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枯符
我和白婉都沒有想到,進來的人竟然是覡師,穿著花花綠綠的袍子,左手拿著一個八卦盤。
我對這樣的人並不知道是什麼人,就是這個人的穿戴把我嚇著了,從穿戴上來看,在遊戲中我看到過,是巫師,但是在遼北的巫師是女的,男的都叫覡師。
白婉小聲說。
「殯儀館這個人總是出現,度靈的人,是覡師,很邪惡的一個人。」
白婉在殯儀館呆過兩年,自然就知道這些事情。
我感覺到要壞事了,心裡所做的一切打算,都要成空。
白婉告訴我,這個人叫愛新那扎。
愛新覺羅家族的人,應該是這樣。
愛新那扎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就讓我心裡哆嗦了一下,真的太邪惡,那眼神似乎一下就穿透了你的身體。
覡師坐下后,跟說我。
「這件事已經是事實了,季麗把靈魂拘走,送給了小枝,那個異人。」
「那就走法律程度吧,我也沒有辦法,這是她個人的行為。」
覡師冷笑了一下。
「你把我當傻子了嗎?」
想想也是,這種拘靈魂是無法採到證據的,況且法官也是不會相信的。
「那你想怎麼樣呢?」
「家屬的意思是把靈魂給找回來,賠償多少都賠償不了的。」
家屬很理智,並沒有發瘋,這可是麻煩的事情,如果是錢的事情,就不是事情了。
「你可以找季麗。」
「你是館長,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想你是可以解決的,當然,我也可以幫你,明天早晨就煉化了。」
我看了一眼白婉。
「我找季麗,你們等著。」
我和白婉出來,去季麗的辦公室,她坐在那兒發獃,看到我們,不說話。
「季麗,你知道惹上了大麻煩了。」
我非常的生氣,這樣的事情竟然會發生。
「我已經做了,死活的我受著。」
季麗竟然說出來這樣的話來。
白婉搖頭,示意讓我出去。
我和白婉出來。
「找小枝,只有找到小枝才可以解決這樣的問題。」
可是我去什麼地方找小枝呢?
「白骨館里如果沒有,那就找唐濤,似乎他和小枝有著什麼聯繫,而且能找到小枝。」
我給唐濤打了電話,說了事情,此刻我想,不得不說實話了。
唐濤不知道在想什麼,半天才回話,讓我去白骨館找他。
白骨館,唐濤告訴我,可以找到,那個石棺。
唐濤竟然帶著我進山了,那個石棺擺在坑的旁邊。
「誰挖出來的?挖出來幹什麼呢?」
「自然是為了錢,這是古棺,但是沒有想到,會有介子人住在裡面,所以被嚇跑了。」
唐濤叫小枝,小枝竟然真的從石棺里出來了。
「小枝,這件事你做得太不對了,靈魂應該是你們那個世界的人。」
「不,靈魂只是靈魂,想成為介子人,沒有那麼容易,所以說,他還不是我們介子人。」
「你要那靈魂幹什麼?」
「很簡單,我需要幫手,我可以讓他成為另一種存在的人,幫我做事。」
「小枝,很麻煩,那家人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想,你最好放靈魂回去。」
小枝在猶豫著,背對著我們。
「張一,你跟我學鬼密,我就同意。」
這是逼著我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對不起,你不想放就不放,這件事我可管不了了,覡師現在就在我的辦公室,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
我轉身就走了,我是不想再往下走了,再走就是冰冷的河水,亞瑟,那河水是冰冷的,這句話一直讓我做事適可而止。
我回辦公室,白婉在,覡師瞪著我。
「我解決不了,你們自己想辦法。」
家屬這個時候情緒有些失控了。
「白婉,報警吧。」
這是我唯一能做的,我是館長,可是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是沒有辦法解決。
警察來了,家屬和覡師也就走了,他們也不想惹上麻煩。
我沒有離開殯儀館,知道,天亮之後,那個沒有靈魂的人就要煉化了。
下半夜一點,我坐在椅子上睡著了,被尖叫聲驚醒了,走廊傳來的尖叫聲,確實是太嚇人了。
我一下就跳起來了,白婉衝進來。
「館長,季麗瘋了,披頭散髮的在走廊里跑來跑去的。」
我出去,看到季麗在走廊里跑來跑去的。
我抓住季麗,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竟然抓傷了我,跑出了殯儀館。
「馬上通知她的家人。」
季麗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有事情發生。
天快亮的時候,我走到窗戶那兒,往下面看。
我竟然看到了覡師愛新那扎在那兒做法,這個原本是不允許的,後來也就不怎麼管了,家屬的意願,習俗也就不太好管了,就像有一些家屬會請佛教,或者是基督教徒來。
愛新那扎盤坐在那兒,煙霧四起,有煙正常,但是有霧,這讓我理解不了。
我竟然隱約的在霧中看到有人的身影。
白婉推門進來,把我嚇得一哆嗦。
「館長,可以要麻煩。」
她走到我身邊,往下看。
我竟然聽到了奇怪的聲音,我問白婉,她搖頭,說沒有聽到。
然後我的腦袋就疼上了,那是電波,確實是,小枝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我的腦袋就疼得受不了,那是小枝發出來電波,隨後就是鬼語。
「救我,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了,我把你和我綁在了一起,現在是一個腦電波。」
我去他大爺的,玩真的了,這個小枝,看來是纏死我了。
我不知道怎麼救小枝。
我看到了,在霧裡,有閃亮的小粒子了,就是說,小枝已經被迫分散了,如果時間過久,介子人就不存在了,小枝就會死掉,介子人死掉了,那麼我會死嗎?
