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青行
我喝啤酒,曾小雨沉默了很久,也要了一瓶啤酒,喝起來,並不說話,我也不用去追問,她想告訴我,自然就會告訴我,如果不想告訴我,她永遠也不會告訴我。
普小雨還是說了這件事,說那是她爺爺和我爺爺之間的事情,說白了,就是老十行之間的事情,老十行,行行都揣著詭異的事情,外人看著是合的,可是內部之間是斗得很厲害。
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曾小雨也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紅棺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那麼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希望一切都是從頭開始,但是曾小雨卻不能,因為她要護墓,她要去乾飯盆,那裡到底有什麼讓她放不下的,我不知道。
普小雨說讓我帶她去看水晶人。
「我可以送到你家去。」
其實,我不想帶著她去,因為殯儀館我是實在不想去,而且那是棺閣,我總是覺得那兒有什麼東西,進去的時候,感覺身後面,一左一右站著人,回頭看還沒有,總是這種感覺。
「水晶人不入宅,入宅人不來。」
這話的意思是水晶人入宅人就是死定了。
我出了一身的冷汗,當初真的是想把水晶人藏到家裡了,如果真這麼辦了,麻煩事情就來了。
我出去給白婉打電話,她一聽是曾小雨,就來氣了,她說過,曾小雨讓她擔心,這正是她跟我說提出來把關係確定的原因。
白婉不高興歸不高興,還是同意讓我把曾小雨帶去,告訴我,晚上十點之後。
曾小雨一直沒有給我一解釋,那紅棺到底是怎麼回事。
晚上十點多點,進了殯儀館,白婉穿著一身白,兩個人見面只是點了一下頭,白婉不說話,手裡拿著棺閣的鑰匙往樓上走。
空空的走廊,確實是讓人感覺到發毛,我總是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我的左右跟著我,一直說不上來的那種感覺。
棺閣的門打開了,白婉看了我一眼,曾小雨先進去了,我要跟進去,白婉拉了我一下,搖頭,曾小雨回頭看的時候,白婉說。
「張一不能進去,我陪你。」
白婉進去了,進去后,把門關上,我不知道白婉是什麼意思,因為這段時間我總是感覺後面有人跟著人,一左一右的,回頭看還沒有人,有的時候,感覺在我后脖子吹涼風,就如同淘氣的孩子一樣,可是回頭看,卻又什麼都沒有。
我聽到尖叫聲是在五分鐘后,我一下衝進去,白婉滿臉是血的跑出去了,曾小雨站在那兒,冷冷的,看著讓人害怕。
「曾小雨,你想幹什麼?」
「我只是給她一個教訓。」
「那還論不到你。」
「張一,有一些事情你並不明白,白婉接近你也是有原因的,你以為她真的愛你嗎?」
曾小雨的話讓我又亂套了,這一切都是讓我神經出問題的徵兆了。
曾小雨出去,我擔心白婉,我不能聽曾小雨的一面之詞,曾小雨自己走了。
白婉在辦公室里已經把臉洗完了,但是還是在從臉上滲出來血,血珠,她慌張,緊張,看到我一下就哭了。
我到走廊給曾小雨打電話,這樣的事情我也處理不了,我想醫院也是處理不了的。
曾小雨接了電話。
「我只是給她一個教訓,天亮就好了。」
曾小雨掛了電話,我已經要發瘋了,紅棺她沒有給我一個解釋,她還竟然下了這樣的毒手。
我陪著白婉。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白婉給曾小雨下了絆子,到底是什麼絆子,白婉沒有告訴我。
天亮后,白婉真的就沒事情了。
我回家,父親只是嘆了口氣。
我們家是棺行,似乎不太吉利的一個行當,裡面的水到底有多深,從父親的臉上我似乎能看出來,那是非常可怕的。
我沒有再和父親說太多,怕他擔心。
現在我是跟曾小雨糾結上了,這是我不願意做的事情,我爺爺和她家祖上的糾結也是非常的奇怪,讓我理解不了。
曾小雨也要給我一個解釋,真不知道她怎麼解釋這件事情。
曾小雨說白婉不愛我,這點我不相信,因為我從白婉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來,她是愛我的,但是也是奇怪了,我確實是對白婉沒有什麼感覺。
周日我休息,到小青島去坐坐,那是水庫,煙雨朦朧,讓我心能靜下來。
我坐在煙雨亭里沒多一會兒,愛新那扎就出現了,我想躲開這覡師,但是他已經靠近了,他坐下,看著我笑,覡師的笑我總是感覺是邪惡的。
他沒有說話,手裡擺弄著一個發著幽光的如人頭一樣的東西,核桃大小,那是一個玩件,覡師的玩件都這麼邪惡。
豐國竟然也來了,他們兩個肯定是一起來的。
豐國氣喘吁吁的上來,坐下,半天才說。
「老愛,你走得太快了。」
小青島從山下到上面,至少要走兩個小時的路。
我不說話,看著他們。
「張一,我們找你有事。」
愛新那扎看著我說。
他們在一起,我並不奇怪,覡師和看陰宅的,似乎是同行一樣,我是這麼認為的,但是他們到底是不是同路人,我也不清楚。
「什麼事?」
我站起來,看著水庫的遠處。
「曾家大墓,你進了大墓了,這個我們清楚,另外你和曾家人也有聯繫,我們想知道,你從曾家大墓拿走了什麼。」
我回頭看了一眼覡師那扎。
「這件事和你們沒有關係。」
「張一,你可知道,麻康家族的葉子來了,那是一個小女孩子,你可不要小看了,她背後是麻康家族。」
「這個我清楚,東西她是拿不走的,那是屬於曾家的,屬於中國的。」
豐國裂開大嘴笑起來了。
「張一,這東西應該屬於私人的。」
這話一聽我也明白了,佔為自己所有,這個到是能理解,誰不想弄一個無價之寶,弄一個一生衣食無憂呢?
