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骨宗
推門進來的人竟然是殯儀館的化妝師季麗,她被開除后,說是去了影樓去化妝了,雖然兩個是相通的,但是總是覺得怪怪的。
季麗的突然到來,確實是讓我意外。
她看到了小枝一愣,然後兩個人竟然相視一笑,小枝轉身走了。
季麗的到來打亂了我的計劃,我的意思想說服葉子把小枝放了,她怎麼抓住小枝的,我不清楚。
「張館長,我想回殯儀館。」
「這事我說得不算,當初做出決定的是局裡,你去找局長。」
對於季麗所作所為是讓我看不起的。
「張一,這件事跟你有關係,你當館長的時候,被開除的,如果你當初保著我,也不會被開除……」
事情怪到了我的頭上來。
「對不起,這和我沒有關係。」
「張一,你會倒霉的,你把我這個化妝師小看了。」
季麗那惡毒的眼神確實是讓一激靈。
季麗走了。
第二天早晨我早早的就去了葉子的家裡。
葉子穿著睡衣給我開的門。
我進去坐下,葉子坐下,看著我。
「葉子,把小枝放了。」
葉子笑了一下。
「你和小枝有一個約定,那就是鬼密,那是雙刃劍,你還真想學嗎?」
「我就沒有想學過,而是你的所作所為確實是讓我不高興,就那段歷史來講,錯不能怪到你的頭上,但是你就不能再錯下去了。」
葉子站起來,從冰箱里拿出一個玻璃瓶子,放到茶几上。
「放了小枝到是沒問題,但是你得告訴我,在曾家墓里得到了什麼。」
這回我是知道葉子的目的了,當年日本侵略的時候,也是發現了曾家的大墓,進墓,卻沒有找到需要的東西,還把曾家墓的內室給炸掉了,那就葉子爺爺的死,我就不得不懷疑了。
「對不起,我不會告訴你的。」
葉子搖了搖頭,把玻璃瓶子拿起來,走到窗戶那兒,把窗帘拉上,瓶子就亮起來,有無數的閃亮的粒子在飛著。
「就如同千葉夜裡的瑩火蟲一樣的美麗,我小的時候,曾經抓過不少,然後放到瓶子里,看著它們,它們總是讓我感動,天亮的時候,我會放走它們……」
葉子把蓋子打開,那些粒子飛出來,很快的在房間里消失了。
葉子流下了眼淚。
「在我小的時候,父親總是在夏季里給我抓瑩火蟲,說那是母親變的,來陪著我……」
我站起來,不想聽這些,也許這些會影響我對葉子的另一種態度和想法。
葉子很聰明,在跟我玩套路,我不能心軟。
小枝被放了,但是我還是不能感謝葉子,麻康家族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是一無所知。
葉子告訴我,介子人分散的時候,抓一部分粒子,弄到瓶子里,介子人就不能再聚集在一起,無法成為介子人。
曾小雨給我打電話,約我見面,其實,我是不想見,但是她也許是聽到了什麼風聲了。
我不能躲著曾小雨,而且我想知道更多的東西,似乎這些人都是沖著曾家墓而來的,日本人也是,把曾家墓炸掉了,但是外廊卻沒有炸掉,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在茶樓,曾小雨等我,我過去的時候,她把一包東西推過來。
「土特產。」
我沒說話,下面也許就是問曾家墓的事情了。
可是沒有,她再次提到了乾飯盆,意思是想讓我去乾飯盆。
「你可以找其它人去,我有工作,沒有時間。」
「沒有比你再適合的人了。」
我不想問下去,也許真的就是這樣,為什麼是這樣,我不想問。
「去乾飯盆幹什麼?」
那是一個可怕的地方,進去的人,都會迷路,就是住在附近的居民也不會進去的,他們同樣會迷路,一個非常詭異的地方。
「我也跟你說實話,乾飯盆確實是一個詭異的地方,去這個地方的人,就是你這樣的人,跟介子人有著同電波的人,在那裡只有你不會迷路,再有就是,我們曾家和那兒有關係,日本人除了炸了我們曾家的墓之外,他們也很想進乾飯盆,但是到現在也沒有能進去,我們曾祖在乾飯盆擺了骨宗,就如同骨咒一樣,保護著一種東西,是什麼曾家現在已經沒有人知道了。」
曾小雨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提到過十行,那骨宗就是十行中的一行,為我們曾家所有,曾家是十行之首,但是現在已經是破敗了,骨行以骨為業,虎骨,牛骨,羊骨,人骨……」
我愣愣的看著曾小雨,在千萬種行業中,還有骨行這麼一說,這是我想都想不出來的,骨行做的生意,如果說一些動物的骨頭,這可以理解,但是人骨,這就讓我無法理解了。
「你是想讓我去乾飯盆,找到那個東西,被骨宗被保護的東西。」
「對,那是非常重要的東西,骨宗是普曾家為了保護一些東西所做出來的骨咒,三個成詛,六人成咒,就是說需要九個人才能成詛咒,這九個人是活人,三個人的詛是女人,六個人的咒是男人,而且都是活人,都是曾家的人,被繫到某一個地方,平躺著,一直到死,一直到成骨,方成詛咒。」
我閉上了眼睛,無法想得出來,這也太殘忍了,聽得我直發毛。
日本人炸了曾家的墓,就是為了找到進乾飯盆的方法,可是沒有,麻康家族就是背後的行使者,他們一直沒有斷過。
這是曾小雨跟我講的。
「也許,那種方法真的在墓里。」
我試探著說了一句,畢竟我從曾家墓里拿出來了水晶人,心虛。
「也許是,但是曾家墓現在我們進不去,只有你可以進去。」
「為什麼這麼說?」
「你心裡清楚。」
我不說話了,曾小雨讓我知道得太多了,似乎那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
「當然,你幫了曾家,曾家也不會白讓你幫忙的,也保證你的安全。」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為什麼要做,做了會惹上什麼事情呢?
