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立個遺囑

這種話阿弗雷德根本不關心，緊了緊身上的黑披風悠然的自問道，「不知道我們能不能贏，宇宙和地球根本無法相比，對我們而言最大的難處就是無法預測。在地球上的時候我們根據敵人的工業產量，人口數量等等指標評估出來勝率，從進入太空開始我們就失去了這種能力，事到臨頭難免心中惴惴不安。」

「進入太空都幾萬年了，現在才想起來無法開全景視覺的劣勢，不覺得太晚了？」謝洛夫一聲輕笑，他知道阿弗雷德擔心的沒錯，因為兩人只有一次機會，如果戰敗了。後果是極其嚴重的，這屬於挑戰宇宙規則。

雖說宇宙規則以被動激發的形勢存在，可一旦被激怒，誰都說不好會發生什麼。將兩人清洗掉都屬於最大程度上的仁慈，連同謝洛夫的聯盟、阿弗雷德的帝國乃至整個人類都當做病毒一同清洗，這應該才是正常現象。

就如同一般的電腦防護，沒有什麼比干擾病毒的文件，格式化刪除更加快捷的辦法。處於這個人腦都能相互來的後果，一旦行動開始，蓋亞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後續，對謝洛夫、阿弗雷德而言機會有且僅有一次。所有的希望都在這一次的攻擊當中，為這一次攻擊做多大的工程，調動多大的生產力都不過分。

「如果我們當場陣亡，你的帝國交給誰？」謝洛夫雙手別再胸前打眼詢問道，「還沒準備立好遺囑么？這麼大的產業從來沒考慮過繼承人？你領導的社會可是帝國模式，沒有繼承人會變得非常不穩定，這點你和我沒法比，何況我的後代很多，選擇比你大多了。」

以開戰之後的結果而論，無非有三個選擇，勝利失敗和同歸於盡。失敗了這種後果最容易預測，無非就是灰飛煙滅，但兩人都不會因此而後悔。就算再有一次選擇的機會，他們還是準備硬上，對沒有壽命威脅，科技也幾乎發展到了頂點，無欲無求的兩人，不想混混沌沌的生活下去，走到這一步已經別無選擇。

如果同歸於盡，這就需要安排一個繼承人了，如果能勝利同樣需要，如果取得了對蓋亞的勝利，謝洛夫和阿弗雷德一定會離開。

「你想要說什麼？還是你已經有了人選。」阿弗雷德歪著脖子斜視謝洛夫。

「你覺得林格怎麼樣，他是我派過你那裡的間諜，對整個帝國也算是了解，而且對聯盟也有好感，都交給他我比較放心。」謝洛夫越想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彷彿被他評價能力低下的林格，此時身上都是閃光點。

「他也太普通了，現在我確定了一件事，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走了狗屎運。」阿弗雷德一副你是不是在逗我的樣子，不敢相信的道，「你還能選出來更加一般的人么？」

「我選擇他就是因為他一般，還要加上沒有野心這一條。這樣他才不會對我們設置的社會運行胡亂更改。」謝洛夫一個勁的點頭，用實際行動告訴阿弗雷德我就是這個意思。

現在又不是原始社會，非要選出來一個能力超強的領導人，以目前聯盟和帝國的文明程度，隨便拉出來一個人往位子上一座都行，這樣的話為什麼要挑一個野心勃勃的人出來？越平庸越好，有他沒他都一樣是最好的。

「你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阿弗雷德點頭，這麼一看林格確實是一個合適的人選，不過這個年輕人是不是運氣太好了一點，難道是因為出生時候遭逢大難，命運在補償他？

「不是好像，是本來就有道理。」謝洛夫對阿弗雷德好似肌肉纖維一般的大腦已經絕望了，白掛了一個黨衛軍全國領袖，被納粹影響的一腦子除了戰爭思想，剩下什麼都沒有。智商這個東西連記憶中的林野都不如。

環境能不能令人退化，這個答案謝洛夫已經得出來了，人不一定會越來越聰明。例子就是他身邊的便宜姐夫，天知道幾萬年來，他是怎麼從海德里希那個金髮魔鬼身邊生存下來的，難道海德里希對權力不感興趣？不然早就能篡位了。

使用細緻原子應用在腳下製造出來一棵蘋果樹，看著一顆小樹苗破土而出，慢慢演化著生長過程，最終長成一棵完美的蘋果樹的，伸手將紅彤彤的蘋果摘下李，耍著刀花的謝洛夫輕車熟路的削好一枚蘋果，順手遞給阿弗雷德，「你也算幸運了，一般都是羅莎給我演變的，我從來沒親自動手過。」

「滾，我看過影像資料，你總是給死人送蘋果。」阿弗雷德一下子炸毛了，表情就像是擇人而噬，要不是距離最近的施工艦隊都在光年之外，還以為蘇德要再次開戰了呢。

「你還這麼迷信，就當是辟邪了不行么？」在連續勸說阿弗雷德卻不為所動后，謝洛夫一邊搖頭一邊把蘋果往嘴裡送，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嘴角生津道，「納粹的學說本身是落後的，有濃重的北歐神話色彩，難怪你這麼迷信。」

可以說兩個自不量力的偷渡者，現在想要找到回去的路。對宇宙規則而言，兩人沒有一點佔據優勢，想要離開宇宙也並不容易。唯一有所依仗的地方就是吞噬了波江座空洞蓋亞意識的羅莎。羅莎也只是知道有一個主蓋亞意識存在，主蓋亞意識同樣和其他蓋亞意識不發生關聯，至於它有多大的能力，不知道！

但準備還在繼續，聯盟下無數的文明也參與到建設當中來，這些文明負責的工程是空間技術，製造星空之門。星空之門可以讓謝洛夫隨時到達想要去的位置，他以前也能做到，但那時因為羅莎在他身邊的緣故，如果羅莎不在，他沒有這麼輕鬆。

「你做好最壞的打算了么？可以說給我聽聽么？」羅莎像是以前多次碰到難題的時候一樣，出現在了謝洛夫的身邊。

「其實勝利和同歸於盡，我都能接受。我儘力不讓失敗降臨，因為我不想自己的選擇牽連到別人，尤其是我的家人。」謝洛夫眼中滿是堅定，目視遠處的星空，「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請說！」羅莎點頭，沒有開口打擊謝洛夫，這個時候的他太認真了。

「你的研究很多我都不清楚，但我相信，如果以無差別殺傷為基礎，你應該是有辦法的。」謝洛夫轉身盯著羅莎的眼睛，「要是我和阿弗雷德贏不了，幫我和主蓋亞意識同歸於盡。」

「我盡量！」羅莎沉默了一下，雙眸當中數據鏈一閃而過，「不成功便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