪嗒的砸在手背之上，沉默無聲，只有那不斷抖動著的肩膀，能看出這個女人的情緒已處於崩潰邊緣。
忽然，一罐冰涼的易拉罐貼在了她的臉頰之上，她一個驚醒，險些跳了起來，連忙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卻不知道自己的眼妝早就因此而花了。
抬頭的瞬間便讓對方「驚艷」到了。
「顧先生？」
怎麼這麼倒霉，自己每次狼狽的時候都恰好被這個人看見。
「我發現你這個女人還真愛哭。」
邱綿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顧景雲倒是大方的在她的旁邊坐了下去，一手拉開易拉罐的扣子遞給她。
「喝吧，可樂。」
「謝謝。」
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滾入胃裡，將心中的那一團火給緩緩澆熄。
有錢人的世界她摻不進去，也不想攙和，大不了遠離那一家人不就好了。
「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要不要說來聽聽。」
其實，顧景雲當時就在會場之中，也將那一切都收入了眼裡。
剛剛在會場之中…嘖，像極了露出鋒利爪牙的小野貓，可真是誰的臉面都沒有給呢。
「沒什麼，本來就沒擁有，其實…我什麼損失都沒有。」
她笑的有些牽強，顧景雲撇頭看著她的笑，她不願意說，他也識趣的不追著問，這個女人還挺阿Q。
夜晚的風有些涼，邱綿綿只穿了一件小禮服，冷風一吹便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顧景雲很紳士的將外套脫下，微微抖了抖便蓋在了她的肩膀之上。
西服外套上是他常用的古龍水的味道，混著淡淡的煙草味，屬於顧景雲的味道。
顧景雲把玩著手裡的手機，氣氛瞬間有些凝固。
顧總是全能的，只是…不太會哄女孩子。
尤其是傷心中的女孩子。
微信彈出一個窗口「康司晗：哄女孩子？老大你又一春了？」
「高勤：邱小姐？」
「康司晗：有情況，有情況。」
「麥丁：哄女孩子，要不講笑話吧？」
顧景雲瞄了一眼屏幕上的信息，果斷將手機收了起來，這幾個都不靠譜。
灌了口可樂，二氧化碳有些扎嘴，他不是很喜歡。
「看在你不太開心的份上，我給你講個笑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