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尚書大人是妖精
第45章尚書大人是妖精
千雪羽只是頓了一下子,就毫不猶豫的當街將馬車帘子給撩開了。
然後,她就看見了馬車裡面,那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
余泱的半張臉上都是絲絲血跡,而陰黎的腿上是大片大片的血跡,他面容發白,一副被人凌虐了的樣子。
她看見余泱的耳垂上有個傷口,手上卻是握著一把匕首的。
千雪羽只思考了一會兒,就果斷的放下了車簾。
陰黎傷的比較重,這種情況要是被人看見,還是余泱比較吃虧。
「快,回尚書府!」
千雪羽將車夫趕下去,自己駕車,馬車以一種十分迅猛的速度往尚書府邸賓士而去。
留下後面摸不著頭腦的眾人,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面面相覷。
直到一個買豆腐的婦人驚呼一聲,「哎呀,我剛剛是聽到了啥?那是尚書大人的馬車吧?我聽見裡面一個女人說尚書大人咬她的耳朵嘍!」
一句話尤如一瓢水倒入了滾燙的油鍋一下,唰的一下就炸開了。
「什麼?尚書大人咬人了?」
「啥?耳朵都要被咬掉了?」
所謂三人成虎眾口鑠金。
很快,等這裡的流言終於傳到深宮之中的小皇帝耳朵里的時候,已經完全變了一個味兒!
「你說什麼?」正在喝著一碗鮑魚小粥的小皇帝從座位上跳起來,「你說尚書吃人?」
被他問住的小太監十分激動。
他一直都沒能在皇帝面前得臉過,今日可算是找到了他感興趣的東西了。
「是啊,陛下,外面都那麼傳,說今日陰黎大人出去,在馬車裡吃了一個姑娘呢!」
小太監壓低聲音。
小皇帝的臉色可就精彩了。
「你可打聽準確了?」小皇帝一把就揪過那小太監,問道:「真的吃人了嗎?」
小太監一見小皇帝和他這般親近,一下子就來勁兒了。
正打算再說的古怪離奇一點的時候,聽見了一個十分冷肅的聲音在後面響起來。
「哀家還以為,是哪個不得了的在危言聳聽,原來是個小太監!」
小皇帝抬頭,看見來人,露出一個笑容。
「母后!」他挺開心的跑到了敏秀太后的身邊,「剛剛萬安子和我說,尚書大人會吃人呢,您說這是真的嗎?能吃人的不就是妖怪了嗎?」
那叫做萬安子的小太監只覺得當頭一棒砸在自己的腦袋上。
腿一軟,就跪了下來。
「太后饒過奴才吧,奴,奴才只是……」
他自己都覺得說不下去。
敏秀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眼神在其他站著動也不敢動的宮人們面前轉了一圈之後才說:「多嘴的奴才,居然不知死活的來皇上面前說一些怪力亂神的話,拖出去,拔了舌頭,要是能活下來的話,就送去管事嬤嬤那裡再調教一番!」
萬安子不敢置信的抬頭,還沒等他尖叫求饒,一塊抹布就已經塞進了他的嘴巴里。
他求助的看向小皇帝,小皇帝卻只是看著他皺了皺眉,然後重新端起桌子上那碗小粥,喝了一口之後就賴到了敏秀太后的懷中去了。
「母后,尚書他……」小皇帝還想繼續追問。
敏秀太后卻已經打斷了他。
「陛下,這種話,那些庸俗之人口口相傳也就罷了,你是一國之君,怎麼能如此糊塗,這件事情我不想再聽見你說第二遍,夜深了,休息吧!」
敏秀太后臉色很難看,一撩衣袖就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小皇帝坐在位置上,看著敏秀太后離開的腳步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頓了頓,他對著邊上的貼身太監張荃招了招手,「小荃子你過來!」
張荃馬上小跑過去,「陛下,您有什麼吩咐?」
小皇帝放下小碗,神情嚴肅,「明日鎮南王是不是說有事要來找我商量?你早點叫我起來,我也有事情要和他商量!」
張荃馬上就應了下來。
同時心頭納悶。
小皇帝最近好像心思有些多起來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呢?
