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緣起緣滅
趙子墨現在不差錢，因為餘杭郡的妖魔鬼怪基本都死絕了，反倒讓他賺了很多銀子。
可他雖然出不了餘杭郡，卻不代表趙子墨無法得知許仙的位置，他早早就讓餘杭郡的太守幫忙，每隔一段時間，便將許仙的位置告訴自己，就等著白素貞過來呢。
至於太守為何好心幫忙，自然是趙子墨揚名之前的一件事……
當初他抓了一隻厲鬼，將其偷偷放在太守家裡，這厲鬼也不消停，給太守家中弄得雞犬不寧，太守請了好多人，哪怕有些和尚道士有些本事，也被暗中操作的趙子墨給趕跑了。
然而他橫空出世，沒收一個銀子，滅掉了那個一臉懵逼的厲鬼！
隨後交好太守！
然後開始降妖除魔的發家大業。
雖然第一件事，讓太守一家人生活體驗很差，但趙子墨清理鬼怪的速度，確實讓太守興奮不少，而且一些妖魔鬼怪害人的事迹，少了太多太多。
而他也確實比那擔驚受怕的城隍強多了，整個餘杭郡的大鬼小鬼，基本都涼透了，所趙公子的大名也算在這百里方圓闖了出去，只可惜，他從來不去外地抓鬼，到讓多遠道而來之人很鬱悶。
…………………………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三人就到了景色秀美，河流穿梭的錢塘縣。
「這位老先生，錢塘醫館你知道在哪嗎？」趙子墨帶著兩個美若天仙的女子逛著街，到不怕被人圍觀，他直接找到一位人老，心不老的老頭……嗯，就是那種七老八十的老傢伙，可看到美女照樣移不動步的老色鬼。
好在老人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玩意不行了，再看也吃不到嘴裡。
他羨慕的看了眼趙子墨發白的面孔，微微嘆了口氣：「順著這條路一直向東，就在縣城內，距離此處也就一千步吧。」
「謝過了！」趙子墨拱拱手，然後帶著兩人前往那裡。
一路相安無事。
他們並沒有碰到來作死的妖魔鬼怪，雖然大城裡面有鬼怪，但也就敢害死個把人，沒有城隍的地方才叫一個囂張，可錢塘縣卻安靜，不得不說此處老百姓拖了許仙的福。
當然這裡有個很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方圓千里的厲鬼，都獨尊一個大BOSS，那就是傳說中的黑山老妖。
也正因為黑山老妖的恐怖威懾力，才讓城隍不敢對那些厲鬼下死手，基本上那些鬼怪不害太多人，城隍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至於這種情況為何沒人管？天上神仙也不下凡除妖……
那就可以總結一個問題了，神仙們浪得很，黑山老妖卻始終猥瑣發育，死的全是小弟，他自己基本不動手……
……………………
隨著路途將近，趙子墨忍不住掃了眼心神不安的白素貞，忽然笑道：「白姑娘找那許仙是要做什麼？」
白素貞想了想，便緩緩道：「我想報恩，可是……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趙子墨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略做沉思道：「既然是報恩，那就簡單多了，你看他在醫館當學徒，肯定家中沒錢。
那不如給他幾輩子花不完的銀子，若你還是擔心他，在找到一隻小妖，幫忙照應著他不就行了？
凡人一生，不過短短百年，其實你讓他富貴一生就夠了，白姑娘你說對嗎？」
小青原本就對那莫名的恩人不看好，他發現趙子墨說的倒不算差，給他花不完的錢，在抓個小妖怪保護他，這就夠了啊，而她還想和姐姐闖闖天下呢。
於是她直接拉著白素貞的胳膊搖了搖：「就這樣吧，我看人家說的就不錯，報恩嘛，哪有什麼救人一命就以身相許的道理？
你看趙公子除了那麼多害人的厲鬼，若是都以身相許，那他現在可不妻妾成群了？」
趙子墨嘴角一抽，這都能拐到我身上來？
「那……那好吧！」白素貞總覺得腦袋亂亂的，也不再想那麼多了。
沒過一會，趙子墨陪著兩人來到錢塘醫館。
而他們三人很簡單，就看到一位頗為秀氣的青年，他本在清掃地面，結果見到一位邁步動步子的老太太走進來，連忙放下掃把將其扶進屋……
總之，這是一位很俊氣，還很善良的小青年。
趙子墨不動聲色的走過去，輕咳一聲，俊氣的青年轉頭看向他，又掃向他身後，便在白素貞的位置上停下目光，動也不動……
「許仙？」
「……啊，是我，我是許仙，對不起，對不起啊，三位是來買葯還是看病？」許仙趕緊看向趙子墨，有些不知所措的搓了搓手。
趙子墨掃了眼被他坑了一次的許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將位置讓給白素貞，轉頭不嫌埋汰的坐在台階上，莫名的抬頭看向天空……
「額，這位兄台不買東西嗎？」
白素貞掃了眼有些落寞的趙子墨，淡淡道：「他不買東西，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許仙有些不明所以，撓著腦袋點點頭說：「姑娘請說。」
白素貞深深的看了一眼許仙，緩緩講道：「這個故事發生在一千八年前，那時候有一條小白蛇在山中修鍊，它那時懵懂不知，才開靈性，卻險些讓一捕蛇人所捕獲，不過幸運的是，它被一個小牧童所救下。
也正因為這樣，那小白蛇才得以繼續修鍊，隨後過了足足一千八百年，她腿盡蛇身，化為一女子，可她始終未曾忘記那小牧童的救命之恩。
我想問你，若那人知道一個白蛇所化的女子，想嫁他為妻報恩……你說他會願意嗎？」
言語之間，趙子墨不用回頭也能看出白素貞帶著一絲期待。
而許仙則有些聽不懂，但他記住了幾句話，白蛇，腿盡蛇身……
可他一想到那人如果是自己，妻子就在洞房花燭夜變成一條白蛇，那他肯定會暈過去，可他卻又不想說出那句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許仙才苦笑道：「我不知道那人願不願意，想必那妖怪化為人形肯定都很美吧，也許更像姑娘一般美若天仙，但人妖殊途，凡人又怎麼能取妖怪為妻呢？」
晴空雷炸。
那一刻，面對面的一男一女，心中都有些隱隱作痛。
許仙似乎沒聽到那道雷聲，只是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
而白素貞的眼角似乎劃過一道眼淚，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看到這一幕的小青伸手指了指許仙，面帶怒氣的她卻沒罵出什麼，只能『呸』了一聲轉頭離去。
許仙看著白衣飄飄的女子慢慢離開自己視線，心神恍惚之間一屁股坐在台階上，過了許久才看向並未離開的趙子墨，他喃喃道：「公子為何不去追那兩位女子？」
白衫青年搖了搖頭：「緣起緣滅，也許你從此以後，不會再有那麼多精彩的人生，但應該會更幸福吧？」
「那姑娘……」許仙若有所思。
趙子墨沒理會，直接一步登天，御劍而起，徒留一個目瞪口呆的許仙。
也許這段情，從一開始，就讓他拆散了吧。
至於白素貞和小青，有緣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