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往事與八卦
人生一大喜莫過於重逢，與大學同宿舍的老同學重逢，更是一大開心事。
「你行啊強子，入伍這麼多年沒點音訊，結果退伍跑來當教官了？」
被女生霸佔的大樹的另一邊，胡風和徐強坐在地上，聊著畢業后的生活。
「草別提了，在部隊犯了點紀律，又沒啥關係，所以也沒提上去，退伍軍人除了那幾個可以乾的行業，也沒其他什麼了。。。別踏馬光問我啊，你幹嘛呢？」
抽了口煙，胡風隨意笑了笑。
「還能幹嘛，現在送外賣呢，也挺好，哈哈。」
「不是，等會，你一學傳媒的，去送外賣？不至於吧？曉翩答應你干這個了？」
「早踏馬分了，畢業之後那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
「卧槽我以為你們那是日常分手吵架啊，誰知道來真的啦？」
胡風又噴了口煙，笑著捶了徐強一下。
「不分還能咋地，我家什麼情況你一清二楚，我現在就一送外賣的，她跟著我能幹什麼？我也得為人家想想吧。」
「得了吧，別來這套，說的那麼偉光正，要我說你家欠的那些。。。」
「強子！」
胡風打斷了徐強的話，扭頭看向坐在一邊，似乎正在專心消滅蒸餃的胡茗晶。
「你在偷聽？還有沒有素質了？聽個毛線，走開走開。。。」
「誰偷聽啦！這樹又不是你家的，我愛坐哪兒就坐哪兒！」胡茗晶立刻撅起嘴等著胡風，極力反駁。
沒過一會兒，胡茗晶的狐狸尾巴果然藏不住了。
「哎哎，曉翩是不是你以前那個女朋友啊？你家欠了什麼啊？錢嘛？」
「還敢說你沒偷聽！走走走走！沒工夫理你這個八卦小娘們。」
胡風起身，看向徐強：「電話沒換吧，軍訓完了請你喝酒，多久不見了。」
「行啊，看看你現在酒量退步沒有，哈哈哈。」
「噢對了，有個事。。。」胡風剛想離開，突然想起個事來，指著胡茗晶。
「這個弱智少女是我朋友，訓練的時候照顧著點兒啊，人家吃不了苦的。」
「你說誰是弱智少女！」胡茗晶聞言瞬間炸毛，衝上來對著胡風又掐又咬。
「還有。。。那個許嘉傑不是我朋友，你也照顧著點兒。」胡風一邊抓著胡茗晶的兩隻手制止著她的暴行，一邊繼續交代，特地將照顧兩字咬的特別重。
徐強一臉我懂的表情點點頭，「得勒，明白啦。」
「你們北方人的兒化音是怎麼發出來的呀？我為什麼學不會呢？」
胡茗晶停止了打鬧，滿臉求知慾追問胡風。
「哪兒這麼多問題，走了啊，明天我就不休息了，所以別叫我送了！」
果然有了關係就是不一樣，之後幾天的訓練，胡茗晶同學得到了許多特殊優待，休息時間也比別人多上許多。
自然地，另一位小朋友許嘉傑就比較慘了，遭到了教官的刻意針對和找茬，什麼扎馬步俯卧撐那叫一個順手拈來，做的他簡直想死。
「徐教官，你過來，快快快。」
一天中午午飯時間，胡茗晶躲在那顆大樹後面的陰涼處，對著路過的徐強不停招手。
徐強一臉疑惑，這個小美女胡茗晶和胡風的關係似乎有些亂七八糟的，到現在也搞不清楚他倆到底是個啥關係。
說是朋友吧，哪有朋友一個電話就要屁顛顛過來送飯的。
要說男女朋友吧，看這倆人那天的交流方式，也不像。
「衚衕學，什麼事啊？」
「你坐嘛你坐嘛，我特地從食堂把飯打包出來啦，我們一起吃嘛。」
「額，衚衕學。。。你到底有什麼事直接說吧。」徐強有些窘迫，俗話說部隊三年母豬賽貂蟬，特別現在面對胡茗晶這樣的清純小美女，也幸虧他本來就比較黑，臉上看不出來什麼。
「上次你和胡風聊天，你說的那個曉翩還有他家欠了什麼，你和我也講一下嘛。」
「咳，這個衚衕學你可以自己去問胡風啊，我也不好說這些。」
「哎呀，那個悶地瓜肯定不會告訴我的，所以你就告訴我嘛，我是他。。。嗯。。。現任女朋友，你告訴我沒事啦。」
一頓軟硬忽悠之後，被忽悠瘸了的徐強終於肯開口了。
「他之前那個女朋友叫陳曉翩，是初戀，高中時候認識的，這倆人關係也是好的不得了。」
徐強坐在樹下面，開始扒拉盒飯。
「胡風他家裡條件和我一樣，都是北方農村的，經濟狀況不好，父母都是地里刨食吃的老實農民。。。所以他和曉翩好上之後，就一直做兼職賺錢，給她買東西，帶她看電影之類的。」
「然後呢然後呢。」胡茗晶飯也不吃了，八卦之火在胸中劇烈燃燒。
「然後就這麼維持到了畢業啊，本來他倆都說了N次了，畢業就結婚，但是這事兒哪有這麼容易。。。」徐強嘆了口氣。「曉翩家裡在廣州，條件還算可以，本來胡風就打算先去貸款結婚，怎麼也不能讓她家那邊難看吧，結果也是命吧。。。胡風家裡出了點事，他爺爺生病了，心臟病高血壓，急性的，要住院。。。所以他就把那筆貸來的錢轉回家裡去了，這個婚自然也是結不成了。曉翩家裡很不滿意，和父母大吵了一架，不過這也都能理解，誰家想把女兒嫁給一個沒錢的窮小子啊？」
徐強說到這裡，情緒也是有些低落，畢竟自己和胡風的情況也差不到哪裡去。
「再然後也就沒啥稀奇的了，胡風為了不讓曉翩難做，主動提出來了分手，你和他相處過你也知道，他這人性子急，嘴上說話沒點把門的，為了分的徹底，所以說的也有些難聽吧，再然後他就頹廢了好長一段時間，後面聽說曉翩來了深圳，他也就過來打工了，再然後我就入伍當兵去了，後面就不清楚了。」
胡茗晶那邊已經聽的兩眼淚汪汪，如同看完了一部標準的催淚感情言情劇。
「嗚。。。為什麼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我好難受。。。」
徐強無語地看了胡茗晶一眼，這小美女一看就知道是個富家女，沒受過什麼挫折，更沒經歷過現實的殘酷。
她說自己是胡風現任女朋友，徐強有些不信。
不過徐強依舊告訴她了這些，四年同學一場，現在有個新的女孩可以幫助胡風走出那段往事，也算是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