敏秀太后回了自己的寢殿之後,頓時就變了臉色。
一巴掌就將桌子上那些價值千金的擺件都打了個粉碎。
「混賬東西,陰黎口口聲聲的說要幫哀家解決余泱那個賤人,怎麼余泱倒是沒什麼事,他先把自己繞進去了?」敏秀太后的一張臉都要扭曲了,「她余泱的破雲騎眼看著就要集結完了,若是等她的破雲騎歸齊,我看他陰黎還有什麼能耐可以動的了她!」
一旁服侍的宮女嬤嬤皆是不敢吭聲。
只是敏秀太后還沒緩過來,就聽見外面有小宮女匆匆的來報。
「太後娘娘,不好了,明月郡主被尚書大人掐的快斷氣了!」
宮中不太平靜,尚書府也是一團亂。
余泱的院子亂成了一團,一堆人圍著她要給她的耳朵上藥,林嬸看著余泱血糊糊的樣子,一個沒繃住,眼淚就先下來了。
「哭什麼,奶娘,我沒事,就是破了點皮!」余泱一邊咬牙,一邊安撫眾人,「你們也都別哭,我就是受到了點驚嚇,放心,在床上躺一會兒就好了。」
「我的公主啊,你怎麼,怎麼還刺了陰黎大人一刀呢,他現在是昏迷著,等他醒來之後可怎麼是好呢?」林嬸把丫頭都遣走了之後拉著余泱的手顯得愁眉苦臉。
「奶娘你怕什麼!」不提起這個事情還好,一提起這個事情余泱就得冷笑了,「是他對不起我,你放心,等他醒來,我保證他絕對不會來找我半分麻煩,看見了我還得繞道走!」
冬梧和千雪羽都被余泱的迷之自信給震驚了。
冬梧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點什麼。
被千雪羽攔住了。
她對著冬梧輕輕搖了搖頭。
余泱明顯不想開口多說的樣子,扭頭不看她們,自顧自的閉上了眼睛。
等她們都出去了之後,吹了燈,余泱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想起馬車裡的一幕幕,臉上傳來滾燙的熱度。
漆黑的夜裡,傳出她磨牙的聲音。
「陰黎……你給我等著!」
隔壁院子里,正昏迷著的尚書大人狠狠的皺了一下眉頭。
冬歌瞧著,十分憂心。
這是做噩夢了嗎?
次日早晨,陰黎醒來的時候,看見的是明晃晃的太陽,他一驚,就要從床上起來。
「大人,陛下知道你受傷了,特意免了你的早朝!」冬歌一直都守在旁邊,見狀連忙道。
陰黎這才緩緩的松下自己的神經。
這一松,昨天晚上的記憶就如同潮水般湧上來了。
他還記得最後一口含住余泱耳垂時候的感覺,清冷的臉上瞬間崩開了幾條裂縫。
「冬歌!」他喊了一聲。
冬歌馬上就走過去。
「余泱怎麼樣了?」他掙扎了一下子,還是將這句話問出來了,「昨天回來之後,她有說什麼嗎?」
冬歌也實在是憋得很久了。
忙順著道:「公主那邊什麼都不肯說啊,連她的貼身丫頭們都沒有說,大人……是公主刺的你嗎?」
冬歌也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兩人一見面保准就先掐起來,今天我推你下水,明天你扎我大腿!
苦了他們這些人啊,天天為自家主子心驚膽戰。
「她什麼都沒說?」陰黎的聲音沉沉的,「現在她在幹什麼?」
冬歌有點遺憾他啥都沒有打聽出來,但是嘴上還是十分快速的就回答了他,「聽說和您一樣,躺在床上,也不吃早飯,好像……心情不太好!」
陰黎平靜的眼底掀起波瀾,無意識的重複了一句。
「心情不好?」
冬歌點頭。
「算了,你去讓廚房做點她愛吃的!」陰黎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聲音突然就放的又輕又緩。
只是還沒等他說完,外面的丫頭已經急匆匆的來報了。
「陰黎大人,公主殿下非要進來見您!」小丫頭頭都不敢抬,十分的懼怕陰黎的樣子。
本以為他受了傷會脾氣不好,卻沒想到這次陰黎的聲音帶了一點詭異的不鎮定。
「她來幹什麼?」
陰黎這句話剛問完,門就已經被推開了。
余泱戴著銀色的面具,耳朵被包的圓滾滾的,唇角緊抿的進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樣的她陰黎第一感覺是有點想笑。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笑不出來了。
因為余泱一進來之後,就站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
沒別的話,幾滴眼淚從眼底落出來,濺在面具上,砸開了花型。
「你……你哭什麼?」陰黎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余泱哭。
「自然是哭我的清白!」余泱的聲音比她的情緒可要來的穩定多了。
冬歌他們在屋內伺候的人都齊刷刷的扭頭看著余泱,一臉接受不能的神情。
什麼叫做!
哭她的清白?
陰黎頓時就面色一沉,呵斥道:「滾出去!」,這聲音實在太過於狠戾,連帶著他的眼底都陰沉了下來。
這說的自然不是余泱,除了余泱之外的所有人都十分識相的出去了。
獨處了之後,陰黎卻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你的腿好點了嗎?」沒想到,余泱卻一改剛剛的樣子,姿態落落大方的在他前面的凳子上坐了下來,「你也知道了,事情已經這樣了,現在要不要說出去,就是我一句話的事情!」
余泱一副街頭混混的口吻,「剛剛看見我掉眼淚的人也不少,我現在如果哭著跑出去,在我房間里掛根白綾啊什麼的,尚書大人,你可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呢!」
「尚書大人你也別擔心,本宮也沒有別的意思,本該是你對我負責的,但是我想你也不喜歡我,肯定不願意做我的駙馬。」余泱一根根的掰扯著自己的手指,「你的美色我是貪圖不到了,既然如此的話,你用別的來補償一下我,如何?」
陰黎半坐在床上,冷眼看著余泱。
她此時滿臉都寫著。
『快來封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