「豐國,我們是朋友,不要被錢財迷住了你的雙眼,那樣你都看不到你命是怎麼沒有的。」
覡師愛新那扎站起來。
「說得好,張一,確實是這樣,但是我們並沒有,和我豐國合作,也是想了很久,曾家大墓里的東西應該是很多,但是最奇怪的就是我們竟然進不去,有水道,十年一次的機會,這條我們不去想,那麼還有一條,到底怎麼樣,我們不清楚,你能進去,這也許就是你的機緣,希望我們能配合,因為你需要我們,介子人,她纏住了你,我們有辦法來幫你。」
「不必了,我和介子人是好朋友。」
「那是靈魂成人,就是說,她只是一個靈魂的集合體,會傷人氣,傷人身的,說白了,就是鬼,鬼是吸陽氣而活著的,你認識是電子,或者說粒子,那也是需要陽氣才能運轉的,你身體里的陽氣恰巧符合這個介子人的電子陽氣核,所以才會這樣,什麼電波相同,全是胡扯。」
真是沒有想到,這個覡師不只是懂得那些邪惡的東西,而且還懂得科學,他說得到底對還是錯的,我不知道。
他們的目的就是曾家大墓,我想,他們並沒有說出來他們真實的目的,也許曾家大墓裡面有他們所需要的。
乾飯盆,這個地方一直就是一個迷,我想去,但是我害怕,曾小雨說我去能出來,這點上我有點不信相,其它的人都出不來,為什麼我能出來呢?
曾家大墓里恐怕就有關於乾飯盆的一個解,或者是什麼東西,進去之後,就不會迷路。
「那扎覡師,真對不起,我不想惹上其它的事情,我想你們應該知道老十行吧?」
愛新那扎一愣,站起來,點上煙,伏在欄杆上。
豐國也瞪了我半天,不說話。
看來他們都知道老十行,豐國竟然沒有跟我提起來過,恐怕這是誰都不願意提的話題,這老十行,除了骨行,棺行,那八行到底是什麼呢?
這老十行恐怕都是行外行。
覡師愛新那扎轉過身來,對豐國說。
「兄弟,我先走一步,他的問題你來回答,我們在一起是很久的朋友了。」
愛新那扎走了。
豐國坐在那兒沉默著,到底他在想什麼,我不知道。
「張一,走。」
我跟著豐國走,看到怎麼回答我的問題。
煙雨樓一公里處,走進小路,曲折的十八道彎兒,看到一間小房子,籬笆小院,進去,一個老頭出來了,至少得有七十多歲了,但是精神頭很好。
「小國子來了?」
看來他們很熟悉,但是這老頭這麼一叫,我感覺豐國跟太監一樣。
我們在院子里坐下,老頭進屋,拿出來了幾個菜來,那都是肉乾一類的,然後從院子角落,在地面上,拉起一個蓋子,從裡面拎出來一個罈子,那應該是酒。
果然是。
「張一,吃吧,這些東西都是難得的東西。」
這老頭是誰,姓什麼,豐國沒有給我介紹。
三個人喝酒,老頭喝了半杯,就說頭暈,回屋睡去了。
豐國看了我一眼。
「張一,既然你提到了老十行,我也就告訴你,但是我不能說得太多。」
豐國告訴我,他是青行,青行就是看陰宅的,怎麼叫青行呢?我不懂,豐國也不給我解釋,告訴我到時候就知道了。
他提到了愛新那扎,他是覡行,這自然就明白了。
我問豐國,其它的行呢?他說不知道,我想他應該是知道的,十行是相通的,不可能不知道,曾家的骨行就是行首,這點他應該很清楚的。
豐國跟我突然提起一件事來,讓我目瞪口呆,冷汗都下來了。
這件事一下就是我的心魔,一直就是,從七歲的時候開始,到現在我也沒有解開,也沒有我給我一個解釋,現在豐國突然提起來了,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除了我父親母親之外,似乎沒有外人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呢?