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一瓜難求

元珏被這小毛賊氣著了，同時他也看不慣江語白婆婆媽媽的好心，「江語白，別勉強人，他不要便罷了，讓他餓死罷了。」

江語白看著手中的花生和倔強地把頭扭向一邊的小毛賊，無奈地點點頭，起身走向一旁，既然她儘力了，那小毛賊若是喜歡餓著肚子便讓他餓著吧。正如元珏所說的，勉強不來的。

「為什麼你要偷地瓜？」元珏再一次發問。

這回小毛賊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只因元珏的表情兇狠，似乎他不說實話便會把他殺掉一般，而且元珏腰間的配劍也嚇人，冒著寒光的佩劍……小毛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老實回到道，「城裡的地瓜都賣完了，我也是餓極了，本想這出城去找菜農買幾根，。不料現在的地瓜已經太貴了，我根本就買不起……所以唯有趁著這老頭睡了，就想去他地里偷幾根。」看著元珏不信任的臉，他又強調一遍，「我真的就想偷兩根抵一下餓意……」

「此話當真？」元珏看向蹲守在角落裡的老農。

只見老農點了點頭，「這傢伙是無賴，買不起就等著偷。」

「你的地瓜怎麼賣啊？」不就是地瓜嘛，元珏就不信能貴到哪去。

「昨日是十兩，」老頭對著元珏豎起了食指。

「十兩一斤？你不會去搶？這麼貴。」江語白驚呆了，十兩一斤，地瓜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雖然江語白不是這裡的人，但是稍微有些常識的人都知道，十兩銀子可不是少錢了。

只見老農搖了搖頭，慢悠悠地開口，「是十兩一個……不過，這是昨日的價錢，今日已經賣到二十兩銀子一個了。」

「什麼？這麼貴……」江語白吐了吐舌，這地瓜是用銀子做的嗎，這麼貴。

「一點也不算貴，他們放一個屁能得一個小金錠，買幾個番薯又算得了什麼。」老農一臉不屑地回答道，這小姑娘一看就不是香硯城裡的人，不然怎麼會連這麼簡單的賺錢方式都不知道呢。

「有這等奇事？屁值千金？」江語白就不信了，一個屁還能這麼值錢。

小毛賊在一旁直點頭，「屁越臭越值錢，東家的越滿意給的賞金也就越多。」一想到他們香硯城有這樣的賺錢方式，他便不由得自豪一把，別的地方來的人是體會不了這種一夜發家致富的感覺，不過又有些低落，他的屁，忍了幾天的臭屁，還沒來得及拿去賣就放出來了……嗚嗚~

「這位小哥，照你這樣說，你應該賺了不少錢，為何還要出來偷地瓜？」坐在一旁看了許久的獨孤狸終於淡淡地開了口。

「我的錢都給奶奶拿去看病了。」小毛賊傷心地低下頭，「今年年初，我奶奶就跟城裡的其他老人一樣得了怪病，整日作嘔不止，身體也越來越差……我的錢都拿去給奶奶買葯了。」

元珏和獨孤狸快速地對視了一眼，種種的怪事，看來這香硯城必有古怪。

江語白聽了小毛賊的話深感同情，但是現在三更半夜的，又起來折騰了好一會了，是極累的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都夜深了，不如大家都先歇著吧。」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她徑直地走到燭火前，輕輕一吹，整個小屋都暗了下來，「都歇著吧。」說著她又摸黑爬上床，不客氣地躺在床上，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該問的話都問過了，元珏也再沒什麼好說的，明日去香硯一探究竟就好了，便也不為難這小毛賊了。他徑直地走到獨孤狸的身邊坐下，背靠著床也閉上眼睛。

而黑暗中，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慢慢地爬到堆滿地瓜的角落，伸手拿了幾個地瓜塞在自己懷裡，輕輕地打開門，抬起腳往外跑了出去。老農抬腿就準備追出去，只感覺有東西打到身上，只聽見腳邊有東西掉落的聲響，他彎下腰撿起來摸了摸，就著月光湊近眼前，竟然是個金釘子，不由臉上一喜，轉頭看向元珏的方向。

「算我買的。」

竟然元珏都這樣說了，老農也沒說什麼，又走回角落裡，慢慢地坐下來，閉上眼睛假寐。

躺在床上的江語白嘴角微微地揚起，她只想趁黑放了小哥一馬，想不到元珏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實在讓人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