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0.你是,不要命嗎
鮮血噴涌而出,流淌了一地。
而宋見信卻是吐了一口血,反而狂笑了起來,「蘇如禾,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哈哈……」
身後的影衛將劍一下就拔了出來,宋見信死不瞑目地睜著眼睛,直挺挺地倒了過去。
宋見信就這麼掛了?等等,他臨死之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蘇如禾心下正悱惻間,容琛便已鬆開了手,「禾禾,先回去吧。」
「可是鳳宓他們……」
不等蘇如禾說完,容琛摟著她腰肢的力道驟然緊了幾分,嗓音也有幾分低:「先回去。」
蘇如禾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忽然,容琛整個身子,便向她傾倒了過去!
「容琛!」
因為男人的身子很重,蘇如禾根本就扶不住他。
一下就跌坐在了地上,手才碰到他的後背,就摸到了一股濕熱。
低眸這麼一瞧,竟是發現,手心是一片血跡!
「快,帶他回府!」
蘇如禾的手都是在顫抖的,一定是方才,容琛趕過來,擋在她的跟前,被宋見信用暗器傷到了。
這都傷到了,還什麼都不說,眼下撐不住,才倒下了,這個男人,真是……
蘇如禾是又氣又急,影衛背著容琛,很快便下了山。
在樊老為容琛診治之時,蘇如禾才知曉,宋見信的那一擊,到底是有多麼地重。
看到容琛後背鮮血淋漓,蘇如禾心痛地不行,連什麼時候將自己的唇角咬破了都不知曉。
「按住小容,我要取暗器了。」
蘇如禾趕忙上前,死死地按住容琛。
當樊老將暗器從容琛的背後取出來之時,蘇如禾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暗器很長,拔出來的時候,帶出了一片的血肉。
樊老迅速止血上藥,即便是像容琛這麼能忍痛的,在這暗器被取出來之時,也痛得昏死了過去。
「樊老,他的傷可有大礙?」
看著蘇如禾,樊老有些欲言又止。
蘇如也心下一跳,有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樊老你只管說,我能扛得住。」
「這暗器里有毒,而且這毒,我眼下沒有法子解開,只能暫時以封住血脈控制住,倘若七日之內,配製不出解藥……」
蘇如禾咬緊了牙關,「配不出解藥會怎麼樣?」
「毒發身亡。」
連樊老都沒有把握,足以見得,這次容琛中的毒,是有多麼地厲害。
蘇如禾這才想起來,為何宋見信在臨死之前,會說那一番話。
原本,宋見信這毒,是針對她的,宋見信知曉自己是活不過今日,他是打算,拉著她一塊兒陪葬。
但容琛卻在那時,擋在了她的前頭,為她擋去了這致命的一擊。
蘇如禾握緊了拳頭,好一會兒,才開口:「我知曉了,樊老,你先出去吧,我在這兒照顧他便好。」
樊老嘆了口氣,這才剛成親沒多久,便出了這樣的事。
待樊老離開之後,蘇如禾在床邊坐了下來,緩緩地撫上容琛蒼白的面容。
「傻瓜,就這麼擋在我的面前,你是真的不要命了嗎?」
若不是容琛,此刻躺在這裡的,就是她了。
他為她做的,為她所做的犧牲,實在是太多了。
「容琛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而且,我還會幫你實現你的願望,你一定會高興的。」
說著,蘇如禾便從流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
割破自己的手心,滴落在容琛的受傷之處。
有了蘇如禾的血,傷口痊癒地很快。
待傷口都癒合了之後,蘇如禾才收回了手,就趴在床邊,看著男人的完美無瑕的側顏。
容琛清醒過來的時候,微一轉首,便瞧見蘇如禾就蜷縮在床邊,趴在上方,睡著了。
柔和的陽光灑落在她的身上,這一刻,顯得十分地寧靜。
容琛緩緩地伸出了手,撫上蘇如禾的面頰。
才碰到,蘇如禾便驚醒了過來。
一下就抓住了他的手,「你醒了?傷口可還覺得疼嗎?身體難不難受?算了,我還是叫樊老進來吧……」
蘇如禾正想去叫人,便被男人往下這麼一拽。
直接就跌落在了他的懷裡,耳畔,是男人低啞的嗓音:「傷口不疼,也不難受,別擔心,我沒事。」
蘇如禾眨了下眸子,眼角就是泛酸,轉而摟住了他的脖頸,將腦袋埋入了他的懷裡。
「你不該擋在我的前頭,我體質特殊,就算是受傷了,也很快便會恢復的,但你不一樣……」
不等蘇如禾說完,容琛便吻了下來,封鎖了她後頭想要說的話。
良久,才稍稍離開些許,「可是禾禾,我不捨得,我不想,你受到任何的傷害,哪怕半根毫毛也不許。」
「你才是這個世上,最傻的傻瓜。」
容琛揚起唇角,摟著她腰肢的力道緊了幾分,「做你一個人的傻瓜,不吃虧。」
——
大羅山。
在顧璟燁撲過去救下鳳宓之時,繩子恰好在那一瞬間斷開。
鳳宓往下掉的同時,自然也是帶著抱住她的顧璟燁一塊兒往下墜。
不可否認,在顧璟燁義無反顧,朝著懸崖衝過來的時候,這一刻,鳳宓的心動搖了。
即便這個男人殺了她的族人,但他對她的心,卻從未變過。
哪怕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犯他的底線,他也捨不得傷害她。
顧璟燁本是將長劍刺入峭壁,想要阻止身體的下滑。
但因為是他們兩個人的重量,這劍根本就承受不住,他們還是以一定的速度,往下墜。
直至,他們卡在了一棵歪脖子樹上,才暫時不再往下掉。
但這樹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一旦樹斷了,他們往下掉,能活下來的幾率可就微乎其微了。
「顧璟燁,放開我,我不需要你救!」
鳳宓的心思,顧璟燁怎麼會不明白。
即便她因為鳳氏一族的事,而記恨著他,但她對他的愛,卻從未變過。
所以面對這樣的九死一生,她想到的第一反應,是讓他活著。
顧璟燁沉了沉眸,摟著她腰肢的力道反而緊了幾分,「笙笙,不管你是生是死,你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誰是你的女人,別自作多情!你這般費盡心思地得到了皇位,如今跟著我一塊兒死了,你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