我沒動,白婉尖叫一聲,跳出很遠,目瞪口呆的看著我,我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一,你……」
我看自己的手,在變形,沒有了五指,我知道小枝所說的話並不是假話。
我衝出去,到下面,就把覡師愛新那扎給踹倒在地上,把他的覡術用的東西都給踢翻了。
愛新那扎站起來,愣怔著看著我。
「你不要在這兒給我裝神弄鬼的,這兒不允許,這是迷信。」
我特么的心裡最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一,我最清楚,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件事你就是阻止了,以後還是會有麻煩的。」
覡師愛新那扎跟家屬說了什麼,收拾東西就走了。
家屬鬧開了,叫警察來,控制住了局面,一直到把屍體煉化之後,家屬走了。
我知道,一切都沒有那麼簡單。
我回家,小枝竟然坐在書房裡,把我嚇了一跳。
「小枝,我勸你還是把那個人的靈魂放掉,你弄不過覡師的。」
「我只是大意了,沒有想到覡師會那麼厲害,我不會怕他的。」
「我救過你一次,不會有第二次的。」
小枝冷笑了一下。
「我勸你是學鬼密,學會了,你也不會怕這個覡師的。」
「你既然會,也不會怕他的,我就沒有必要再學了。」
「我是介子人,懂,會,但是用不了,你不學,將來你的麻煩也不會少的,因為你呆過的地方都不是太好的地方,人死後,只是肉體消失了,而靈魂並沒有消失,就是你們所說的鬼,有些靈魂是怨恨之魂,不會離開的,會纏人的。」
小枝在努力的說服我,但是我不想說這些,也不想學。
小枝走後,我打葉子打電話,讓她馬上離開中國,回千葉。
葉子說不會回去的,她要償還,補償。
我知道,恐怕是不會那麼簡單。
第二天早晨,我出門,竟然看到門上貼著一個符,黃紙的,上面是用紅色筆畫上去的,亂七八糟的,我看不懂那是什麼。
我把符揭下來,放到兜里,恐怕這個跟覡師有關係。
坐在辦公室,白婉給泡上茶,坐在那兒,她依然是一身白。
我給豐國打電話,讓他到殯儀館來,他想了半天答應了。
豐國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我們在辦公室里喝酒。
我把符拿出來,豐國差點沒把酒杯扔了,半天才穩住神來。
「枯符,覡師的東西。」
符這種東西在殯儀館有的時候就會見到,白婉告訴過我,也帶我看過,在殯儀館的某些地方就會貼上這種東西,我總以為是迷信。
「張一,你得罪了覡師?」
我把事情前後的說了。
「你呀,覡師是沒有人敢得罪的,他們是邪惡的人,善惡兩間,說善則善,說惡便是大惡。」
「你認識覡師愛新那扎?」
「認識,但是我們是井水不犯河水,我是相陰宅的,覡師是入陰之人。」
「這符……」
「這是枯符,上面畫上去的東西是用死人血,人死不超過半小時,弄得血,很邪惡,貼在誰家的門上,這家人就會被詛咒,人就會像枯草一樣,慢慢的生病,死去,一個一個的,一直到死沒有了。」
我聽得手直哆嗦,這個愛新那扎也是太狠了吧?只是這樣,弄出來這樣的大仇來,不至於吧?
我特么的此刻就想拿刀殺掉這個二貨。
「沒有那麼靈驗吧?不過就是迷信的東西。」
「這枯符可以用兩次,我試一下你就清楚了,只是可惜了這次的機會。」
豐國拿起枯符,走到花盆那兒,那是一盆綠蘿,他把黃符貼上去,僅僅一會兒,就讓我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