我保護著沉默。
「張一,其實……」
曾小雨沒有往下說,似乎在什麼更大的秘密。
「這樣吧,有空你去昌圖,我給你看一件東西。」
曾小雨說完起身走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竟然有這麼多詭異的事情,不敢讓你接近。
我開著車,在街上轉著,想著要不要去乾飯盆,曾家墓我下去了,那麼乾飯盆那個地方到底藏著怎麼樣詭異的事情。
曾小雨讓我去昌圖,讓我看什麼呢?
我如果真的攪進這混水裡,還能出來嗎?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從到白骨館的那天開始,似乎一切都開始轉變了。
我回家,坐在書房裡發獃,父親進來了,他的表情有點奇怪,不是平時的樣子,也許是有什麼其它的事情,我想問的時候,父親開口了。
「最近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我一愣,父親這話的意思看來是知道一些什麼。
「說實話,真的遇到了,這是我活到現在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我講了遇到的事情,父親的臉色變得越來越沉重了,我講完,他良久沒有說話,站起來,出了書房。
看來父親對這些事情應該是有所了解的。
這一夜我沒有睡好,我聽到客廳總是有腳步聲,那是父親的,我聽得出來,真來這件事讓父親焦躁不安。
早晨起來,我要上班,父親叫住我。
「記住了,不要和曾家的人往來。」
我愣住了,父親進卧室,把門關上了,看來我們張家和曾家肯定是在什麼事情發生。
這讓我更好奇了,本來還不想去曾小雨那兒,此刻我是必需要去,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到白骨館,安排好工作之後,就開車往昌圖去。
在路上,我停下來三次,在猶豫。
我還是到了昌圖,曾家門前,扣響了那手環。
是曾小雨給我開的門,她笑了,笑得很好看。
客廳里,泡茶。
「我想知道你讓我看什麼。」
曾小雨站起來,告訴我等一會兒。
幾分鐘后,曾小雨抱著一個鎖著的木頭盒子出來,打開鎖,拿出一本泛黃的書。
「輕點翻,容易碎。」
那是一本手寫的書,我翻著。
「你看第十頁就可以了。」
我翻到第十頁,那上面所寫的東西,讓我目瞪口呆。
這本泛黃的書中,寫了關於張家的事情,這是我絕對沒有想到的,就這一頁寫著關於張家的事情,上面有我爺爺的名子,上面所寫的事情,我是絕對不相信的,因為從我出生,我們張家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家,和其它的老百姓沒有什麼不同,一直到我到白骨館后,出現的詭異情況,才讓我覺得有一些不同。
我指著書。
「這是寫得我們張家嗎?」
曾小雨點頭。
「這寫的是真的嗎?」
曾小雨還是點頭。
我的汗下來了,曾小雨把紙巾遞給我,我擦著汗。
其實,在我看到的那一刻,已經相信是真的了,因為父親昨天晚上的表現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的,他擔心這件事情的發生,可是最終還是發生了。
曾小雨把書拿回去,放到盒子里鎖上,抱著出去了。
此刻,我已經完全是沒有了章法了,腦袋是一片的亂。
曾小雨出來。
「我們到後花園轉轉。」
我站起來,和曾小雨往後花園走,雖然已經破敗了,但是依然能看出來,當年曾家的富貴,曾小雨帶我到亭子里坐下,她又冒出來一句話,讓我又是出了一身的冷汗,看來今天曾小雨是想把父親不想告訴我的事情,全部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